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黑。
指挥车停在一个加油站,苏颜下了车仔细闻了闻,果然发现了白色晶体,激动道:“在这里!”
白启等人围过来,也闻到了味道。
旁边的加油站员工捂着鼻子道:“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这么臭了。”
白启见状就道:“我们要看一下你们的监控。”
“你们是什么人?”员工怀疑地看着白启等人。
白启拿出证件:“警察!”
员工马上就改变了脸色,“哦···我去叫经理过来。”
在加油站办公室里,白启等人看到了一辆金杯车开到了这个加油站,然后加油站的人给车加油。金杯车离开这里。
有个员工道:“我说这个车怎么这么破,还有枪眼一样的洞。我还问那个人呢!”
白启问道:“他怎么说?”
“他说出车祸了,要去报废呢。”
苏颜问道:“你看不出这车有问题吗!”
“我···我也没往那方面想呀!”员工挠了挠头。
夏思远看了视频上显示的时间,道:“金杯车离开的时间是半个小时前。”
员工马上道:“对对,他们往东走了。”
“东面是什么地方?”
一旁的加油站经理道:“往东走五公里就是宁海镇了。”
“宁海镇!”李春雷忽然想起了什么。
白启问道:“雷哥去过宁海镇?”
“嗯,咱们上车说!”
“好!”
指挥车开向宁海镇。
车上,李春雷道:“大概是2011年吧,我当时带队去宁海镇执行任务,端了一个非法制药的窝点,这次行动,有两人逃走,击毙了五人,活捉了四人。我在追击中击毙了一名女性,根据活捉的人供述,逃走的是那名女性的丈夫,名字叫:陈大吉。我现在想起来,那个逃走的陈大吉与土狗很像。”
白启道:“马上通知警队留守的警员,把当年的案子调出来!”
“是。”
夏思远道:“要是这样,土狗的真正目的就不再是为了李梦溪的血了,而是要报复李局!”
众人闻言,都感觉不妙。
······
李梦溪被带到了一个老旧的楼房,这个五层的小楼上面只有两三户亮着灯,这个区域马上就要拆迁了,很多人家基本都搬走了,只有零星几家还在住着。
土狗带着李梦溪到了三楼,一个房间,土狗拉起领子拿出来一个挂在脖子上的钥匙。打开了生锈的防盗门。
李梦溪没想到这个屋子居然还有电,而且暖气还开着。
土狗看到了李梦溪眼中的疑惑:“七年了,我每年都会来几次,所以水电暖气都在。”
屋里的家具都很旧了,而且都是老式家具,很多家具都已经有十多年甚至二十多年的了,房子很小,只有一室一厅,在客厅里有个龛位,里面有个牌位,上面写着‘亡妻刘慧玲之牌位’
土狗在龛前拿了三支香,点上之后拜了拜,把香插上。
“你很爱你的妻子吗?”
“爱,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情就是能跟我的妻子在一起。”
······
指挥车里。
“刘慧玲,1991年出生,定州市真远县新乡村人氏。20岁与陈大吉结婚,2010年育有一女,今年八岁,2011年9月8日海宁镇黄杉道制毒药工厂抓捕行动中被击伤,抢救无效死亡。”李广中收到了警队发过来的当年案子的卷宗。
“陈大吉,1987年出生,定州市真远县新乡村人氏。24岁与刘慧玲结婚,2011年9月8日,海宁镇黄杉道制毒药工厂抓捕行动中逃逸。”
李春雷听着李广中说出陈大吉二人的档案,回想起当时的情况。
“那时,是沈队带队,我已经是副队长了,这次行动是我根据一个线人得到的消息,发现了这个制毒药窝点,通过三个月的跟进调查,已经确定了这里的详细情况。沈队经过申请,我们在2011年9月8日开始行动。当时,我们已经将这个制药窝点团团围住。我带人冲进去的时候,里面有七八个人正在制药。”
李春雷点了一根烟,吐了一口烟圈,徐徐道:“这伙亡命之徒是我见过的最疯狂的一伙人了。他们见到我们冲进来,就马上从身边拿出来了冲锋枪等武器,开始反抗。当时,我们没想到他们的火力那么猛,虽然我们是突然袭击,却打得我们措手不及。”
“不过,武警战士素质很高,没一会,就击毙了他们好几个人。剩下的也都开始逃命,我在追捕两个逃走的药贩,开枪打中了其中一人,然后两个人都开始对我开枪,我躲在墙后面,开枪反击。最终打死了一个毒药贩,不过另一个毒药贩却逃脱了。我走过去发现,被击毙的居然是一名女性,她就是刘慧玲。”
······
土狗脱了衣服,给肩膀的伤口上了些药,重新包扎了一下,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也让李梦溪洗了洗脸,喝了些水。
然后土狗就开始仔仔细细地把整个房子都打扫了一遍,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李梦溪看着土狗打扫房间时很认真,一丝不苟的擦拭着每一个桌椅板凳,这里面的所有东西都承载着他们的回忆。
“可惜,这里马上就要拆迁了,这次是我最后一次在这里上香了。”土狗坐在椅子上,擦了擦汗,看着已经打扫干净的屋子,眼神很复杂。
李梦溪被土狗绑在一个木头椅子上,问道:“叔叔,你真的恨我爸爸吗?”
土狗绑绳子的手忽然僵住了,然后继续绑紧了绳子。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从一个箱子里拿出来了很多工具、电线,还有一些瓶瓶罐罐。
李梦溪看着这些工具,以为要给自己用刑折磨自己呢,吓得想要求饶。
“恨!当然恨!”土狗道。
“可···可是···”李梦溪看着桌子上的工具,最后还是道:“但是你知道,你们在做伤天害理的事,你妻子的死不能怨我爸爸。”
“是你爸爸杀了慧玲!为什么不怨他!难道还怨我吗?”土狗对李梦溪怒目而视。
李梦溪壮着胆子,仰着头道:“爸爸总说人在做天在看,你们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早晚要遭报应的!你妻子的死,难道只是因为我爸爸吗!”
土狗弄东西的手停了下来,看着龛位,呆呆的出神,嘴里喃喃道:“这是报应吗?这是报应吗?这是报应吗···报应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