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别被林默给耍了。她能在我们的佛珠手串里塞进一粒有毒物质,在爸爸的西服里放点这东西,不是轻而易举吗?”
贺明珠可不希望父母因外人挑唆,而闹得不可开交,赶紧为父亲解释道。
秦柔横眉立目,半信半疑。
“是,是,肯定是林默要陷害我们一家啊。”贺荣生喉结都在颤抖,他转眸求助地看向老爷子,“爸,你快说句话啊。”
贺荣生心里明白,现在能快林默闭嘴的,只有贺老爷子了。
林默这才意识到,老爷子黑长的寿眉紧紧皱着,显然对她这番行径是不满意的。
但他仍沉着气,面上和颜悦色,像往常那般温和。
“默儿,爷爷相信绝不会是你把那种有毒的化学物质藏进手串里,以此陷害明珠。爷爷想,明珠也是被那些无良商家坑了,才会买到这玩意儿。你看在今天是爷爷八十大寿的份上,坐下来,陪爷爷好好吃完完这顿饭吧。”
爷爷毕竟是贺家主事人,又是今天的老寿星,以大局为重,息事宁人,也无可厚非。
若非这些人把她逼得太狠了,她也绝不会在这种场合把事情闹大。
看在爷爷的面子上,林默不再吭声,乖乖坐回位置。
她从包里拿出一个精致的木质盒子,叫一旁的管家,呈给爷爷。
“爷爷,这是我送给您的生日礼物,希望你能喜欢。”
管家拿到贺老爷子面前,由老爷子亲自打开。
桌上其他人也都伸长了脖子,他们倒要瞧瞧林默送的什么“宝贝”?
这不瞧不知道,一瞧吓一跳。
“林默,你什么意思啊?说我送爷爷有毒的手串,你怎么送爷爷一个毒蘑菇?”
贺明珠简直就是狗改不了吃屎,张口就来。
“毒蘑菇?何以见得?”
林默不动声色问。
“你们看看这个蘑菇,又紫又黑的,但凡有点常识的都知道,蘑菇带这种妖艳颜色的,肯定有毒啊。”
贺明珠一脸嫌弃,对这个“毒蘑菇”评头论足。
“贺明珠,你平时玻尿酸都打脑子里去了吧?紫灵芝,你能看成是毒蘑菇?”
“紫灵芝?你哪有钱买得起这么贵的药材?你养母家每个月都要靠我哥救济。林默,你穷得都一丝不挂了,何必打肿脸充胖子?”
眼看她们再次唇枪舌战,贺老爷子立马打圆场,“不管是灵芝,还是蘑菇,只要是默儿送的,爷爷都喜欢。李管家,你拿去收好。”
“是的,老太爷。”李管家收好盒子便转身。
贺荣生真的很担心,那个毒蘑菇,把老父亲吃坏了,就找了个借口说去解手,其实是找到了李管家,叫他把这东西丢掉。
“可老太爷他──”李管家颇为难。
“我爸要真是吃出个三长两短,你负责得起么?”
贺荣生除了在老婆面前畏首畏尾,在其他人面前很能耀武扬威。
李管家被他这么一吼,“我可以扔掉,但老太爷追究起来,还请老爷你替我解释。”
“行了,行了,我会自己承担。”
交代完,贺荣生回到席上。
秦柔浑身越来越痒,她实在受不了了,突然起身,好巧不巧的,侍应生推来了一个八层的大蛋糕。
她刚要找个借口离开,但又被贺荣生殷情地抓住了胳膊,“柔儿,我们去陪爸爸一起切蛋糕吧,顺便拍几张合家福。”
“真是不长眼的东西!”
秦柔咬牙切齿地嘀咕。
到了最隆重热闹的切蛋糕环节,周边人声嘈杂,贺荣生没听清秦柔说什么,纳闷地问,“你说什么?”
秦柔真是想撇开他,可贺老爷子那边已经在喊他们过去。
“爸爸,我们这就来。”
秦柔挤出苦逼的笑,挽着贺荣生的胳膊,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艰难,浑身上去都在痒,仿佛无数蚊子吸完血后,钻心的痒。
林默摇晃着手里八二年的雪碧,慢慢品着,欣赏着秦柔那走路时别扭的样子,就知道痒痒粉的毒性已经彻底发作了。
唯一让她想不到的是,这个秦柔的忍耐力可真是强啊。
换成一般人,可坚持不到现在。
此时此刻,林默只想点一首黄龄的《痒》送给她。
秦柔和贺荣生一左一右站在老寿星身边,和他一起拿起了切蛋糕的长刀,然后把蛋糕切下去。
她想,再咬牙坚持一下,等把蛋糕切完了,就能离开了。
可这个蛋糕有八层,老不死的动作还慢慢吞吞的。
突然,屁股上奇痒无比。
我忍、我再忍、我再忍最后一下……
啊啊啊……
忍不住了……
即使面对着照相机,秦柔也再难以克制住,所有的防线都被这股子痒打破。
她松开了一只手,偷偷把手饶到后面抓了下,可一抓更痒了,简直打开了痒的新世界大门。
痒得她崩溃了,她双手失控地狂挠自己,就连把那单薄华贵的旗袍挠烂了也不自知。
春光乍泄,所有的人的目光都看向秦柔。
这也太精彩了吧?堪称大片啊……
贺老爷子注意到秦柔的不对劲,目光微沉,“秦柔,你在做什么?”
她的衣服被挠烂了,皮肤也被她自己抓出道道血痕,还在不停地抓,就像中了邪似的。
“柔儿,你别吓我,你这是怎么了?”
贺荣生呆若木鸡,但又不敢上前。
台下的贺一航和贺明珠见状,也赶忙冲上去。
“妈,你为什么一直在抓自己?”
贺一航控制住她满是鲜血的手。
“我痒,我好痒……我要痒死了……”
秦柔痒不欲生,涕泗横流,她双手被贺一航桎梏住,又麻木地拿高跟鞋去蹭自己的小腿。
“快送医院。”
贺一航把母亲抱起,急匆匆往外奔去。
贺家人除了老爷子和林默外,贺家人和林家人都跟了过去。
林灿走的时候,还煞有其事地问了她一句,“林默,秦姨这病,不会也是你的手段吧?”
林默微微抬头,一双星眸盯着她,笑而不语,反倒是把林灿心惊肉跳的。
“你跟她在这儿多废话做什么?还是你秦姨要紧,我们赶紧去医院看看吧。”
林坚没给林默一丝好眼色,说完抬脚就走。
“林默,你等着,我会找到证据的。”
林灿咬着唇,恨恨留下一句。
呵……
证据?
在她进入秦柔的衣帽间时,她早把贺家的监控破坏了。
林灿不可能找到任何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