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虹疑惑：“她怎么了？”
“她啊，说不定生来想要什么都得靠自己挣，每一文钱都是靠血汗换来的。所以你觉得好的，人家也知道好，但是要不起啊。”
“可她不是有梁家嘛，梁家对她很好啊，那么重视，她要想做什么，梁家会给钱的吧？至少梁绮会给的吧？”方虹反问。
方夫人摇摇头：“傻孩子，要是有这么简单就好了。”
“先不说梁家现在才刚刚起来，正是缺钱的时候，自己都未必能顾得上自己，哪里能顾得上她。养着她没什么问题，就一口饭的事，但是给她钱去开铺子，那就不是小钱了。”
“她能入梁家人的眼，首先肯定不是一个什么都要依靠别人的人，可以说有点要强，要强的人是怎么想的？”
方虹摇头，猜不出来。
方夫人耐心解释：“她肯定这么想，虽然梁家重视她，但是她终究还不是梁家人，哪怕以后她跟梁绮成亲，被梁家接纳，可是梁家的财产就是梁家的，跟她没关系。”
“她一个乡下来的姑娘，年轻，没经验，没眼界，没见识，还没钱，什么都没有的情况下，求稳才是第一选择。”
方虹反应过来了。
“所以，我带她去看的那些铺子，白看了？”
方夫人笑着颔首：“应该是，要我没猜错，她近段时间不会开店。你可以去找她玩儿，但是不用再带她去看铺子了。”
多去找林云曲，就那姑娘骨子里的劲儿，说不定还能把她家里这小夯货带起来。
再差，也差不过眼下这白痴模样了，方夫人心底噼里啪啦盘算着。
方虹委屈：“既然她看不上，干嘛不跟我说，我还带着她跑了那么多家。”
累死她了！
她长这么大就没走过这么多路！
方夫人倒没想那么多：“大概是看你高兴，也打算先看看，说不定合适，所以才没说。”
方虹蔫了吧唧，撅嘴不高兴：“好吧。”
方夫人瞧着有趣，含笑问她：“那你明天还去找她吗？”
方虹犹豫半天，最后哼哼唧唧：“要是脚不疼就去，脚疼就不去了！”
“我还以为你直接不去了。”方夫人逗她。
方虹哼哼：“跟她一块儿也挺好玩儿的，她讲的东西我都没听说过，我讲话她也认真听，不像别人总拿我当小孩子哄。”
要不是这样，她才懒得跟她逛这么久呢！
回到自己房间的方虹想着自家母亲讲的那些话，辗转半宿，最后做了个决定。
……
第二日，梁绮照样早早就走了，新铺子装修她要亲自监工，纵使再不舍，也得从床上爬起来。
林云曲随后也起了床，吃过早餐，坐在梁绮的书桌前开始凭着记忆想自己吃过的西餐，还有东南亚其他的菜色。
感谢美食节目，林云曲还真记得不少，就是复刻起来，可能有点难。
只是有些材料，林云曲没法找到替代品。
比如海鲜，鹊鸣城处内陆，海鲜运不过来，就算快马加鞭送过来，也得将近十天，死贵死贵的。
小本生意经不起这么玩儿。
林林总总罗列了一堆菜名，然后又在菜名后面标注原材料。
方虹被下人引过来的时候，林云曲正揪着自己的头发抓狂。
方虹视线落在她乱糟糟的头发上，再看她疯疯癫癫的模样，一时间还以为自己认错人了。
“云曲姐姐？”
林云曲猛地收回二哈咆哮：“啊？你来啦，请坐，别客气，小小，倒茶。”
方虹小心翼翼地看着和昨日判若两人的林云曲：“你怎么了？”
林云曲有些不自在，清清嗓子：“没事儿，就是菜单有些磨人。”
方虹：“哦。”
这个她帮不上忙，还是不要开口了。
“那今天还出去看铺子吗？我带你去别的地方看看。”
“铺子的事情以后再说吧，我先把菜单定好。”
方虹：“……”
还真被娘亲说中了。
林云曲没听见她回话，抬头疑惑：“你怎么了？”
方虹也没隐瞒：“昨晚我娘跟我说你大概率不会现在开店，我本来还不信。”
林云曲微微讶异，但很快就理解了。
“伯母见多识广，有这番推断，也是正常，有她这么说，我觉得自己这铺子还真得延后开。”
方家不是普通的有钱，方夫人作为一家主母，见识肯定不会浅薄，说句夸张的，就她这样的小妮子站她跟前，估计都跟张白纸一样好懂。
方夫人说不开，那还真就有足够令人信服的理由，至少她是能看得到其中风险的。
方虹没少听到别人夸自己娘亲，闻言也没什么感觉，晃着腿看林云曲。
“那你接下来准备做什么？”
林云曲抖抖手上的纸张：“试菜？”
“试菜？”
“对。”林云曲点点头。
林云曲看向方虹的眼神微微眯起，心想方虹一看就是个爱吃爱玩的，自己做的菜让她试吃，要是她觉得好吃，说不定就能大卖。
方虹被林云曲看得浑身不自在：“你干嘛这样看着我？好瘆人啊！”
林云曲回神：“我做菜，你可以帮我试吃吗？”
方虹想也没想：“可以啊！不过不好吃我就会说不好吃哦，你要是听不了不好的话，我就不给你试吃了！”
“尽管说，不好吃的，你尽管提意见。”
方虹兴致勃勃：“那你什么时候做？”
林云曲看把菜单递给方虹：“你选一个，选好了我们去买食材。”
方虹一溜儿看下来，很多都看不懂。
“蛋糕是鸡蛋糕吧？”
林云曲点头：“是，但是这个是有奶油什么，现在做不了，我没做过，还不知道奶油怎么做。”
方虹直接放弃，看下一个：“菠萝饭？”
“做不了，这里没有菠萝。”
方虹：“……那石锅拌饭？”
林云曲心下琢磨应该可以：“我问问有没有砂锅。”
“小小，家里有砂锅吧？”
禾小小点头：“有，在大厨房那边，姑娘要用的话，我去端过来，要小的还是大的？”
林云曲估摸着三个人的份量：“大概这么大的，有吗？”
禾小小也不能确定：“我去看看。”
“没有也没关系，差不多就得了，小点也行。”
还不一定能做成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