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一航?”
江橙纳闷地嘀咕一声。
林默看到他的突然出现,脸上的笑容也转瞬凝固。
“你消息挺灵通的,这么快就知道秦柔和贺明珠被抓进监狱了?”
贺一航闻声,也是怔了怔。
“她们犯了什么事,怎么会被抓进监狱?”
“她们跟斧头帮沆瀣一气,要把默默至于死地!这次绝对逃不掉牢狱之灾!请你莫开尊口,向默默求情,那都是她们咎由自取。”
江橙率先开口,给贺一航打预防针。
贺一航不知道母亲和妹妹为什么会跟斧头帮有牵扯?
假如他一早就知道,一定会阻止她们。
“如果她们真的做了伤害你的事,依法办事,也是她们罪有应得,我不会替她们求情。我这次来,是恭喜你医馆开业的。”
他让司机打开卡车车厢门,里面木箱排放整齐,里面盛满了奇珍药材。
冬虫夏草、人参、灵芝、藏红花、鹿茸、当归、海马等等。
“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还请你一定要收下。”
不等林默开口,江橙却笑话道:“贺一航,你这是屎胀挖屎坑——为时已晚,知道吗?”
当初这个狗男人和林灿,是怎么对林默的?
他们背着林默偷情,毫不顾忌林默的感受,践踏她的真情。
就连江橙这个外人,都对贺一航恨得咬牙切齿!
薄绯夜冷眼瞥过那些昂贵的药材,却偏执地牵起林默的手,有意无意地向贺一航展示了下,他刚送给林默的鸽子蛋,像是在宣示自己的主权。
“贺公子有心了,这些药材我替我太太收下了。”
啧……
左哲又在腹诽自家薄爷,醋王就是醋王,不是盖的。
贺一航一眼就被林默手上那鸽子蛋的光芒所吸引,硕大的钻石,戴在林默的手上,显得她手指特别的纤细。
这么一比,他的这些药材,就显得相形见绌了。
贺荣生昨晚知道林默惹怒了斧头帮,被封杀了,不让他来庆祝林默开业,还威胁他如果他非去不可,就要跟他断绝父子关系。
但这些东西都是他早些时候就备好的,爷爷也鼓励他,但凡错过的要去弥补,想要的要去争取。
他考虑再三,还是决定亲自送过来。
这么久以来,他一直站在林默的地对面,这一次他一定要站在她的身边。
可没想到,还是来晚了一步。
贺一航垂头丧气,转身就欲离开。
“贺公子。”
薄绯夜忽的开口,叫住了贺一航。
贺一航扭过头,看向薄绯夜,用眼神问他还有什么事吗?
“我们在聚德楼订了满汉全席,一道过去吃顿便饭。”
贺一航的脸上露出一丝喜悦,能和林默共餐,是他梦寐以求的事。
贺一航刚想开口说“好”,薄绯夜又堵在他前头冷冷开嗓:“我刚想起来,你刚动手术不久,不宜喝酒,还是回家好好休息吧。”
这一盆冷水浇得好啊,那是浇得贺一航那叫一个透心凉。
贺一航伫立在原地,英俊的面容惨白,就像打了霜的茄子,神色还带着几分难以自处的尴尬。
左哲瞧着还觉得他怪可怜的。
薄爷三言两语,就让贺一航内心来了一场过山车,最后是跌进了深不见底的谷底。
杀人诛心,不过如此。
他家薄爷虽说是醋王,但也是腹黑的醋王。
林默的神情也很冷漠,自始至终好似一个冷眼旁观的路人。
要知道所有的冬天,都是从夏天走过来的,慢慢的就凉了。
她对贺一航情愫,早就在给他当童养媳的那五年里,消耗殆尽了。
“那我就不打扰了。”
贺一航执着地多觑了林默几眼,落寞地说完,就恋恋不舍地转身离开。
医馆门口栽着古老的梧桐树,初夏的阳光从密密层层的树叶间投射下来,在地上烫出了一个个铜钱大小的粼粼光斑,一如他的心脏,被烫得斑驳,血肉模糊。
看着贺一航龋龋独行的背影,江橙又是一阵唏嘘。
“默默,别让人渣一家影响了今天你的美好时光。走,咱们继续逍遥,继续狂欢。”
林默点了点头,才不会被贺家这群人渣影响到好心情,她要越活越精彩才对。
一行人去了聚德楼,胡吃海喝起来。
林默一向是不贪杯的,今天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多喝了几杯。
薄绯夜担心她喝多了难受,就劝她少喝点,伸手要抢过她的酒杯。
“这杯我替你喝。”
林默摇了摇头,端着酒杯站起身来,脸色酡红盯着他,言笑晏晏道:“这杯是我敬你的,你怎么可以替我喝?”
既然是敬他的,薄绯夜就没有再阻止,等着她把话说下去。
“你是我的清凉风、及时雨、雪中炭,敬我永远的守护神,薄绯夜,干杯!”
林默说罢,把酒杯高高举起,豪情万丈地把满满一杯白酒一饮而尽。
透明的酒液,滑过她的唇角,沿着她白皙的脖颈往下淌去,平添了一丝诱惑感。
薄绯夜刚要端起酒杯,眼前的小女人一副晕乎乎,快要醉倒的样子。
他扶住她的腰,腰肢纤软,盈盈一握,惹人心波荡漾。
林默带着几分醉意,顺势倚在他肩头,迷人的杏眼,望着他硬朗的下颚线,憨憨地笑。
江橙则吐槽,“没眼看了,又在这撒狗粮!要齁死我们这些单身狗啊?”
贾求恩和苏茉莉姗姗来迟,推门而进时,就看到了这一幕。
他没打一声招呼,坐下就是闷头喝酒,一杯接着一杯,拼命地喝,试图把自己灌醉。
苏茉莉见他难受,一颗心也像被牵扯着,隐隐地疼。
爱情就是这样,两个人的狂欢,孤独是旁人的盛宴。
酒过三巡,大家吃饱喝足,就此散场。
国酒的后劲就是足,林默上了薄绯夜的车,没多久就开始头晕脑胀。
她从包里翻出手机,想看会逗音打发下时间,手没拿稳,手机掉在了脚旁。
她弯腰去捡,T恤扯了上去,露出那一截又细又白的腰,没有一丝的赘肉,柔软又撩人。
只是不经意的一瞥,就让人再也挪不开视线。
薄绯夜的喉结轻滚而过,在酒桌上一直忍着,现在到了车上,着实没有再忍下去的必要。
林默手指刚触碰到手机,手臂就被一股力道霸道地扯了回来。
没等她反应过来,整个人已被压在了真皮座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