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雁凝用力逼出些眼泪,红着眼眶,小声解释。
“叔叔您别生气,我们本来是要一起回来的,但是雨下得太大,便与妹妹分开坐了马车。”
“我们走到半路都没有见到妹妹来,害怕出了事,就立即原路返了回去。”
“到了那边才发现,妹妹的马车落了崖.....”
沈雁凝避重就轻,抽抽搭搭地抹起了眼泪。
沈舟越听眉头皱的越深,“既是分开乘坐,为何是你们同坐一车?”
“我.....”沈雁凝瞥了瞥呆滞在一旁的司显洲,脸色微白,“司世子.....”
“凝儿心疾发作,荑儿让我先送她走,可谁知.....”司显洲不想让沈舟误会他和沈雁凝的关系,便结果话茬,编了个善意谎言。
如果是荑儿在这,她那么爱自己,必定也会这样答的。
“等我回去时,发现马车在悬崖旁的碎片,就下了崖底去找。但是没有见到人,只有马匹和马车,想来应该是附近经过的人,把夷儿救走了,所以才派了人去找。”
“混账!”
沈舟不仅没有消气,反而被司显洲这番说辞,激出了怒火。
“你陪荑儿去上香,怎么她也跟着去了!”
“荑儿是你未婚妻,你不体贴关心,倒关心起了其他女人!”
“司显洲,你学了那么多年的君子礼仪,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沈舟并没有因司显洲身份尊贵就留情面,反而是直白地一顿训斥。
司显洲脸色尴尬,内心恼火。
他与荑儿自小订婚,沈舟可以说是看着他长大,有时还会给他开小课讲解四书五经,算得上是他半个先生。
但他为人严厉苛刻,每次只要出错,轻则叱骂,重则打手心,竟让他吃的苦比在王府里还多。
等他年纪稍长一些,就借着男大女防的名义不来沈府了,才总算逃脱了折磨。
现在却又要重来一遍.....
沈雁凝见司显洲被训斥得过分,忍不住出言辩解:“叔叔,世子殿下不是故意的。”
沈舟眼神转向哭得梨花带雨的沈雁凝,“你这幅哭哭啼啼的样子是给谁看!我教训人你也插嘴,沈府的规矩我看你是半点没有学会。”
沈雁凝委屈的眼睛通红。
她什么都没有做,不过是被吓哭了几声,难道这也有错.....
“哎呦,老爷,您可算回来了!”
一个下人打扮的中年男人,脚步匆忙地跑着出来,在地上浮夸地滚了一圈,才跪到几人脚边。
沈雁凝见到突然冲出来的李管事,心里一慌,拼命给他使眼色。
李管事是她安排的人,要他等人到了配合演戏,好做实沈归荑落崖失真之事,却没有想到他这时候跑了出来。
真是蠢笨如猪!
“什么事?”沈舟皱着眉头,怒气稍缓。
“老爷,我们把岐山都翻遍了,都没有找到二小姐的踪影,定是哪个不知死活的把小姐掳走了,您快去应天府报官啊!”
李管事抹泪嚎啕,还偷偷看了一眼身为二小姐未婚夫的成王世子。
见他听见这话后,脸色果然不好,心里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