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勇看向白启，面带痛苦：“如果再让我选择一次的话，我还会选择救她！”
“我们都是跟你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呀！还有师父！他对你怎么样，你不清楚吗？”
林勇的双眼湿润了，流下两行泪水。
“我知道，可是我老婆的命危在旦夕！没有人能救她！我也没办法呀！她的肝硬化面积太大了，移植肝脏要捐献者全部的肝脏才行。我想把我的给她，可是配型不匹配呀！我也没有办法！”林勇双手抱头，手指狠狠抓着头发。
“我说了，我老婆就是我的全部！为了她哪怕去死，我也绝对不会犹豫的！”
白启道：“为了你老婆的命，就可以让十几位兄弟的命去换吗？”
“对不起···”
“呵！”白启惨笑一声，心里如同被刀割一般。
“对不起有用吗？”
“对不起，我知道，我说什么都不能弥补我犯下的错，我也不想让你原谅我，我不配。当时我很想一起死了！那样的话，我也可以为我的罪行偿命！虽然我知道，即便我死了，也不可能补偿我犯下的罪行，可是我也只有这一条命了。可是···”林勇低着头。
“可是当时，那个人却说，如果你甘愿被他打一枪，就可以饶了我的命，我没想到你居然答应了！我，我，真的没想到，最后，活下来的人居然是我···”
“我这些年，每当我晚上躺下，就能梦到身边的兄弟一个一个地倒下，我还能看到你为了我，挨了那一枪的情景。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每一个兄弟！真的对不起···”林勇说到这里，开始痛哭起来。
还好他们选择在角落里，没有引起多大的关注。
白启的双眼红红的，“我从始至终，都没有怀疑过你！可是，没想到啊，没想到，真正背叛我们的人居然是你！”
“对不起···对不起···”
······
2014年3月（五年前）
“为什么？”
半晌，白启说出三个字。
“你是问什么为什么？”对面的人疑惑道。
“为什么···不杀我···”
“呵呵，这个问题问得好，不过我不能说，我做人总是会留一线，所以如果这一枪下去你没死，那么你就自己去查我到底是谁。”那个人把手中的枪指向白启。
白启没有惊慌，坦然地看着那个人。
那个人看了一眼白启身后的人，就道：“其实我的枪里也只有一颗子弹了。你们现在有两个人活着，我可以对着一个人开枪，你选择一个吧！”
白启身后的人正是已经昏迷不醒的林勇。
“我！”白启毫不犹豫道。
“呵呵！把防弹衣脱了吧！”
白启没有犹豫，马上就解开了防弹衣，防弹衣上有三个弹孔，这说明这个防弹衣已经救了白启三次。
那个人看到白启脱了防弹衣，不禁哈哈大笑：“哈哈哈，有点意思！”
“砰！”
一声枪响瞬间淹没在哗哗的大雨中。
白启倒在地上，溅起无数水花。
······
大雨不断地冲刷着地面，与鲜血混合在一起变成了淡淡的红色。
“快！快！还有生命体征！”一名医生用听诊器听了一名躺在地上的青年警察，激动喊道。
两名医生抬着救护担架，还有一名护士拿着氧气罩给青年警察戴上，抬到了救护车上。
“快！快！还没止血呢！纱布呢！”
“伤者很危险！马上回去做手术！”
这时外面有人喊道：“等等！还有一个人！”
然后又有人抬上来一名全身是血的警察。
“他是什么情况？”
“身上中了两枪，不过没伤到要害！”
“快使用AED！”
“好！把他身上的衣服解开！”
“还有防弹衣！”
旁边的护士紧张道：“他们这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十多名警察，最后就这两个人活着！”
“唉，谁知道呢！”
一名医生给警察使了AED除颤器，配合心肺复苏，反复多次。
忽然，这名警察睁开了双眼。
“高队！小白！”警察惊慌高喊道。
“同志，你放松一些，这里是救护车，你已经得到了有效救治，已经脱离危险了！”旁边的医生将警察按住。
“高队呢？小白呢？”警察惊慌道，这名警察正是林勇。
“你不要乱动，我们先帮你止血！”护士拉住了林勇的手臂。
“他们呢！他们在哪！”林勇慌张问道。
“你们之中只有你和他还活着。”医生指着旁边的担架上的青年警察。
林勇看向旁边的青年警察，正是白启。
“小白！小白！”
“同志，你不要乱动，现在这名伤者伤势严重，你乱动很有可能加重病情。”医生说道。
林勇不再乱动了，之前的一幕幕都回想起来了，身边的人一个个倒下。只有自己拼命地把手枪子弹全部打光了，自己也中了三四枪，不过自己穿着防弹衣，有两枪被防弹衣挡住了。没留下致命伤。
很快，救护车到了医院。
经过一晚上的手术，白启身上的子弹被取出来了。但还是没有脱离生命危险。
林勇身上缠着纱布，一直在手术室门口守着。
······
一个星期后。
林勇带着水果，走进病房里，病床上的人就是白启，还戴着呼吸面罩，旁边的心电图显示心跳很平稳。
不过白启却一直没有苏醒的迹象。
“小白！你什么时候才能醒啊！”林勇抓着白启的手，喃喃自语。
“对不起！我对不起你们···对不起···”林勇握着白启的手。
“都是我的错，我对不起你们！”林勇说到这里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忽然，林勇感觉白启的手指好像收缩了一下，林勇激动道：“小白！小白！你醒了吗？”
白启的睫毛好像有点颤动。
林勇激动的跑出外面，大声道：“大夫！大夫！快过来！”
这时，白启已经睁开了双眼，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医生过来检查了身体，激动对林勇道：“真是没想到啊！患者居然还能醒过来，简直就是奇迹！”
林勇对白启道：“小白，你怎么样了？”
白启看向林勇：“林哥？”
“对，对！是我！”
白启忽然间想起来了那天的事情，焦急问道：“师父呢？”
“他···”林勇想要说的话堵在嗓子眼，却说不出口。
白启瞬间就明白怎么回事了，眼神变得空洞起来。
林勇看着白启的样子，神情痛苦，还有一些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