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被冯奕楷丢下之后,宋伊淘便感到一阵委屈,她只不过是喜欢看帅哥而已,从来都没有任何的非分之想,而且自从她嫁入冯家这个所谓的豪门之后,她真的受够了委屈,她可不想再去给自己找罪受,她的心里依旧不断循环着冯奕楷说自己恶心的话语,想着想着她便委屈的开始哭了起来。
她泪眼婆娑着往中央厅看去,见冯奕楷正和严颜在舞池高兴的跳着华尔兹,严颜还像只小兔子般温柔的将头靠在冯奕楷怀中,这一刻看着那两人,她心里的委屈再也忍受不住了,她的眼泪就像水龙头般哗哗的往下流,她不想再看见这一幕,于是转身提着裙摆,来到外面的小花园,这个花园种满了好看的玫瑰,但此时此刻那些耀眼的玫瑰就像一根根刺一样深深扎进宋伊淘的心中,她随意找了一个没人发现的地方坐了下来,接着抱头痛哭,这样的日子她实在是不想再过下去了。她哭的声音很大很大,她真的实在是忍不住,她真的受不了被冯奕楷这样羞辱。
“今天化了这样美美的妆,哭花了可不值得。”
突然的声音让宋伊淘开始谨慎起来,她抬起头看着眼前的男子,见是之前见过的陈牧泽,她那一颗悬着的心便也开心放下来。
“陈总怎么也来这种僻静的地方取笑我?”
“冯太太见笑了,我是被某人的哭声给吸引,所以只身前来,再说里面太过于热闹,我生来不喜欢那种场合。”
陈牧泽说完便随手递给宋伊淘一张纸巾,她见现在的自己确实是比较狼狈,于是接过纸巾赶紧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泪水,陈牧泽看着此刻微微的女人,不禁觉得好笑,他嘴角微微上扬。
“看来冯太太在冯家的日子并没有外界传闻说得那样好过啊?”
“我想陈先生误会了,冯家毕竟是豪门贵族,我一个平民百姓能够嫁入冯家,自然是说风说雨的人都有,陈先生也不必借此断章取义。”
“我从不相信别人口中所说的,我只相信我真切看到的,我只看到此时此刻:佳人月下独泣泪,而您的丈夫却在舞池与斯人翩翩起舞,这……”
还没等陈牧泽说完,宋伊淘马上打断他的话说道。
“陈总就这么喜欢关注别人的家事?”
“冯太太说笑了,有兴趣认识一下吗?”
宋伊淘本不想理他,毕竟那些豪门她是真的一个都不想再去招惹了,就在她提起裙摆正准备离开这时,严颜高兴的挽着冯奕楷的手走了过来,严颜看着此时狼狈的宋伊淘,心高气傲地说道。
“我就说呢,怎么整个展厅都找不到冯太太,原来是跑来撩豪门公子哥来啦。”
严颜在说着这些话的时候,还故意将“冯太太”三个字故意强调说,宋伊淘脸上瞬间变得难堪起来,她此刻抬头看着冯奕楷,见冯奕楷对自己也是一脸嫌弃的表情,她便不想再去解释什么,倒是陈牧泽见到如此尴尬的局面说道。
“冯总误会了,我也是听见有人哭才过来看看的,并不是约会什么的,你们误会冯太太了。”
“呵,陈总,您可能之前处理公务较为繁忙,不清楚这里面的弯弯绕绕,我可告诉你了,你面前的这个女人呢?她可是一个捞女,专门挑豪门公子哥下手,你自己要多留意。”
严颜不怀好意地说完这些,便开始大笑了起来。倒是陈牧泽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不禁觉得幼稚,他见冯奕楷没有任何维护宋伊淘的心,便愤愤不平地看着严颜怼过去说道。
“如果能够得到像冯太太这样大美人的青睐,哪怕她想要我一点钱,我也无所谓,正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听见陈牧泽这样说,冯奕楷倒是冷笑了一声说道。
“陈总若是喜欢,今晚带回去玩玩便是,她在我们冯家也不过是棋子一颗,就连随意一个佣人都可以随意使唤,况且就她这样的贫穷人家,就连给我们冯家打扫卫生都不配,如果陈总喜欢,那倒是也是一桩好事。”
宋伊淘见严颜和冯奕楷这样羞辱自己,她脸上的恨意再也藏不住了,她气愤地扇了冯奕楷一巴掌,眼泪汪汪地看着他说道。
“冯奕楷,你真不是人。”
说完宋伊淘便哭着往外面跑去,陈牧泽见状高兴的笑了笑,然后对着严颜和冯奕楷说道。
“我看冯总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那我就先走一步。”
说完他便紧跟着宋伊淘的步伐,严颜见状还不忘故意嘲讽着说道。
“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魅力,就连陈牧泽都被她拿捏了。”
说完她没好气的看着冯奕楷,只见冯奕楷此刻的脸色特别的难堪,他只要一想到宋伊淘和陈牧泽在一起的画面,心里就无比地让他觉得难受。
“楷,你怎么了?”
“没事,进去吧。”
说完冯奕楷便无表情的挽着严颜走进大厅。
宋伊淘一个人哭着从侧面跑出了晚宴,她知道自己这样的行为又会惹得大家非议,不过现在她真的不在乎那么多了,她之前一直以为哪怕冯奕楷不喜欢自己,但他总归会尊重自己,经今天一事,宋伊淘才看清自己在他们冯家的地位,原来就连保姆的位置都不如,越想她就越觉得委屈,就在她漫无目的地在马上走着时,一排排高大地梧桐树仿佛让她想起了当初还在学校时快乐的日子,她还记得那时高泽总会跟她说笑:说梧桐树一到秋天最喜欢掉树叶,而且树叶上的绒毛总会让每个打扫卫生的人感到不舒适,碰巧这时,树叶落下来,宋伊淘弯下腰捡起一张树叶愣愣地看了起来,她想着如果时光能够倒流该多好啊,她多想回到大学时期,如果能够回到那时,她一定不会让自己步入现在的境地。
“怎么了?这才受了一点点委屈就不行了。”
一个很有磁性的声音传来,宋伊淘转过头看过去,见是陈牧泽,她本打算离开,没想到他又开口说道。
“要我送你回家吗?”
“不必麻烦陈总了,我可以自己回去。”
“冯太太不要误会,只是这里荒郊野岭的,我想你应该也打不到车,刚好我也不喜欢晚会那种场合,就顺路带你一程,没有别的意思。”
见对方特别真切与真诚,宋伊淘转念又想了想,这种豪门晚宴大多都注重隐私,今天的地点还在半山腰上,确实也不好打车,再说了就看冯奕楷和严颜那有说有笑的样子,估计也不会送她回去,还不如顺道就坐陈牧泽的车算了。
“冯太太考虑好了吗?”
“那就有劳陈总了。”
“请。”
说完陈牧泽一边弯下腰帮宋伊淘提着裙摆,一边小心地帮她打开车门,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作为一个有钱人能够如此细心。而车上就连一个基本的司机都没有,这点更加让宋伊淘感到诧异,宋伊淘一上车就不停地打量着他,只见他熟练的系好安全带,并点火开车,宋伊淘心里是越来越觉得疑惑,一般像他们这种公子哥出门是必配司机的,为什么就唯独他没有,好像是他看出了宋伊淘的疑惑,他微微笑着说道。
“冯太太不用疑惑,我没有司机,一直以来都是我自己开车,我不太习惯使唤人,可能天生就是一个穷命吧。”
见陈牧泽这样接地气,宋伊淘那颗堤防着的心瞬间也松懈了下来,她确实没有想到堂堂一个集团公司的董事,居然还经常性的自己开车。
“之前早就听闻陈总是一个平易近人的人,今天一见,果然如此。”
“叫我陈牧泽就行,我也就不拘谨,直呼你本名吧。”
“都可以。”
就在两人聊得还比较开心时,这时宋伊淘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拿起手机一看是管家庄叔打来的,顿时脸上的神色都变了,陈牧泽这时也看出了宋伊淘的难堪之处,他问到。
“是冯总打来的?”
“不是,他从不会给我打电话,是管家打来的。”
见宋伊淘这样说,陈牧泽眼神中闪现出一丝悲悯,他说道。
“你把手机拿过来。”
“啊!”
还没等宋伊淘反应过来,陈牧泽便将车停在路边,然后一把夺过宋伊淘的手机还做了一个“嘘”的手势,接着打开手机免提,陈牧泽对着电话那头说道。
“我是陈牧泽,告诉你们冯总,感谢他的慷慨解囊,冯太太我就带回家了。”
还没等电话那边说话,陈牧泽便匆匆挂断了电话,宋伊淘听见他这样说急的马上抢手机,但奈何他早就已经挂断了电话。
“你干嘛这样说呀,到时候又要误会。”
“你都已经这样了,还怕误会吗?”
说完他将手机递给宋伊淘,接着又安心开车,宋伊淘想想好像也是,是他冯奕楷自己说的她不过是一个佣人而已,那么现在她想那么多也没有什么用,事情既然都已经到了这一步,那么何不胆子大一点。
“想开了。”
“嗯,差不多,人生一辈子不也就这样吗,开心一点最重要。”
“这就对了,凡事开心一点。”
“你能喝酒吗?”
“想喝酒?”
“对,而且想去海边喝,去吗?陈总,明天你就旷工一天嘛?”
陈牧泽被宋伊淘突然的话语给逗笑了,他转过头一脸宠溺地看着宋伊淘说道。
“既然宋小姐热情相邀,我又怎好拒绝呢。”
“那就走吧。”
就这样两人有说有笑的开着车来到距离最近的海边,一到海边宋伊淘就忍不住此刻激动地心情,提着裙摆飞奔到大海边,此时天气已经暗了下来,她抬头仰望星空,满天的繁星让她瞬间忘记所有的不愉快,她惬意的闭上眼感受着微微海风,然后慵懒的伸了伸懒腰。
“好爽啊,好久都没这种感觉了。”
看见宋伊淘如此可爱的样子,陈牧泽甚至还有被感染到,他微笑着从车上拿出两瓶啤酒,接着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他里面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衫,丰满的肌肉线条清晰可见,他随手又解下自己的领带,故意将领口最上面两颗扣子解开,然后便拿着啤酒,慢悠悠地走到宋伊淘身边,将酒递给她。
“我可先说好,如果你先醉了,我可不负责送你回家。”
“陈总,你也要喝?你不是要开车吗?”
“叫个代驾就行了。”
“那就行,不过你放心喽,一瓶啤酒暂时还不会让我醉。”
“那宋小姐酒量还是不错。”
说完他和宋伊淘便随意找了一个地方坐下,两人看着面前一望无际的大海,不禁感慨万千,海浪一波又一波地袭来,宋伊淘长叹一口气说道。
“唉,时间过得可真快,记得上次来这里还是大学。”
陈牧泽看着此时的宋伊淘,月光打在她的脸上,更加衬托出她的妩媚,仿佛这一刻的她就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仙女一般。
“大海一直都在,只是看的人不一样心境自然不一样。”
“可能是吧。”
宋伊淘无奈地说着,接着又猛地灌了自己一大口酒,喝着喝着陈牧泽明显看着她脸上渐渐浮现起来的潮红,忍不住禁笑了起来,果然她就是不胜酒力,还有点自不量力。
“陈总为什么还不结婚呢?”
“之前我早就听说陈总好像有一位很爱很爱的女人,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可能是因为喝醉了的缘故,宋伊淘禁不住大胆提问,这些问题甚至都让陈牧泽无法去回答。不过看着此时宋伊淘憨态可掬的样子,他还是细心的回答道。
“是有一位,那是在我18岁时就跟着我的女人,但是后来我因为事业对她的生活有所忽略吧,她还是选择跟另外一个男人结婚了。”
说完陈牧泽也猛地大灌一口。宋伊淘听着他的话不禁又想到了自己。
“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那么多爱而不得的人啊!”
“是啊!不过有些事情并不一定要追求结果,有一个过程就够了,就好比你看过花开就行,没必要在乎花是谁的。”
陈牧泽说完便转头看向宋伊淘,但这时的宋伊淘已经醉的呼呼大睡了起来,只见她靠着旁边的石头,脸上的绯红清晰可见,眼睛微闭着,就好似一幅画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