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天刘全福才回黄口村。到了老吴家见到了吴小光,看着吴小光急切的眼神。
“她···”刘全福欲言又止。
“她怎么了!”吴小光问道。
“她,她说,她已经跟你分手了,以后,以后不再联系了!”
“她真这么说!”吴小光激动地抓着刘全福的胳膊。
“嗯···”刘全福脸有些红,他不善于说谎,但是平时他说话也会脸红,倒是没让吴小光怀疑。
“不行,我要亲自找她!”吴小光眼中充满了怒火。
“呃?不,不行!”刘全福激动道。
“怎么了?为什么不行?我要亲自问问小慧,她心里到底还有没有我!”吴小光心中很憋屈,他是真的爱小慧,只是他太冲动了,事到如今他也后悔了。
她也没说什么啊!只是眼神上有些嫌弃,可是城里人不都是这样吗?
她什么话都没说,已经对我很尊重了,我还挑什么呢!
都是那卑微的自尊心在作祟啊!
“这个···她,她···”刘全福急的满头大汗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哎呀!什么她她的,我现在就去找她!”吴小光眼看就要出门,刘全福连忙拉住了他的手。
“你拉我干啥?”
“她,她已经找了···新男朋友了!”
吴小光立刻就愣在那了,眼神呆滞,震惊地看向刘全福,“小慧她,她真的找了新男朋友?”
刘全福不敢看吴小光,低着头嗯了一声。
“玛德!这才一天啊!她居然这样!简直就是贱人!我,我非要去找她算账!”吴小光大骂着就拿起墙边的锄头。
刘全福一听他要去找王玉慧,顿时慌了,“你,你你去了也没有用啊!”
“我去杀了那对狗男女!”吴小光愤怒道。
刘全福的脑子里只有一片空白,他临时想到的一个大慌,现在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了。
忽然,一声大吼传来:“你还想去杀人!”
吴小光转头看到了自己的父亲,双眸中泪水开始涌出。
老吴训斥道:“为了这么一个贱人伤心多不值得!你还想去杀人?你这一辈子就毁了!”
吴小光气愤地把手中的锄头扔了,然后一脚把旁边的水桶踢倒,水流了一地。吴小光蹲在地上抱着头哭起来。
刘全福心中才松了一口气,不过看到吴小光蹲在地上哭,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
刘全福被带到小刘庄派出所,他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了。
审讯室里,刘全福一直用两只手抱住头,“俺以为俺再也不会出事了,可是俺却经常做噩梦,梦到小慧找俺来索命!她,她的头上全是血,俺害怕死了,每天都活在恐惧之中!尤其是看到你们来了,俺心里更加忐忑。村支书在喇叭里说的事就是小慧啊!当天晚上俺就做了一个噩梦,她满头鲜血的要杀俺,俺被吓醒之后就去埋她的地方磕头,给她点了一根香。这才回去。”
苏颜唏嘘不已,居然是这样的真相,一个个巧合阴差阳错得连在一起。让这个真相十年都没有出现。
“其实你根本不爱王玉慧。”白启听他说完,半晌才说出一句话。
刘全福抬起头看向白启:“俺爱她啊!俺那么爱她你怎么看不出来?”
“你对她的爱其实是嫉妒,是心理扭曲的结果,你嫉妒吴小光,同是一个村出来的人,起点都是一样的,可是他却比你混得好太多太多,他得到的所有东西都是你想要的,所以你也想得到王玉慧,但是你根本不爱她!你杀完王玉慧根本没有悲伤,你只有杀人后的害怕,你关心的只有自己!所以你才想尽一切办法不让吴小光回海津。”
刘全福愣住了。
自己不爱王玉慧吗?
难道真的是这样吗?
“人可以羡慕他人,但是,不能嫉妒他人。”白启撂下这句话就离开了审讯室,苏颜连忙跟了出去。
只留下刘全福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屋子里像是很冰冷,身上不住地颤抖,脸上渗出冷汗,双眼瞪得很大。
最后刘全福被关在看守所,剩下的事情就是移交法庭提出公诉了。
这个案件已经结束,白启和苏颜与王进告别,王进激动道:“白警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居然靠着那么一点蛛丝马迹就破获了一个十年旧案!”
“王警官,这些日子也辛苦你了。以后还会多交流的!”
“那真是太荣幸了!”王进笑道。
白启和苏颜带着王顺利回海津市,不过在回海津之前,白启又给吴小光打了一个电话,把这个案子的真相告诉了他,手机里沉默了半天,隐约间传来了抽泣的声音。
半晌,手机里才传来吴小光的声音:“那,小慧的坟在哪?”
“她也没有亲戚,村委会出钱把他埋在了黄口村的坟地里了。”
“谢谢白警官,真的谢谢你,我会回去祭拜小慧的。”
白启挂断了电话,人生之中不知道要做出多少个决定,也许每一次决定都会影响整个人生轨迹。
吴小光看似无辜,但是因为他的一时固执、一时冲动,让一位深爱他的妙龄少女死在大山之中。而吴小光也会因此悔恨终身。
王玉慧的死跟黄大彪和王顺利没有直接关系,所以王顺利不是杀人犯,不过之前在鑫海渔业公司的各种事情,也要受到惩罚,不过也就在看守所待上几个月,相对于杀人这样十几年的牢狱之灾还差很远。
王顺利激动的对白启说:“俺一定会重新做人,改过自新!”
“但愿如此吧···”
······
2018年10月16日,清晨阳光明媚。
李春雷穿着围裙,从厨房端出来两碗粥,冲着里面喊道:“梦溪,快起来吃饭了!”
屋里没有动静,李春雷放下粥,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小兔崽子不看看几点了!已经七点了!再睡就迟到了!”
“什么!七点了!”屋里传来了尖叫声。
卧室的门打开,一个女孩穿着校服跑出来,“都七点了还不叫我!”
“谁没叫你,老子把隔壁小孩都叫起来了,你都听不见!”
女孩叫李梦溪,是李春雷的女儿,在北城区第三实验小学上六年级。梳着马尾辫,穿上校服,立刻坐在桌子上喝了两口粥,“你不会多叫我几声啊!”
“先去洗漱!”李春雷解开围裙,坐在椅子上。
李梦溪连忙又去了卫生间,“爸,给我两百块钱吧!”
“怎么又要钱?一个星期就花没了?”
“我们同学下周有个聚会,花得多了。”
李春雷在衣服口袋里拿出两张粉红色的票子放在桌子上,“下次省着点花。”
李梦溪擦着脸走出卫生间,开心笑道:“我知道啦!谢谢爸爸!”
“别嬉皮笑脸的,快吃吧!”
“我不吃了,来不及了。”李梦溪背起书包就要走。
“把油条带着。”李春雷用个袋子把桌子上的油条装起来。
“嗯。”李梦溪拿着油条,在衣架上拽下来红领巾就出门了。
“路上小心车!”李春雷还是不放心地嘱咐道。
“知道了。”门外传来了李梦溪的声音。
李春雷笑着摇摇头,“这小兔崽子,随谁呢!”
这种生活让李春雷感觉很幸福,看着女儿一点点长大,这是一种说不上来的美妙感觉,对他来说,女儿健康长大比什么都重要。
李春雷收拾好餐具,打扫完卫生就去上班了,警队里有警员跟李春雷打招呼。刑警的日子其实是很单调乏味,现实生活中,虽然会经常出现命案,但是蓄谋已久的案子其实不多,大多数都是过失杀人或者冲动杀人。
但是所有刑警却都想过着这样的单调乏味的生活,毕竟每次来活了,就代表着有生命非自愿地离开了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