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打晕了而已,顺便跟他妻子谈了会儿心。”
“就这么简单?”林云曲不信。
“就这么简单。”
大娘蹲在菜丛里竖着耳朵将两人的话听了个全,忽然一个念头出现在脑海里,等林云曲和梁绮已离开,忙不迭就去了隔壁。
乌四娘擦着自己脸上的血迹,回想起刚刚发生的一切,感觉像做梦一样。
贺三进了屋没多久,家里就来了个好看得跟仙子一样的姑娘,姑娘半点废话没说,上来就问她:“想不想脱离这样的生活,以后再也不会被打?”
仙子的声音很低,好像害怕被人听到一样,就是她也勉强能听清楚。
乌四娘看着仙子,没说话,心中却是波涛汹涌。
想啊,怎么能不想呢?日夜都想,可是再想又能怎么样?她救不了自己,也没人愿意来趟这趟浑水去得罪贺三,要不然,她就脱离苦海了。
贺三那样的,村里三五个男人都摁不住,发起疯来,恐怕十个男人都近不了身,她一个弱女子还带着孩子,她能怎么办?
仙子好像打定了主意想要做些什么,于是又问她一次:“想不想?”
于是,她抱着几乎不可见的希冀点了下头。
仙子又问:“他在哪儿?”
她给仙子指了房间的位置。
然后,她就看见仙子抄起了自己放在门口用来顶门的木棍,直直往房间里面走。
再然后她听到了里面传来一声闷响,紧接着就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她害怕仙子出了什么事,连忙跑进去,她已经做好了仙子被打得一身血的准备,可是屋里的状况却是她怎么都没想到的。
那个好像无所不能的、可怕至极的男人软趴趴地趴在床上,跟死猪一样,显然是被打晕了过去,而那个仙子一般的姑娘正在拿帐帘在擦手。
仙子见她进来,慢条斯理地开口:“老虎打瞌睡了,被它咬过的人想怎么办,就看她怎么抉择了。”
仙子说完就走了。
乌四娘看着贺三,想着仙子说的话,心里很快就做好了决定。
就那样吧,没什么日子能比得过三天两头挨打挨骂更辛苦的了,这个家,只有自己也是能撑得起来的。
明明这家财都是爹娘留下的,凭什么这个贺三吃她的穿她的用她的还要打她,连着孩子也要受这恶气
她不知道贺三什么时候会醒来,半点不敢松懈,快速找来绳子把贺三的四肢拴好,绳子的四头分别拴在四个床脚上,把他呈一个“大”字拴好,又把他的眼睛蒙住,才勉强松了一口气,哪知想要起身时一阵头晕目眩,愣是撑着床沿缓了好一会儿才恢复清明。
这是她每次被打得头破血流之后,都会出现的症状,不过,乌四娘想,从今往后,她应该再也不会有这样的症状了。
将自己收拾干净,又找来偷藏的伤药给自己敷上,乌四娘才有精力坐下来思考到底要怎么处理贺三才能让他失去行凶的能力,还没想出个头绪,就听见院外传来动静。
乌四娘赶忙起身拉上房门,出去迎客,见到是隔壁伯娘时才松了一口气。
……
贺家村一行,林云曲吓得够呛,和梁绮回到一朵小花连灌自己三杯冷茶才彻底冷静下来。
梁绮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碟糕点出来推到林云曲面前。
“吃点东西吧,店里只有这些了。”
林云曲饿了,也不客气,拿起来就吃:“好吃。”
“喜欢就成。”梁绮在她对面坐下,“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还继续帮助刘丫丫?”
林云曲点头:“都做了这么多,怎么样也得把这事儿完结了。”
帮助别人很有成就感,但是如果有危险的话,林云曲还是选择先保护自己。
这一次是太莽撞了,一时脑热就开始行动,如果今天不是有梁绮跟着,她估摸着直接腿软在那院子后面,能不能回来还两说。
以后还是得量力而行才行,至少做什么得有人陪同,这里,不是那个到处都是摄像头的二十一世纪。
梁绮盯着林云曲看了一会儿,不知道在想什么,亦或者只是不知道该怎么接话,良久之后,才道:“贺家那边应该没什么问题,你不用害怕,至于其他的,我也不好说些什么,不过有一句话我还是得跟你说,作为老板,我还是挺喜欢你这样的员工的,我不太希望某一天你家人突然过来跟我说你来不了了。”
言下之意就是,你还是少管闲事吧,太危险了,省得把自己搭进去。
林云曲脸一红,呐呐:“不会,以后……我尽量采取别的方式,捐钱,请人都可以,但自己亲自去跑,像今天这样的,我不会了。”
前世,她在父母的保护下从未遇到过什么危险,上学的时候老师同学都很友好,后面还没大学毕业就意外穿越到这里,接着被张婆子和李桃细心呵护,就连李桃后来的丈夫王立久都把她当成孩子,待她也极好,日子过得无忧无虑的。
再后来长大了,自己出来找工作,遇见的都是普通老百姓,小矛盾是有,小吵两句就没了后续,日子过得太舒心,她差点就忘了这个世界还有坏人、恶人,就这样放松了警惕,实在不应该,今天这个教训来得很及时。
“那就好。”
梁绮想起贺三那块头,还有坐在地上满头血的女人,心想林云曲这次是真的命大。
那么大的块头,虬结的肌肉,要不是当时贺三趴在床上睡觉并且没有任何提防,她要把贺三放倒,怎么说都得挂点彩。
若是自己没跟着林云曲去,就当时林云曲的状态,都不一定会发生什么。
这个话题算是过了,林云曲吃着糕点,目光落在梁绮衣服上的脏污处:“你的衣服?”
梁绮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面露惊讶:“哎?什么时候蹭上的?”
说着伸手去拍,没拍掉,就不管了:“随它把,这个料子好洗,搓两下就干净了,问题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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