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陡然死一般的寂静。
唯独那玩意嗡嗡嗡的声音响彻室内。
林默在网上见过不少成年人大型社死现场,经常笑到肚子疼,可当社死这种情况发生在自己身上时,她真的是一点都笑不出来。
“你跟林灿在玩这个?嗯?”
面对薄绯夜的质问,林默讷了讷,心如打鼓,尴尬到能用脚趾抠出三室一厅。
俗话说: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于是,她毅然而然地抬起小脸,对上薄绯夜幽深又玩味的视线。
“林灿她喜欢玩,我有什么办法?你对这个话题这么感兴趣,大可以去把她弄醒,问她去。”
言罢,她昂首挺胸,从薄绯夜身边走过去。
脚步才挪动一下,手腕就被人扣住,她蹙了下眉,下一秒男人微沙哑的嗓音划过耳边,“你要是想玩,可以找我,假的哪有真的好?嗯?”
“……”林默瞬间面红耳赤,气急败坏道,“我都说了那是林灿带来的,也是她玩的,跟我没关系!”
“哪个少女不怀春?”薄绯夜放下手里的拐杖,忽而起身,一双黑眸中像是有暗流涌动一般,深深撅住她,“林默,你是我未来的薄太太,想要什么,我都可以满足你。”
男人比她高出一个头,温热的气息自上而下地洒落在她发顶,不明究竟的,林默的心跳在这一刻猛然加速。
他又靠近一步,大手掌住了她的后颈,炽热的触感,就像酥麻的电流一般淌过全身。
看着男人那张英俊冷白的脸压近,林默愣了半秒,就用力将他推开。
薄绯夜现在的状态仅仅能站起来而已,撑死也就只能走一两步,被林默这么一推,男人高大的身体便失去了平衡,往一侧倒了下去。
林默看了眼地上那张翻倒的大理石茶几,如果他倒下去,非砸到脑袋不可。
她又心软地去抓住他的手,但他眼神划过一抹戏谑,就将她紧紧搂入怀中。
两个人身体都摇摇晃晃,薄绯夜抱着她倒向了她那个方向,双双倒在了地上。
所幸这里铺着地毯,薄绯夜的手也护着她的后脑,摔下去的时候没有什么疼痛感。
只是,现在这个姿势更加尴尬了。
男人在上,她在下,将她压了个结实。
别看他瞧着清瘦,此刻竟沉得就跟巨石一般,任凭林默怎么推也推不动。
“起开!”
她恼得眉尖蹙紧。
他的眸色漆黑如墨砚,眸光却是炙热,狭长的眉微挑着,满是兴味。
“你说白玉断续膏能治好我的腿,却又迟迟不给我治,我这个残废,现在动弹不得,就只能这样压着你了。”
“现在还缺了一味药,还没有调制好白玉断续膏。”
林默好声好气地说。
薄绯夜则是一副是好整以暇看好戏的姿态,看着她这张娇羞欲滴的小脸,呼吸渐渐地加重,不由地,脸又压低一分。
林默与他四目相对,那深邃的眼神让她小脸更烫。
暧昧的气氛就像发了酵一般,迅速地在空气中蔓延。
“快给我起来!”林默凶狠地捏了捏拳头,“再不起来,我就要出手了!”
在薄绯夜看来,她就像一只奶凶奶凶的野猫,煞是可爱。
看来他是听不懂人话,林默一咬唇,抬起右手就是一个巴掌朝她扇去!
薄绯夜轻而易举地捉住了她甩过来的手。
林默又是一恼,刚抬起左手,就被他手到擒来似的抓住。
她两只手挣脱不开,还被他交叉着,按在了胸口。
“薄绯夜!”
她刚才就该见死不救,不该伸手拉她一把,让他狠狠摔到脑袋,否则也不至于让自己落得这么被动又难堪的地步。
他也不生气,再次将脸压低一些,二人的距离变得更近。
鼻尖对着鼻尖,林默都觉得呼吸变得困难。
她把脑袋转到一边去,该死的就看到了那个正在扭动的物体。
可恶!
她心里低咒一声,把脸转回来时,带着清檀气息的吻就霸道生猛地落下来。
猛地,她瞪大眼睛,脑袋陷入一片空白。
脑子短暂的宕机之后,所有的呼吸尽数被吞没,在她快要窒息时,男人强取豪夺般的吻又停了下来。
“都吻了这么多次了,还是这么生涩?”
薄绯夜半敛着眸,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林默的小脸再度爆红,耳根子也跟着红透了。
真是想一拳锤爆他的狗嘴!
可奈何自己的修为,根本不是他对手!
“薄爷,你确定你是不近女色的禁欲首富,而不是三番两次欺负女人的登徒子?”
他却是被她这句话给逗笑了,气质那么薄凉阴沉的一个人,却是笑得比阳春三月的微风还温柔。
他单手桎梏着她的双手,修长的指尖轻轻捏住她下巴。
“大概是单身太久,看见只小野猫也觉得眉清目秀。”
“……”
居然说她是野猫?
林默自认为被鬼谷医仙救了之后,也算是重生了,她这段日子以来怼天怼地,也算是练了张能唇枪舌战的巧嘴。
可到了薄绯夜这,她就觉得,不仅打架打不过他,就是斗嘴也斗不过他。
林默瞪视着他,半晌才道:“你亲也亲了,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吧?”
薄绯夜没应声,只是松开了手,翻了个身,还了她自由。
林默起身,闷闷不乐地板着脸。
薄绯夜看着她欲离开背影,又打趣道:“那玩具,你不要了?”
林默脚步又是一滞,转过身,看了一眼那东西,抬起脚,高跟鞋毫不留情地用力踩了下去。
“啪”的一声。
尖尖的鞋跟,不费力地就把它给踩爆了。
“薄爷,下次你再敢轻薄我,它就是你的下场!”
薄绯夜眯眸而笑。
这只小野猫爪子还挺锋利的!
林默一心想着快点离开这里,走出店门,都没发现自己身上还穿着那件价值不菲的婚纱。
她脚步停了下,若是折回去还婚纱,又碰到薄绯夜,会有多窘?
算了,还是先回去,再把婚纱还回来!
她走到路口,准备拦一辆出租车回家。
不远处一个瘦骨嶙峋的老头从一家酒楼出来,走得好好的,突然就“哐”的一声,倒地不起。
老头身边那个长相俏丽的女孩,连忙蹲下来,惶恐不安地摇晃了几下老人家。
“爷爷,你怎么了?”
老人家显然意识有些昏迷,掀了掀沉重的眼皮,颤抖着唇无力回答。
“爷爷,你撑着点,我马上给你拨打急救电话。”
女孩马上拨打了120,但是爷爷的呼吸变得越来越薄弱,面色更是苍白得骇人,还出现了浑身发冷的症状,蜷缩着一阵阵发抖。
她担心爷爷撑不住,环顾着那些围过来的路人,着急地询问:“你们当中有医生吗?能帮我看看我爷爷到底怎么样了吗?只要哪位好心人出手相救,我可以出一百万诊金报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