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林默,就像是一只俄罗斯蓝猫,优雅,性子高冷,总是把情绪控制得很好,而此刻,这只俄罗斯蓝猫炸毛了。
在她牙齿嵌入薄绯夜的皮肤时,他疼得沉眉,但也没有发作,只是绷着神经,由她发泄着。
“薄太太,你真的很不乖!”
男人的嗓音粗哑沉冷,但宽大厚实的手掌,一下一下轻抚过她的后脑勺,像是在安抚她的情绪。
林默咬到最后,实在没力气了,才松了嘴。
他的肩颈上留下了一排深深的齿痕,还带着血迹。
有那么一瞬间,又觉得自己的做法太过火,可比起他对她做的,这又算得了什么?
她抿着唇,微红的眸中是写满嗔怒。
薄绯夜见她总算冷静了一些,才缓缓开腔。
“我只是用十亿买了贺明珠十颗卵子而已。”
买了贺明珠的卵子?
林默觉得自己的CPU有点转不过来,皱了皱眉,忽的恍然大悟道:“睿宝是试管婴儿?”
“我有基因病,一般女人的卵子跟我的精子无法结合,在基因库重重筛选后,贺明珠是唯一合格的人选。”
按他这么说,贺明珠只是睿宝生理学上的母亲,并没有跟他发生过实质性的关系。
那一刻,她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否则,薄绯夜同时在两个女人之间玩转,就太脏了!
“现在气消了没?”
男人微微粗粝的拇指,或重或浅地在她唇上摩挲着,擦去那殷红的血迹。
林默的心已经彻底平静下来,眼帘垂下,嘴上不肯认输道:“我是生气,但绝不是为你吃醋!我只是不甘心被你玩弄而已!我也很恶心三角关系,我已经受够了!”
在上一段关系中,她就处于这么一段恶心的三角关系中。
她是不被偏爱的那个,她再温驯,再顺从,她不计较,不反抗,逆来顺受,甚至处处为那对狗男女着想,换来的又是什么?
哪怕她得鼻咽癌快死了,还是被贺一航拖去给林灿输血。
到死的那一刻,她才明白,别说是贺一航的爱了,就是半分怜悯,也是奢求。
哪怕她再开启新的感情路,她要的也绝对的干净。
“我这辈子只会有一个女人,就是你,林默。”
他犹如深井一般的黑眸里,目光明明是隐晦不明的,但就是有种灼热感,熨烫了她的呼吸。
不容对方抗拒,他的吻又不由分说压了下来。
这次,他依旧占据着主导的地位,但动作轻而柔,吻过她的额头,眉眼,鼻尖,不徐不疾地吻着,一路吻下来,吻到她的胸前,细碎又柔情。
她只觉得被他吻过的地方,着了火一般,蔓延至全身,四肢百骸。
开始是轻颤,又慢慢觉得痒,她的心理防线就快要被摧毁。
可理智告诉她,不可以!
她刚才还动了情的眸子,恢复一片清凉。
“薄绯夜,你,我要不起!”
她太害怕在一段关系里,患得患失,她只想和一个普通平凡一些的男人共度一生。
薄绯夜也没有勉强,反正他对林默是志在必得的,不急在一时。
他拢好她的风衣,把她捆绑在她手上的领带解开。
李护士推门而进时,看到他们俩亲密地躺在床上,林默的一条腿还被薄绯夜夹在双腿间,她呆愣了几秒,就连忙退出去。
“我什么都没看到,不好意思。”
林默坐起来,整理下凌乱的发,再看向身边的薄绯夜,他永远都那么衣冠楚楚,连衬衫上都没一道褶皱,显得清贵逼人。
她看着倒退出去的李护士,还是叫住了她,“还有什么事吗?”
“我突然想起来,重症病房还有位老太太,陷入重度昏迷中,身体机能也开始衰退,林神医你去看看吧。”
“就是那个泼我硫酸少年的奶奶?”
“就是那个孩子,身世也可怜的,但他的做法也太偏激了,林神医,你要是不想治他奶奶,也是情有可原的。”李护士道。
十七八岁的少年,在被人挑拨后,很容易做出冲动出格的事。
那孩子不可恨,可恨的是背后利用他的人。
“你带我去看看那个老太太吧。”
李护士点了点头,带林默去了重症病房。
老太太年纪大了,中毒很深,但好在林默妙手回春,给她扎了几针下去,放出毒血后,老太太就苏醒了过来。
林默满意地笑了下,退出病房,轻轻把门带上。
“林神医……”
一道激动的声音在身侧响起。
林默抬头循声望去,原来是自嘎腰子的叶宏达。
叶宏达从隔壁病房缓步走过来,捂着自己受伤的肾,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道出了辛酸。
“林神医啊,我听了你的话,回来就跟叶一俊做了亲子鉴定,他真不是我的亲生骨肉。我真是糊涂啊,戴了一辈子的绿帽子,还差点为那个孽畜白白送了性命。我真的很感谢你,要不然我这辈子到死都被那个贱人蒙在鼓里。”
“感谢的话就免了,你还是好好养伤吧。”
“等等,林神医,我还有个不情之请!”看林默要走,叶宏达上前拦住她的去路,苦苦恳求道,“林神医你一眼就能看出我的病情,那你一定有办法治好我的,我老叶家不能无后,否则我无法跟九泉之下的父母交代啊。当然,诊金好说,一千万,你看可以吗?”
林默不是个小心眼的,他自嘎了一个腰子,他们之间的恩怨就两清了。
“你出一千万诊金,我跟钱也没仇,是不?”
叶宏达倒是没想到她回答的那么干脆,怔了下,又道:“你等下,我回病房拿支票。”
他很快,就签好了一张一千万的支票,奉到了林默手上。
而林默给他开了一张养肾药方,让他早晚连续服用七天便可。
“好,好,我一定按照医嘱好好服药。”
……
另一边。
贺一航从肠镜检查室出来,他拖着步子,有气无力似的走得慢吞吞的。
林灿一直在外面等着,看到男人一张略显苍白的脸,心中不免有一丝担忧。
“一航哥,检查下来都是好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