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得傍晚,凌昏便又到海滩边捕鱼烧烤。
待他将火堆好,便听细微的脚步声藏在远处的树丛中。
“出来吧,要吃鱼的话,我多捕捞一份就好。”
然而,那树丛中静悄悄。
凌昏微微一笑,道:“你若是不吃,我等下抓到的鱼都给小贼了。”
这时,那男童才走了出来,手中还捧着一本书。
“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
那男童也不回话,便坐在火堆旁看起了书。
凌昏便也不说话,就去海里捞鱼。
待他回到岸上,默默将那些鱼和生蚝处理好,便将其中一份放在了男童脚下。
二人两兽各自吃食,到得食物吃完,那男童才道:“你这人,跟师傅带回来那些病人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那些人虽说是不情愿的,但他们也一样怕死,你却不怕。”
“我也怕,只是不想表现出来而已。”
男童看了凌昏一眼,道:“我是觉得,如果有什么值得你去死,你肯定二话不说就去死。”
说着,他便耸耸肩,续道:“所以真是笨蛋。”
“你这孩子倒是厉害。只是生若无所爱,死亦无所哀,死得其所挺好的。”
“我叫余之乐。”
男孩说着,便走了。
凌昏淡淡一笑,忽而却觉一股浓烟飘来。
他朝远处看去,便见火光从远处传来。
只见那远处靠近杜净德的庄园的地方着起了火。
凌昏也不迟疑,仗剑飞起,便要飞过去。
那叫余之乐的男童却呼道:“笨蛋,那火你是救不来的。”
凌昏虽是疑惑,却也没有停滞,一瞬间便飞到了杜净德的庄园前。
只见早上他浇水的花圃都燃起来熊熊烈火,那杜净德手中拿着酒壶坐在一旁看着。
凌昏不明所以,落到地上便朝杜净德道:“这火是你自己点的?”
那杜净德似喝得醉了,只是坐在地上抱头狂笑。
凌昏看得直皱眉头,念动法诀便划了个水诀。
立时一道道激流从他手中的半截断剑喷涌而出,将那冒着火焰的一个个花圃都浇灭了。
这时候,小男孩余之乐走了过来,便把杜净德搀扶回了庄园中的屋内。
凌昏不明所以,只觉这杜净德当真奇怪。
他在门口守候片刻,待到余之乐走出,便问道:“你师傅是怎么回事?”
余之乐耸耸肩,道:“他以前有个相好,治不活,自那以后他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发疯。”
“所以这岛上的树木都是他烧的?”
“我也不知道,来的时候便是这样。这庄园后面还有一间小屋,你也可以在里面居住。不过没人服侍你哦。”
凌昏也无可奈何,走到那小屋,见里面有一张木床,便安心歇息了。
之后数日,凌昏又见不到杜净德的身影,只是跟随着余之乐又重新播种起被烧毁的花圃。
待得安置妥当,凌昏便出了小岛找寻了最近的驿站给崔沐写了封信,告知他目前的情况。
这一日,修炼完外功,凌昏便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再次查看起自己的法诀之器。
自前往炎天宫后,他也就在那异界的蜂巢中打开过通天法诀,更不要说好好修炼道古真人留下的功法。
此时,他摩挲右手的印记,便将那上古灵石呈现在眼前。
他这才发现,这通天法诀呈现的内容,与上次所见又有不同。
呈现在凌昏面前的,除了最醒目的:找到补天石,许多原本空缺的法诀也都浮现出来。
凌昏用手在虚空中挥动,便翻到道冲剑法的篇章,发现除了第一式外:纳,现在还多了第二式:破。
他眼眸一亮,这才知道原来这道冲剑法第一二式是连在一起的。
于是,凌昏便摩挲扳指,将玉壶剑召了出来,然后照着法诀上面的记载,运转起真气。
只见他运转呼吸,便似所有毛孔都吸纳起四周真气,用着道冲剑法的的第一式吸纳着四周尽数的真气。
然后,他眼眸一动,便又照着法诀记载将全部真气汇聚在玉壶剑上。
接着,他又提剑朝波涛的大海便挥砍而去。
只听得暴雷声响,那玉壶剑带着无匹真气挥出,直激起重重巨浪,朝着远海扩散。
凌昏也被这威力吓了一跳,便露出兴奋的神色。
这之后,凌昏又翻到通天法诀中的“御灵之术”。
当初,便是靠着这门法术,他重生在镇灵岛,开启了修真之旅。
只是,翻看了许久,他发觉这“御灵之术”,除了多与一只妖灵成为契灵同伴,便也没有什么值得再做修炼。
而他目前加上小贼、小凤,还有三只祸斗,已经无法再招契灵了。
他又翻到那“符镇之术”,想起崔沐出神入化的符镇大法,他也颇为心动。
但看了一下,他发现里面所写的内容,都是符阵的高深秘诀。
而他对符阵的研究,也仅限于施法,连入门都不算。那般高深,他也只能暂时放弃。
之后,便是“丹药之术”与“灵宝之术”。
那“灵宝之术”便是研究法器宝物的锤炼之法,而这不仅需要有极高基础,还要有合适的材料和淬炼装备。
他约莫估计了一下,按这“灵宝之术”需要的材料和装备,所需的财富便价值连城。
想到自己囊中羞涩,他也不敢多看一眼。
最终,他便把目光放在了“丹药之术”。
他这法诀之器有“速成”的异能,任何丹药经过他这法诀之器的“加工”,往往需要数十年、数百年才能炼制的丹药,都能极速炼成。
至于凌昏,他重生前一直在外历练,所以对丹药也算得上有些基础,况且现在他就在“邪医”的居所,再找几本基础典籍瞧看,应该也可以。
心中算计完毕,凌昏便返回杜净德的庄园。
他见余之乐在太师椅上看着书,便走了过去,道:“你在看什么书呢?”
余之乐这几日虽与凌昏熟悉了些,却也依旧冷漠。
凌昏见他不开口,斜眼看了下这孩子手中书的内容,竟是深奥晦涩。
他只觉自己竟比不过一个孩子,心中惭愧,揉揉鼻子便续道:“我在这也无所事事,你师傅这些书我也能借看吗?”
那余之乐指了指杜净德所在偏厅旁的房间,道:“自己去拿,不过弄坏半页,师傅会割掉你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