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启道:“你既然说跟梁芾是老朋友了,那你说说他是什么样的人?”
老曹疑惑道:“老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个是保密的,不能说。”
“好吧,我跟老梁认识好几年了,不过他之前出国了几年,他这个人吧,做事很严谨,一丝不苟,甚至有些强迫症,而且他待人很和善,给我一种绅士风度的感觉。”
白启点头,梁芾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这样的,这样的人最可怕,善于伪装。
老曹道:“不过,老梁的性格有些偏激。”
“怎么偏激?”白启问道。
“就是对生命很漠视。”
“具体一点呢?”
“有一次,我们看到新闻一个摩天大楼发生了火灾,我当时在感慨会死很多人。但是他却说死了就死了,没什么可担心的。我那个时候,就感觉他对生命没有敬畏之心。”
白启听完都沉默了半晌,继续问道:“你还有什么发现吗?”
老曹想了想就道:“他好像有点我说不上来的感觉,甚至有点偏激。”
“怎么说?”
“之前他家有一只猫一直陪着他,他对这只猫爱不释手,但是有一次我去找他,没看到这只猫,我就问他去哪了,他说跑丢了。我还在附近看到了找猫的启示,上面说会有三万元的奖励。”
老曹吸了一口烟,继续道:“终于有一天,有人找到了这只猫,换回来了三万块钱,但是等我再次去他家的时候才看到,他的猫已经变成了标本。我很惊讶,我问他,他却说是他亲自做的,找回来猫的时候,他就杀了这只猫,并且做成了标本。”
苏颜和王芊芊都震惊得说不出话,白启也静静地听着。
“他说这样,这只猫就再也不会离开我了。这是他的原话。”
白启道:“自私。”
苏颜疑惑道:“什么意思?”
“梁芾的这种性格就是极端的自私。”
老曹意味深长地点点头:“这位警告总结得很到位。”
“梁芾的家在哪?”白启问道。
······
在一个干净整洁的房间里。
陈坏慢慢睁开双眼,看着眼前的东西,是一个洁白无瑕的盘子,还有银色的刀叉。
自己怎么在餐桌上。感觉自己的头还有些昏昏沉沉的,甚至头痛欲裂,而且还有些心律失常,肌肉僵硬。
这种症状···是七氟醚!
医用吸入式麻醉剂,见效非常快,可以瞬间麻醉。
陈坏想要抬起手臂,却发现自己双手都被绑在椅子背上,由于被麻醉的原因,陈坏对手臂的控制和感知都很弱,才发现自己被绑着。
到底是什么情况?
陈坏看着这个屋子的情况,这是一个异常干净的房子,在远处的架上还有一只纯白色的猫,不过陈坏仔细一看,才发现这是一个标本,但确实栩栩如生。
这时,房间里的房门被打开,梁芾推着一个餐车走进来。
陈坏看到了梁芾瞬间想到了之前的事情。
陈坏找到了梁芾的家,那是一栋现代感很强的别墅,陈坏想要敲门,却发现大门虚掩着。陈坏感觉有些问题,就小心推开门,虽然自己已经很小心了,却还是被人从后面圈住了脖子,而且一团手帕捂住了口鼻,然后就失去了意识。
法医还是没有参与过去第一线的经验,每次去现场,都是因为已经结束了战斗,自己去验尸,这次还是栽了这个大跟头。
“你醒了?”梁芾笑道,“刚醒来有点头晕头痛,属于正常现象,等会就好了。”
梁芾把餐车上的不锈钢罩打开,里面是刚刚烤出来的牛排。
看花色应该是顶级的雪花牛排。
“呵呵,饿了吧,特意给你做的!”梁芾把牛排端到陈坏面前。然后自己坐在餐桌对面,看着陈坏。
陈坏看着坐在对面椅子上的梁芾,现在的梁芾脸色有些苍白,身材也比之前瘦了很多。
陈坏虽然是法医,研究死人比研究活人更多,但是陈坏也能断定,自己的这位师兄已经病入膏肓,命不久矣了。
“师兄,你这是怎么弄的?”陈坏半晌才开口。
梁芾惨笑了一声:“呵呵,小的时候,我被人贩子抓住了,他们把我和一些孩子关在一个地方,每天让我们干很多活,其实就是让我们弄一些像是白灰一样的东西,当时这些东西的气味很刺鼻,而我们只有简单的口罩,再也没有其他防护了,在那样阴暗封闭的空间里,弄着刺鼻又恶心的工作。”
陈坏看着梁芾的样子,一言不发。
“虽然我后面被解救了,但是自从这之后,我的肺就没好过。”
“小雅也是在这样的环境长大的吗?”
“小雅不是,她那时还小,这种活她还干不了。”梁芾拿出一根香烟,放在嘴里,但是打火机却怎么也打不着火。
“你为什么要杀小雅?”陈坏还是问了自己压抑了五年的问题。
梁芾把打火机扔了,然后靠在沙发上,并没有说话。
······
太阳已经落山,路上的路灯也亮了。
一辆警车在路上疾驰,白启开着车,他的面色凝重。
“梁芾就是凶手!也是五年前,许梦雅案的凶手!”苏颜震惊道。
白启沉默。
“可是我看过他们的人际关系,梁芾和许梦雅是认识很长时间的朋友,也跟陈法医关系很好,为什么要杀陈法医的女友呢!”
“许梦雅与陈坏其实刚刚确立恋爱关系没有几天,就发生了这个案子,之前我还一直想不明白他的杀人动机,现在我想明白了。”
“什么杀人动机?”苏颜问道。
“老曹说的故事就能说明一切,梁芾这个人是对自己的东西有种极端的执着。他对许梦雅的爱,不只是兄妹之间的感情,他已经对许梦雅有种极端自私的偏爱,他不允许别人从他这里抢走许梦雅!”
苏颜疑惑道:“既然是偏爱许梦雅,就更不应该杀了她呀,他最应该杀的是陈法医吧!”
“这就是他对待猫的态度是一样的,如果想要一只猫永远留在自己身边,即便死亡也不能分开,只有一种方法。”
白启眼神凝重道:“在梁芾的眼里,死亡才是永恒,他既然敢把猫做成标本,也可以把···”
苏颜震惊得说不出话,咽了一口唾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