“少爷?少爷!”
柳叶一脸迷茫地看着散乱的屋内,赶紧把出神的许应的意识呼唤回来。
“少爷怎么搞得屋子里这么乱啊,咦,这桌子怎么碎了...”
许应的意识回笼,他下意识的解释道:“是刚刚爹过来,一怒之下给拍碎了,还不赶紧叫人换新的来。”
“哦,知道了。”
许云海一向疼爱许应,一时生气之下,出重手也是合乎情理的,许云海堂堂五品武夫,连个木头桌子都拍不碎,那才是贻笑大方。
柳叶赶忙下去找了两个机灵的小厮,进来把屋子收拾干净,又重新抬了个新桌子进来。
许应端详了那红木新桌许久,才将再次出手试功的谷欠望给压下。
“没事了,你先出去吧,本少爷要先歇息了。”
许应脸上难掩喜色,但他还是迅速清醒过来,将迷惑中的柳叶支使出去。
等柳叶合上门,许应终于又能沉下心去研究他那系统面板。
【主线任务:将北辰大陆打造成超级修仙世界】
......
翼州,渭河边。
一锦袍玉冠的年轻男子正带着几个侍卫,和一老一少两个蓝衣宦官走在潮湿泥泞的田埂上。
“这几个月天有不测风云,翼州暴雨不断,没想到这大水都冲到田地里头来了,真是不祥之兆啊。”
锦袍男子身旁,一留着两撇小胡子的中年男子,冲那蓝衣老宦官开口道。
没想到老宦官只是淡淡说道:“此地有平江王殿下坐镇,何来不祥之说?刘大人可别胡言乱语,会乱上听。”
“是是是,是属下失言了,高尚侍这边请。”
见那老宦官不搭话,刘乐也只好作罢,暗道一声晦气后,继续在前方,给几人引路。
把大半个渭河河堤都逛完后,那老宦官无视平江王的黑脸,终于改口回府,平江王满腹怨气无处可撒,转身拂袖而去。
刘乐在后头急得直接跺脚,暗叫几声不好,连忙跟上平江王的脚步。
平江王坐着高大精致的马车,穿过曲折的街道,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府邸。
一进门,就有两个娇美的艳婢上前,给他换上披褂,厅内暗香阵阵,廊前挂着一只雪白的鹦鹉,正咂着嘴学舌:“殿下万福!殿下万福!”
听到鹦鹉的声音,平江王赵谦的脸色才缓和下来,他伸手抚抚鹦鹉洁白的羽毛,这才走到桌前坐下。
刘乐就跟在赵谦后头进来,见赵谦脸色稍愉,他才敢上前,接过一旁美婢手里的香茶奉到赵谦面前。
“殿下莫要生气,那老东西又臭又硬、还软硬不吃,皇城里人尽皆知,可他毕竟是陛下身边的人,您看陛下不还是给您封王了嘛,皇子里封王的,除了大皇子外,您是第一人啊,这说明啊,陛下心里头记挂着您呢。”
赵谦瞥了刘乐一眼,接过香茶啜饮一口,“说是封王了,可父皇这封的什么号啊,平江、平江!难道本王是个平江修堤的工匠吗?!”
和赵谦的急切不同,刘乐显得极为淡然,他挥退周围的美婢,小声道:“殿下,这治理水患可是大功德,属下刚路过街上,听下头百姓议论纷纷,说是要给您和陛下修长生碑,歌功颂德呢!”
“哼,那群泥腿子总算是开点窍了,也不枉本王在这鬼地方花费了几个月的心思。”
赵谦满意地闷哼一声,这才彻底开怀。
如今太子奉旨监国,其他几个皇子不是在皇城管理吏务,就是领兵出去戍边,自己却被赵帝一道旨意发配到这贫苦的渭河畔来治水!
赵谦金尊玉贵,早就呆的不耐烦了,正准备遁走,高忠这老宦官又来奉旨检察,像摊软泥一样的粘着自己,真是恶心透顶。
刘乐继续劝道:“等这里的事情结束了,您回了皇城,就是诸位皇子里头第一大功劳的人了。”
“可太子已经代父皇监国了。”
刘乐话说得好听,但赵谦还是万分焦虑,赵帝沉醉修炼,如今已是一品武尊,更是在聚神冲击大宗师之境,无暇看顾朝政,这才有了太子监国、诸皇子出皇城一事。
“没关系,不过是监国罢了,陛下春秋鼎盛,他也就只能监监国了。”
刘乐呵呵笑了两声,言语之间大为放肆,毫不客气的调谑着监国太子。
虽然赵帝对外宣称是实力达限,准备伺机突破,可下头还是有人隐隐猜测,是不是赵帝寿元将近了。
赵帝而立之年继位,已经五十年了,即使上三品武尊能提高寿命,随着赵帝的闭关放权,底下的太子和诸位皇子,公卿大臣们也逐渐蠢蠢欲动起来。
“等本王回了皇城,哼哼,必要和这位太子大哥好好争一争。”
赵谦被刘乐劝得眉开眼笑,随后继续说道:“你也放心,等本王回去,必把你也带回去,你这般人才,留在这小小的渭城,实在是屈才了。”
“多谢殿下,奴才必定誓死以报殿下的提携大恩。”
刘乐赶紧跪下,向赵谦效忠道。
看赵谦神色愉悦,刘乐立马顺杆爬,“殿下,渭城令李大人想孝敬孝敬殿下,您看这...”
“哦?”
赵谦眯了眯眼,就着身旁美婢香嫩的小手吞了块糕点。
见赵谦眼神迷离,刘乐拍掌示意,两个小厮抬着个巨大的红木箱子,搁在厅内。
刘乐走近将箱子打开,一箱子的金银在烛光的映照下,散发着亮光。
赵谦满意地点点头,“不错啊,本王来这好几天了,总算是看着点别样的颜色了,整天就是些土啊,水啊的,看着本王头疼,这箱子就很不错,很合本王的眼啊。”
没等赵谦再说,刘乐就识趣地命小厮带着箱子,跟赵谦身边的侍从一起送进里头。
“行了,你赶紧回去吧,今天跟着那老家伙走了不少路,本王还要继续修行,你退下吧。”
赵谦累的挥挥手,见状一旁的美婢拥近,轻轻给他捏着肩。
“是,奴才告退。”
走出赵谦的府邸,刘乐擦了擦额头的虚汗,转头又继续往渭河边赶去。
平江王这回能不能扬眉吐气地回去,可就看这治水之事了。
另一边,驿府内。
高忠在小宦官的伺候下沐浴完,洗去了一身的泥土气后,他才坐下来点好灯,持笔开始书写奏章。
一边的小宦官皱着眉,踌躇许久,高忠咳嗽两声,说道:“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
小宦官这才大胆开口:“师父,那平江王似乎不把您放在眼里,这治水一事也做的马虎,唉您又何必给他说好话呢。”
高忠看了小宦官一眼,停笔道:“四皇子母家显赫,他舅舅更是一品武将,功高震天,今日卖他个好,何尝没有来日呢。”
“可师父您不是说,不要涉及皇子之间的博弈么,怎么....”
“我是说过这话,但是咱们早已陷入局中,又是陛下的身边人,只能各处交好,左右逢源了。”
小宦官低头不语,站在一旁替高忠研墨。
许久,高忠又再次执笔,低头在纸上书写着。
......
太沧府
许应还在研究自己的系统面板。
【检测到您已经激活一点灵气,权限现在开放】
【宿主:许应】
【修为:炼气一层(+)】
【魂魄强度:2(+)】
【体魄强度:2.5(+)】
【灵气:9缕】
【所在世界评级:北辰大陆(低仙)】
【权限:点灵台(+)】
点灵台?
看着这个新增加的权限,许应点了进去。
顿时许应的视野被漫天的金光所覆盖,漫天祥云褪去后,许应睁眼,只见他端坐高台之上,八根雕龙刻凤的高柱撑起这座巨大的点灵台。
原本空无一物的空中,也在许应的眼里逐渐现形,无数不同色彩的丝线出现在他周围。
许应伸手将自己气海里的那一丝灵力释放出来,那一缕耀眼的金色瞬间出现在他掌心。
许应心神一动,瞬间金色灵力在空中飞舞起来,搅动着其他丝线不断旋转舞动。
而金色灵力所到之处,附近的丝线都会有意识般的避开。
许应满意的将灵力收回气海,转移视线开始端详这个巨型点灵台。
浓郁的灵气在翻腾,中央则是一个巨大的阵台漂浮在空中,被淡金色的灵力所包裹住。
许应发现他正端坐在阵台的中心。
而阵台外,是白净的云海,透过云海可以看到外面无尽的浩瀚绿洲。
许应脚下的点灵台上刻满了各样的花纹与未知的咒语。
突然,系统面板弹出提示。
【检测到宿主进入点灵台,是否开启点化生灵?】
许应迟疑了一瞬,点选【是】。
【已开始点化生灵,将随机抽取宿主所在国家中的三人进入点灵台内赋灵】
不好,马上要送人进来了。
许应现在还不想被扒下马甲,暴露在世人眼里。
他心随意动,身躯顷刻模糊,随后一股空灵稳固的力量将漫天的云雾约束住,化作一个高耸的,古道仙风的老者模样。
许应满意地抚了抚自己下颚幻化的胡须,这才继续端坐着,等待被选中之人的到来。
就在许应沉思的时候,系统的提示音响起:
【赵星灏(身份:大庆太子)进入点灵台。】
【文魅儿(身份:蛊族圣女)进入点灵台。】
【祖弘(身份:祖家旁系庶子)进入点灵台。】
整个空间的一侧突然模糊扭曲了起来,随着一阵波动,三个模糊的身影被传送至点灵台上。
三个身影虽然都面目身材模糊,认不出来身份,但赵星灏和祖弘明显要高大一些,而文魅儿更娇小可人。
三人被传送到陌生的地方,纷纷一惊,除了赵星灏身为大庆朝太子见多识广,目前还算冷静外,祖弘和文魅儿都慌张了起来。
余光瞟到冷静自持的赵星灏,许应满意地点点头。
他一挥广袖,将慌张的三人按定,这才缓缓开口:“道可道也,非恒道也。有道,万物之始也。此地乃遇仙之境,尔等与仙有缘,今日本座将传授尔等灵力和仙法之秘,还望尔等保守秘密,努力修行,勿要自弃仙缘。”
台上三人听到许应这番说辞,脸色各异。
文魅儿还算胆大,睁着一双鹿眼就向台上的仙人身形望去。
只见台上许应所化的仙翁身影陡然放大,被浓郁的金光围绕,仅仅偷看了一眼,刚勉强看清台上的人影,文魅儿感觉自己的眼睛像被针扎般的剧痛。
她娇呼一声,跌坐在地,鲜血从眼角流出。
许应没有表情,冷漠道:“仙人不可直视,切记。”
“是,小女子知道了,冒犯了仙人,还请仙人恕罪。”
文魅儿硬撑着强笑道:“多谢仙人手下留情。”
“既入仙家地,就可得仙缘;你们三人,每人都可以得到一份仙缘。”
赵星灏和祖弘连忙精神紧绷起来。
许应开口,浩茫的煌煌仙音从四面八方卷来,直压得到三人喘不过气来,其中文魅儿最是不堪忍受,娇膝一弯就跪了下来。
祖弘一看,立马也利索的跪下。
他在祖家属于旁系分支,在本家嫡系面前地位极低,本家和分支之间有巨大的鸿沟隔离,身为旁系弟子,出生就是嫡系弟子们的奴隶。
祖家嫡系可以学最好的家族武功,哪怕是武艺入品都是家族的长老们亲手教导,而旁系的弟子的存在完全就是为了嫡系弟子们服务的。
在祖家内院里,为了生存,挨打受骂是祖弘的家常便饭,更别提下跪了。
反正跪谁不是跪?这位还是仙人呢。
赵星灏倒是咬牙挺腰站着,他身为大庆太子,跪天跪地跪君帝,怎会向这么个装神弄鬼的仙人下跪?!
许应也不惯着他,直接大开灵压,将赵星灏一下子压倒在地。
赵星灏冷不丁被压倒,他双手撑地,脸颊充血赤红,额头青筋直冒。
许应突然没了兴致继续和这三人纠缠,他冷哼一声,就将“仙缘”撒下。
在文魅儿眼里,就见周边的云海都慢慢镀上了金色,逐渐向点灵台上汇聚而来。
灵气翻涌而起,将三人缓缓托在空中,而被许应撒下的“仙缘”,也化作一颗颗剔透的金珠,交织飞舞着。
金珠到处飞扬着,文魅儿感受着被金珠带起的灵风,伸手一抓,就将一颗璀璨的金珠握在手心。
祖弘看文魅儿有了收获,也不甘示弱的抓住一颗。
只有赵星灏还跪在地上,苦苦地咬牙硬挺着。
许应看他倔强的厉害,忍不住轻笑两声,随后将一点金色点入赵星灏的眉心,“既说仙缘,就会赐尔,都去吧。”
随即飘逸的仙翁身影逐渐消散,赵星灏三人的迷蒙身形也瞬间破裂。
......
大庆朝,玉龙皇城
伏在案上睡着的太子赵星灏骤然清醒过来。
他昏睡的匆忙,御笔被甩在边上,连云锦的衣袖还浸没在手旁的墨盘里。
赵星灏懊恼的抽出锦袖,随手将袖子挽起,拿起御笔,又想起那个荒诞怪异的梦境来。
这世界上真有仙人?
赵星灏不屑的笑笑,丝毫没把之前仙境里的所遇当回事。
想他赵星灏七岁就跟着宫里的师傅学武,十五岁已经成为九品武者,现在二十有五就已经是五品的高手了。
就连赵帝都赞叹自己的天赋之高,如今更是亲令自己代为监国。
至于仙人...赵星灏从未见过,更没有听说过,就连皇家的秘库中的那些经年的史书杂记里,都不曾记录过只字片语。
赵氏皇族里也有几位定海神针般的大宗师在,哪有这等妖魔怪人作乱的机会?
那老翁耍了几个妖异手段就想让自己跪服?
休想!
赵星灏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继续将目光移到之前批阅的奏章中去。
突然,赵星灏感觉到一股异样的气息在自己的气海内盘旋,吓得他当场面容失色。
赵帝崇尚武力,同时自己也是一个一品武夫,对于自己的皇子们更是要求严格。
一旦习武天赋不好,就会被赵帝发配到边境去,与继承大位失之交臂。
于是赵星灏对自身要求极其严格,尤其是在习武方面,现在自己的气海突然被人送入了未知的东西,他自然焦急万分。
可当他将注意力放到自己的气海时,赵星灏却看到了一缕金色和白色的内劲混杂在一起,甚至有逐渐染金其他内劲的样子。
赵星灏环顾四周,殿内的盘龙长烛依旧燃烧着,不断发出着“噼啵”声。
除了殿内、殿外站立着的侍女宦官外,晚间的幽风从门口吹入,冷得赵星灏打了一个寒颤。
赵星灏的脸色在烛火的映照下一阵变换,尔后,他才觉得气海一阵灼热涌动。
赵星灏伸手,那缕金色的灵劲赫然出现在他掌心。
随后,便有一篇经文,仿佛活过来似的在他的脑海中跳动。
“长生帝经?”
这...这是仙人传道!
赵星灏缓缓睁眼,不可置信地自言自语道。
青鸾殿内
赵星灏不自觉开始运行那《长生帝经》,这神奇的功法和他异常契合。
金色的灵力顺着筋脉涌向全身,灵力游走过的地方都仿佛被重新洗礼了一样。
他觉得这股力量应该就是那位仙翁所说的灵力,它与气海中的内劲不同,像是一团气,充盈周身,一旦抽离气海就会化作虚幻的灵光,变得无形无质。
赵星灏不敢置信地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身躯。
武者一旦入了中三品,气海内劲力化气,可以游走体内,巡视肺腑。
而就在赵星灏运行金色灵力的一瞬间,他仿佛感觉到困扰了自己多月,那大山一般的五品武夫瓶颈在瞬间被破开。
随着他的内劲涌动,赵星灏的手臂赫然鼓动起来,肌肉隆起,仿若天生有使不完的神力。
金色灵力走到赵星灏的眼部,他眼前猛然一亮,天地万物都刹那通明了。
赵星灏看向门口的小宦官,目光能直接透过衣袍,看见他体内翻腾的血气。
那小宦官是从小伺候赵星灏长大的,年轻时也被宫中高人调教过,现在是个七品的武者,这等水平,放在外头也算是高手。
但他现在在赵星灏眼中,仿佛被人从皮到骨给扒开,白色的内劲正顺着他的脉络逐渐活络的游走,他体内的气血也生生不息的萌发着。
“印喜,你过来。”
赵星灏将印喜唤到跟前来。
印喜不明所以,还是低着头过来行礼,“太子殿下,您叫奴才有何吩咐?”
“无事,就是孤想问问你最近练武进展如何。”
赵星灏随口问道,目光死死的盯住印喜体内那抹不算浓郁的内劲。
“回禀殿下,奴才最近偶有小成,已经成功摸到六品武夫的门槛了,相信很快就有所突破。”印喜弯着腰答道。
“好了,没事了,下去吧。”
仔细辨认过印喜气海中内劲的浓郁程度,差不多在七品左右,赵星灏略感兴奋地挥退他。
果然是仙家秘法!仙人说这是什么来着?
灵力,对就是灵力!
赵星灏激动地握紧了拳头。
如今自己得仙人赐法,再加上那部《长生帝经》,距离帝位就又接近了一步!
赵星灏又回想起之前在点灵台上,模糊看见的另外两道身影,虽然看不清楚面貌,但必定是一男一女无疑。
看那女子妖娆妩媚的样子,不像是大庆朝廷的人;另一个男子更是跪得利索,没有半点世家皇族风范。
看来自己是目前宫里唯一遇仙之人了。
赵星灏深知一步快则步步快,他自己就是凭借着傲人的资质成为皇子中的武功最强者,然后才费尽心思坐上太子之位的。
如今有了新出路,能将自己和各个皇子之间的差距彻底拉开,怎能不让赵星灏兴奋激动?!
再细细品味脑海里那部神奇仙法的名字,《长生帝经》,难道是可以修的长生不老的仙经吗?
赵星灏在心底小小的庆幸着。
赵帝为何要闭关冲击大宗师境界?还不是年龄大了,寿元将尽。
否则赵帝也不会冒着陨落的风险去冲击大宗师境,自然也不会放权给自己,让自己代为监国了。
终于赵星灏沉下心思,准备在赵帝面前掩藏起来,有了监国之权,再慢慢修炼《长生帝经》,成为万古一帝还不是指日可待?
赵星灏又看向手里的奏章,夜晚的风袭来,将殿内的烛火吹得更旺了。
......
太沧府内
许应心疼的看向自己的系统面板。
【宿主:许应】
【修为:炼气三层(+)】
【魂魄强度:6(+)】
【体魄强度:8.5(+)】
【灵气:5缕】
【所在世界评级:北辰大陆(低仙)】
【权限:点灵台(+)】
【系统提示,宿主已完成主线任务一:赐灵北辰,获得随机灵种x3】
虽然修为提高到了炼气三层,可本就为数不多的10缕灵力瞬间消耗掉一半,心疼得许应直拍大腿。
“系统,北辰大陆上有灵气存在吗?”
【回宿主,除了您和点化的三位随机人物外,北辰大陆上暂时没有能产生灵力的人或物】
好家伙!
许应一下子被气得跳起来,“感情你把我当大肥羊,往死里薅啊!”
【......宿主可以通过收割北辰大陆上其他修仙者修炼的灵力为己用,以提高修为】
那还行,我是大肥羊,他们是小肥羊。
许应的情绪这才缓和下来,但还是没忍住和系统拌嘴道:“你确定北辰大陆是低仙世界?除了我根本半点灵力都没有。”
【宿主,系统的评定不会出错,北辰大陆确实是万千世界中,最有可能诞生出灵力的地方】
“可这里根本没灵力啊!”
【所以才会有系统和宿主的到来,我们的目标就是打造出一个超级修仙世界】
许应:......好坑啊。
许应咬了咬牙,将脏话咽下去,准备继续研究那些他刚刚获得的灵种。
许应心念一动,被系统赠予的三枚灵种就出现在他掌心。
许应还是头一次看见灵种,赶忙询问系统:“系统系统,这是什么级别的种子呀?”
【宿主,这是中级修仙世界的荣风花种】
荣风花,那是什么?
许应一个现代穿来的人,虽然前世修仙也看了不少,但这种花花草草却从未见过,他十分好奇地仔细端详着这三颗晶莹剔透的花种。
不愧是中级修仙世界的宝贝,那荣风花赫然已经是小花苞的模样,被封印在琥珀般的灵晶里。
“这花该怎么种?”许应问道。
【像寻常花草那样种植即可,友情提示,荣风花开花之后,可以自行吸取天地精华,并生成灵力,蕴育灵域】
哦?还有这种好处,总算没有白花掉一半灵气。
许应看了会手里的荣风花,自觉无趣,就叫来柳叶吩咐道:“你等会把这三颗花种给种到本少爷的院子里去。”
柳叶接过那三颗晶莹剔透,又入手生温的灵种后,“哎呦”一声,便欢喜地出去种花。
果然还是柳叶这小丫头好糊弄些。
自从那天许应让柳叶把桃粉领回来后,那小家伙看自己就像看神明一样敬畏,缓了好几日,才变回往日那么活泼了。
要是桃粉在,肯定要问这些种子是从哪来的。
许应虽然有幸穿成城主的二代,但性格仍是前世那么的温和,和柳叶、桃粉相处几日后,两个丫头也摸清楚了许应的个性,只以为是自家少爷被打懵了头,改了性,纷纷都大胆起来。
许应也不会计较两个丫头的“出格”行为,毕竟都是社会主义的接班人了,享受着罪恶的侍奉已经很惬意了,他又怎么会和两个十几岁的小女孩过不去呢。
隔着窗纱看到柳叶撅着屁股在外面挖坑,许应忍不住扶额,看来这丫头是真的随性,不像桃粉,总感觉和他隔着一层。
没再管跳脱的柳叶,许应的注意力全被系统的提示所吸引。
【支线任务一:万丈高楼平地起,请帮助太沧府度过一次致命危机】
致命危机?许应看着这几个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字,暗自想着。
太沧府哪来的危机,还能致命?
既然要说是致命那一定和自己有关,不然系统不会无缘无故显示“致命”二字。
对了,自家便宜老爹!
要论对太沧府的了解,没有人比得上许云海,既然危机从太沧府起,最快速的方法就是去询问太沧府主,也就是许云海。
但自己毕竟不是原主,许应目前不是很想直接面对许云海,他对外宣称刚刚病好要继续静养,免去了好几次自家老爹的探视,现在突然要面对许父,多有不适之感。
夜半,太沧府内大多数人早已陷入梦乡。
许应看见许云海房内的烛火熄灭,他尝试了一下运用灵力驱散脑海里的困意后,一个轻身就从房里跳出,直奔许云海的书房而去。
还好许父有将公折带回府批阅的习惯。
许应又是一掀一蹿,就钻入了许云海的书房。
和他本人的作态一样,许云海的书房也极度的干净整洁。
书桌上的烛台刚灭,星许的蜡味飘散在空气里。
许应凑上前去翻阅那些被勾勒上朱批的公折,翻过一页又一页,不是张三和李四打了架,就是老王摸了隔壁邻居的妻。
最后竟然连城南屠户家丢了半扇猪肉都被细细地写进公折里。
许应将翻开的公折合上,又将弄乱的书桌整理好,犹疑片刻后。开始在许云海后头收集的古玩摆件上摸索开来。
按照前世的经验,说不准许云海的书房里会有密室什么的......
摸了半天都没有收获,许应一拍脑袋,自己都是修仙者了,怎么还用寻常人的方法找东西啊。
想罢,许应就立刻将自己的灵力附于双眼,瞬间整个书房都彻底展现在他眼中。
纷纷杂杂的因果线从书房里交织、错乱着,有白色,有浅蓝的,有绿色的还有粉色的,看得许应目不暇接。
其中,竟有一条血红的因果线从许云海的书房直直的连向外面。
许应两指一掐,就将那缕血红捏在手里。
这根血线明显比其他因果丝更粗,还鲜红似血,想必这就是连接着许云海的致命因果了吧。
许应信手一提,就把这根因果线拎了起来,血红的线在许应白净的手中显得极为不祥。
许应倒是不怕什么,总算是把灾祸源头给找出来了。
既然这根血红因果线连到了许云海身上,想来必定是滔天大祸,否则轻易不会影响到许父这样的太沧府之主的。
捏着血线,许应甚至能提前感觉到上面附着的不详和污秽,就在他将体内灵力轻轻放上去的那一刻,仿若尸山血海向他如潮涌至。
但漫天的血色丝毫没有给许应带来影响,他冷静地彷佛山巅上最冰冷的霜雪。
许应轻轻一提、一拽,那根血红的丝线就被许应从许云海身上扯下。
“什么东西,也敢祸害我爹和太沧府?”
许应拈花一指,眼瞳中金光四射,无尽的灵气从他指尖溢出,将那缕血红彻底吞噬。
突然,他眼瞳再度一缩,看到了那因果线中的羁绊牵扯。
“原来如此。”
在血红因果被吞噬后,它就彻底消散了,而它消散的同时,化作一股血色盘绕在许应周围。
显然是许应承接了因果,它想要寄在许应的身上,奈何许应身躯被灵光覆盖,这等小小的因果根本无法靠近,无奈只能化作血色围绕。
而被血色因果缠绕的许应并无不适,只是放大感官之时,能清晰的感觉到周围灵光运转时的晦涩,和不详血色的阴冷。
许应不在意的笑笑,然后目光越发冰冷。
“呵,真以为我太沧府无人么...”
窗外,阴风拂过,鹞鸮的叫声更加嘶哑了。
......
第二天一早,柳叶打来清水给许应擦洗,眼见许应的脸色不好,她赶紧捧着凉水退出去,路上遇到了桃粉,柳叶急匆匆道:“少爷今天的心情很不好,桃粉姐姐你可要仔细些啊。”
虽说许应的性格变得和善了许多,柳叶、桃粉二女还是不太敢在他面前太放肆。
“知道了,你说这事要不要告诉老爷一声?”桃粉接过铜盆倒了水,问道。
“先不要,我看最近老爷公务繁忙,而且之前少爷也说过没大事不用知会老爷,先不告诉吧,前夫人来了消息,再过五日就要和大小姐回府了,咱们还是先准备好吧。”
“好。”
柳叶和桃粉自以为声音小,可惜在廊下的对话早就被耳聪目明的许应全部听在耳中。
许应轻轻挥动了下手指,柜中的衣袍就自己飞出,和贴地穿附在身上,青丝自束,戴好玉冠。
他若有所思地掐指算了算,发现身边的血色不断浓郁,想必距离致命因果发生没有几日了。
既然已知道了灾祸来源,就尽快除去它吧,省得到时候母亲和长姐回来受到波及。
想罢,许应就捻动法诀,使了一个小小的隐身术,等自己彻底消失后,才大摇大摆地从房里走出去。
随着许应的走动,府内的下人们彷佛没有看见他一样,继续干着活。
许应就像一阵清风,从他们身边略过。
除了府门,许应向着街外走去,转过路口,他看到许云海乘坐的黑轿,正徐徐向着官衙行去。
街头,大概有三车宽的街道干干净净,两边有小贩或坐或立,各色杂货、小食应有尽有;甚至在街角的小广场上,还有穿着各异的打猎人在此兜售皮毛野物。
百姓们虽然看着不算很富裕,但大多穿着整洁干净,街上也看不到有小偷小摸,或者聚众闹事之人。
这就是平和之景吗?
许应彷佛被感染,眼底也多了几分生气。
不行,不能再耽搁时间了。
许应身边的灵光逐渐凝聚在他的脚下,几个呼吸间,许应的身影就消失在太沧城里。
清冽的气息触碰着许应的脸庞,经历过眼前景象一阵变换后,许应终于来到了血红因果的源头——渭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