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你叫什么?”执教长老松青峰眯着眼唇角微微扬起来盯着程远看。
程远心中也明白了过来,这长老估摸着是听说了自己能够独自一人震碎测灵石,觉得天赋异禀要收他吧?
不过,他可跟那些一心想要进入天虚门的人不同。
为了保持礼节,程远也还是很恭敬地颔首:“晚辈程远,见过长老。”
程远?很好,好啊,这孩子若是进了自己麾下,他好生调养着,那前程可自然是远大至极呢!
想了想,松青峰还是对这孩子一身的天赋有些兴趣,他摸了一下白须,对程远道:“程兄弟是何处人氏,可说说你为何身居如此高位?”
难得的其实并不是他在测量程远慧根之时发现的心思纯良至善,而是程远那一身本领。
听到这里,程远情不自禁地抿紧了嘴唇,他并不是这里的人,且这一身本事他更无法解释给外人听。
于是,程远几乎就差把“拒不配合,我不想说”这几个字写在脸上了。
执教长老松青峰看着他为难的模样,心中蒙上了对于神秘更加好奇的探知欲。
这孩子……到底隐瞒了什么身世呢?
最起码执教长老是可以排除掉他出神修为大家的可能性,在这附近的修为大家就那么几家,还都不是具有这样子天赋的。
还没等执教长老想清楚呢,门外便嘻嘻哈哈来了一阵喧闹声。
众人循着声音往门外看去,来的是比执教长老更加年长的二位,程远也看清了来人。
在中走的一位身着灰色绣着金丝云彩的道人,眉眼间尽是慈悲,手里执掌桃木制杖,倒很像个真正掌权的人。
跟在他身边的那一位便没有前面几位那么修边幅,头发随性地散开来,他一走动,周身竟像是蒙上了一层雾水一般叫人身心愉悦。
大家看到了来人后,更是尊崇地半跪,不过这一次他们并没有跪下去,因为掌教长老提前布好了业障,无人能够跪下去。
掌教长老笑颜道:“既来了,就都是客,大家可自在些,不必在意我老头子。”
众人齐声答道:“是——”
大家虽嘴上不说,但也都对程远在此刻心生半分敬佩出来。
此人到底是什么来头,竟然可以让三大长老都出来一见,从来都没有的事啊!
程远从大家细细碎碎的讨论声中大致知道了这三位长老的来历。
原来这天虚门并非一人独大,乃是跟着自然天地而分。天虚门所依据山有三大主峰,所以便有了掌教清天峰,执教长老松青峰和护教长老谷德峰。
掌教长老清天峰便是那位身着灰色金丝衣的长老,他掌管全门大局,乃是最尊贵的长老,而抢先而来的执教长老松青峰则是掌管细碎事宜的,不修边幅的护教长老谷德峰乃是专管研习修为之人。
三位站在一起则真是有人间神仙之貌。
执教长老一见护教长老也来了,脸瞬间就拉了下来,就跟护教长老欠了他多少钱似的。
程远站在一旁看着,倒也觉得有趣儿,这几人之间怕是有些好玩儿的呢。
掌教长老一来,执教长老只得恭恭敬敬地低头站在掌教长老身边。
掌教长老和执教长老不同,他并没有对程远做任何的测试,只是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程远。
那打量人的眼神并不让程远觉得厌恶,相反,眼神落在程远身上之时,程远还倍感亲切。
掌教长老也不绕弯子:“年轻人,你既来我天虚门,可当真是要投门的?”
话音刚落,程远便十分惊诧地看向掌教长老。
他都还什么没说呢,这掌教长老一眼便看出来他并非专门来投门修炼之人,倒当真跟别的人完全不一样。
程远张了张口刚要说话,执教长老跟护教长老便眉毛眼睛立起来,两人掐了起来。
“欸,老头儿,你可别和我抢人啊,我可是先来的!”松青峰扬着眉毛,看着跟他提前来找程远是占了多么大的理似的。
护教长老也是不打算落了松青峰下风,他哼了一声,但面儿上仍旧笑着:“我说老兄,咱俩谁是更老的啊,你都一把年纪了,还老头儿老头儿吆喝我,羞死人了!”
这一波操作可是把程远也逗笑了,谁人都知道天虚门乃是正人君子修为道场,谁知道这掌教的长老竟然如此好玩儿。
和程远不一样,程远是心无拘束,所以敢笑出声来,但别人也是真心投门的,哪里敢笑话自己未来的师傅们,都在心里憋着,都快憋出内伤来了。
松青峰和谷德峰可不在意这些,还是吹着胡子瞪着眼睛闹得有来有往。
“你上次抢了我一弟子我还没闹呢,你还来?!”
谷德峰晃着脑袋,杂乱的头发跟着摇摆:“非也非也,你那弟子压根就不是管典籍之才,合该是让他去练武才对,你该感激我!”
松青峰还没说话呢,谷德峰乘胜追击指着程远说道:“就跟这孩子一般,他天赋异禀,难道跟着你一同去管鸡毛蒜皮?你真是蠢材。”
这世间若是有人敢当着众人的面儿上去谩骂松青峰蠢材的,那便只有谷德峰一人了。
掌教长老也是疲乏得很,但从他的神情上看来,此二人争争吵吵肯定是长久之事,也无伤大雅罢了。
掌教长老继续慈爱地看着程远,像是要参透他心中所思所想一般。
“以前的我不跟你计较啊,这个小兄弟那是我一早就看上的!你啊,来的晚了。”松青峰傲娇道。
谷德峰才不会给松青峰面子呢,他撇着嘴巴:“欸哟哟,给你面子你还喘上了,人家小兄弟就肯给你这个面子跟你走?”
别是打了脸罢了。这句话在掌教长老的注视之下谷德峰没有说出口。
殿内还是有不少的外人在的,这个时候要是闹内讧,那可是要在日后的徒弟那里落下话柄的,掌教长老到底还是要维持整个天虚门的面子的。
争吵了一会儿,坐在后面的那些人看向程远的眼神都有些变化了。
从一开始的不以为意到艳羡,还真没用多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