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蛟健将打猎这件事儿大包大揽,铁头也没有坐等吃白食的习惯。
在和蓝月往河边走的过程中,铁头就捕猎到两只哼哼兽和两只卷毛兽。
虽然这点儿肉量对于两个蛟族兽人而言,连塞牙缝都不够,但好歹也算自己的一点儿心意。
铁头动作麻利将卷毛兽和哼哼兽烤上。
等到肉香散出的时候,打猎的父子俩终于返回。
父子组的尾巴圈满猎物,是蓝月并没有见过的巨型兽,一只兽的体积有哼哼兽的四五倍大。
猎物被随意丢在离河边不远的地方,用堆积成山来形容一点儿都不夸张。
也亏得蛟族体力能打,才能翻山越水将这么些猎物扛过来。
这么多猎物堆在一起视觉上确实相当震撼,但要是将它们一次性处理、烤熟,那......
铁头有些头大,他现在已经没空思索阿鱼饭后是否会告别的问题了。
蛟健和阿鱼在打猎上已经出大力,接下来的环节怎么着也应该轮到他来承担。
工程量太大,那就早点开工。一点儿一点儿的总会干完。
简单打过招呼后,铁头就拖起猎物去河边处理。
蓝月则留在一旁招呼蛟健和阿鱼。“先过来歇一歇吧,吃点儿烤肉压压肚子。”
蛟健初来乍到与大家都不熟悉,蓝月原本担心对方会客套不好意思吃。
偏偏她自己又拿不动整只的烤肉,只能让阿鱼做中间人,将烤肉递给蛟健。
“不要客气,尝尝铁头的手艺。阿鱼,给你父兽拿烤肉。”
说实话,阿鱼有些底虚。
刚因着自己饮食精细的问题被教训一通,现在再干是不是有些顶风作案的意思。
万一父兽选择艰苦生活,拒绝享受烤肉怎么办?
最主要的是,虽然他也被铁头教过道理,但那是只有他俩的情况下。
要是被父兽在这里教训多少有些丢兽脸。
只能说阿鱼还是不够了解自己的父兽,不然就会知道他的这种担心多少有些多余。
“那我就不客气啦!用不着蛋儿,我自己来就好!”
蛟健没有推拒蓝月和铁头心意,说话间就先行拿起眼前的烤肉。
而且,他不仅自己吃,看到阿鱼犹豫,还将自己手中的肉塞到阿鱼手中,自己又额外拎了一只。
看来他适才太严肃了,吓得阿鱼连肉的都不敢吃。
“蛋儿,你也吃。”
作为成年兽,蛟健一口的肉量可不是阿鱼个小崽子能比的。
蓝月都没有看清对方动作,其举在手中的烤肉就消失一大半。
要不是已经习惯阿鱼的进食速度,留有缓冲的空间,蓝月绝对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
蓝月其实一直很好奇:蛟族人形时的生理特征明明和她差不多,嘴也并没有突出的大,到底是怎么做到一口能咬那么多的。
“确实好吃,怪不得阿鱼一直鼓动着我回来吃烤肉!”
蛟健现在可谓是相当认可铁头,铁头在他这边都没有缺点。
蛟健将剩下的“一小口”塞入口中,夸奖铁头的时候还不忘自夸一把。
“我的眼光果真不错,一眼就能看出铁头是个好雄性,值得结交。”
蓝月的思绪就这么被蛟健的碎碎念拉回,下意识地接话:“铁头的手艺确实很不错,喜欢一会儿就多吃一些。”
大概是蛟健刚才那一番自恋的话说得太过自然,蓝月已经能预见其内在的逗比属性,话语之间更为随意一些。
因为蛟健的那一番话,阿鱼在他面前吃烤肉多少有些不自然,三两口塞完之后就溜走和铁头一起处理猎物。
蛟健自知自己粗糙的处理手法绝达不到要求,也就没有张罗。
蛟健能平安度过一个又一个的雨季,自身实力自然已到达一个无法企及的高度。
掌心的火焰也完全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掌控程度极高,用于烤肉不在话下。
铁头和阿鱼还在河边处理猎物,留在这里的仅剩蛟健和蓝月。
蓝月是个慢热的人,见面客套几句还能勉强应对,现在让她陪聊还是有些许难度。
而蛟健虽然没有蓝月的这种困扰,见面就能聊几句。但这仅限于和雄性。
有生之年,他和雌性唯有的几次接触都是为了生蛋。
蛋到手后就一拍两散,他根本就没有和雌性交流的经验。
所以,两人围绕着阿鱼略微聊过一会儿后,就再无话可说。
静默的空气中总会飘散着丝丝尴尬。
蓝月几次想要开口打破这种尴尬,无奈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话题。
不止蓝月,蛟健也很不自在。他都后悔为什么要卷这么多猎物回来,直接吞饱再返回不好吗?
世上没有后悔药,现在的情况依旧四眼相对,除了尴尬仍是尴尬。
这种气氛直等到铁头加入才完全消散。
虽然铁头也不擅长聊天,但雄性之间总不会出现无话题可聊的情况。
而蛟健也是对铁头更为热络一些。
当得知铁头还没有自己的崽子时,蛟健更是传授一波自己的育儿经验。
蛟蛋并不是百分之百可以孵化,而阿鱼却不是蛟健的第一个崽子,蛟健自觉在这一方面相当有话语权。
“一定要多和蛋说说话,让其中的崽子知道你有多么希望他出来,崽子才会有出来的欲望......”
蛟健可谓是倾囊相授,至于食铁兽的幼崽需不需要从蛋中孵出来,他的孵蛋窍门到底有没有用,这些完全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谈完育儿心经,话题又谈到狩猎技能,实力提升等雄性间的热门话题。
蛟健能有现在的成就不是没有原因的,虽然水中和陆地中有些方法并不相通,但铁头还是因着对方的话收获满满。
整个吃饭过程中,铁头和蛟健的交谈都没有停过,四人之间充斥着欢乐。
但这一切从猎物被吃尽时开始变味,必须得面对现实向问题了。
这顿短暂的聚餐之后,阿鱼到底会何去何从?还有没有再相见的机会?
蓝月和铁头并不想自己提起这个问题,仿佛不提起就不会发生,自欺欺人地等着蛟健最后的宣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