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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再度相逢(1 / 1)


‘噗呲噗呲’

深灰巨鼠昂头重重喘息,血腥气息化为白雾消散于林间。

施觉平环胸,颇为嫌弃地看着鼠妖埋头苦吃的模样,对身后坐在树干上悔恨的段峒澪幸灾乐祸。

“段峒澪啊段峒澪,十六受伤可是许久不曾发生的事情。”施觉平咯咯得笑几声,“她可是那位大人的心头宝,你要遭罪咯。”

段峒澪垂下的眼眸点起怒火,恶狠狠地朝施觉平瞪去:“你个臭老道,十六受伤我比谁都难受,你搞好自己的事情!”

“哟,还着急了。你引以为傲的算卦呢?怎的没提醒你今日不宜出门?”施觉平手中的拂尘悠闲地甩来甩去。

段峒澪一噎,垂首小声嘟囔:“……老大让去的。”

施觉平被血腥味熏得受不住勾指象征性地堵住鼻腔,瞥了眼吃相难看的妖怪了然道:“啊,也是,你们不去,这鼠妖可就保不住咯。”

“可是十六呕血了……”段峒澪伸掌捂脸,声音极为沮丧。

施觉平斜眼发觉瞧不见身后的段峒澪,便转而深深翻了个白眼。

“就沿着嘴角挂了一小截,还是不小心自己咬破的舌头。”

“手被剑劈成那样了都,还有啊她撞到树干上一定有内伤,臭老道你净会说风凉话!”段峒澪半哀嚎道。

“段峒澪这可不像你,你平日都是事不关己风生水起之人,今次倒甚是紧张。”施觉平讥讽笑道。

随即那双眼纹横生的混目睁大几分,他哼声试探道:“啧,段峒澪你莫不是……心悦于她吧?”

“没有。”

段峒澪否认速度极快,施觉平耸肩不再怀疑。

“那你慌什么,她又不是不会治。况且,那位大人不是来了吗。”

段峒澪偏头余光瞄着施觉平的反应,见其没什么动静,吸了吸鼻子闷声道:“噢。”

鼠妖吃得津津有味,施觉平恶心之余想起自己也到了进食补灵时刻,手指刚探向腰间的乾坤袋,猛然一股危险来临的危机感激起,他大喊一声。

“段峒澪!”

随即拂尘挥扬掀起一阵黑旋,抵住突如其来的剑气,一道冰墙将鼠妖隔绝在内,不受侵害。

施觉平如临大敌地眯起双眼正视前方踏于高处盘根之上逆光的五人。

“呵,小道长,许久未见,剑术见长呐。”施觉平嘴角勾起阴暗的笑,对宋于渊道。

“是吗,”宋于渊倾身一跃,剑指施觉平,“那,此次是否能将你就地正法呢。”

“竟要杀人?”施觉平歪头讶异,后满面欣慰:“果真见长许多。”

“臭老道,不要正面对敌,保住鼠妖。”段峒澪一换平日慵懒嬉笑模样,从树干跃下正色道。

“呵,这还用你说?”

说话期间宋于渊凌人剑气再度袭来,紧随其后的还有许多低级符咒,施觉平三挥拂尘将剑气打歪。

摆动拂尘的手不敢置信地紧了紧,随即阴鸷目光落在高处弹奏的李思桉身上,偏头语气凶狠对段峒澪道:“那个女的,解决掉。”

“好。”

话音一落,数道冰锥直往李思桉面门而去,势不可挡的撞破许多弱不禁风的符咒,直至被符箓连起的火光阵法击灭。

“你,是不是太看不起我了?”陆岸之收起手指,语气中携着微微不悦。

仿佛没有想到段峒澪击出的法术是如此不堪一击。

段峒澪忽然笑出声:“金丹大能加入我们炼气争斗,未免有点太仗势欺人了罢?”

陆岸之身后升起一道符墙,听此亦笑:“炼气?”

“你是说,那等冰墙是炼气所为?”陆岸之目光所指是那道将鼠妖护在内部的巨厚冰墙。

“如此我便当你是在夸我了。”段峒澪面露骄傲。

他昂首示意着一旁打得激烈的二人,意有所指笑道:“可是,你们的筑基都如此超标,我这样又算什么呢?”

陆岸之悠然自得的面容出现条裂缝,双眸有意无意地投向了那与施觉平打得有来有回的宋于渊。

虽然前次与施觉平交锋时便察觉他的境界不实,即便有李思桉乐章削弱施觉平力量的助力,可与筑基打得不分上下……

超乎常理。

但陆岸之转念一想。

他儿时起就被捧上高台,远超于同境界的修士。

宋于渊此人奋发又努力,也曾因剑谱险些粉碎肉身,如此之人后天激发也不是不可能。

“你说得是。”

陆岸之微笑,指尖掐诀,符咒作阵,不仅挡下段峒澪攻来的冰刃,直涌而出的水龙直捣段峒澪而去。

“可这与境界有何干系,有我在,你休想伤我同门。”

段峒澪面对金丹中期所作水龙毫无招架之力,来势汹汹的水龙将他卷在其中,割凌。

段峒澪的衣物被卷的七零八碎堪堪蔽体,落地时双腿鲜血汩汩,可面对陆岸之直击冰墙的攻击仍是出手制止。

可那般飘渺的制止,只是减弱了些许可以忽略不计的速度。

“施觉平!”段峒澪瘫坐在地嘶喊。

“啧。”

施觉平不悦咂舌,一年前他还摁着宋于渊打,如今他面对宋于渊竟然已经有些吃力,这人精进的未免太快了,真是让人嫉妒,当初就应该……就应该……应该……先……

施觉平凶狠的眼神里布满肃杀悔恨,目光逐渐猩红,可面对段峒澪的嘶喊,陆岸之的烈火,手中的拂尘肆意生长直往鼠妖身前护。

便是在拦下烈火的刹那。

宋于渊以树身为垫,势如破竹从风而靡,沉重又可怖的冷冽剑意划破阴霾,倾泻而来。一时间天凝地闭,草木萧条。

施觉平被剑意所慑,凝在原地动弹不得,直至剑刃破肉而入狠狠刺进肩膀,疼痛求生欲将他瞬时唤回。

宋于渊那双寒潭般的目光流转,闪过一丝愉悦,复杂而微妙,他在施觉平的耳边低语:“这一剑,还你当年剜骨之仇。”

只见宋于渊双手紧握剑柄,这是还要用力,他紧随施觉平退后试图躲避的步伐。

剑刃不停,不断,不绝。

刺入,剜入,深入。

施觉平挥动拂尘作法,被宋于渊的掐诀挡下。

“记仇的小鬼。”施觉平舍掉拂尘,握住剑刃阴笑道。

一声‘砰’,宋于渊目光微移。

是陆岸之的第二重烈火被段峒澪以肉身阻拦时相撞发出的声响。

段峒澪口中的鲜血抑制不住呕了出来。

又是一声‘砰’,宋于渊疾步后跃。

是一道雷电直击地面炸开树根的声音。

施觉平因剑刃拔出控制不住倒吸凉气。

而宋于渊紧握手中不停往下渗血的剑刃稳定身姿,冷眼凝视隔绝他与施觉平的那道被灼黑的盘根。

那道雷电是对准他而来,若不是他闪避得快,恐怕黑成灰的便是他了。

“诸位能否放过我的同伴。”

从远处传来的一道声音。

倏然间负伤的段峒澪、施觉平消失在眼前,众人纷纷往声源望去。

只见不远处的树干上站立着微笑示意的谢长衍,以及搀扶着消失二人的十六。

还有首次‘露面’的神秘人。

十六一副小心甚微的模样恭敬地站在神秘人身侧。那人手中握着的金刚杵冒着细微的紫电,一袭雪白莲蓬衣遮掩真容,即便是风也丝毫吹不动那看似轻飘飘的衣物。

而那身轻飘飘的衣物自然也挡不住其高深境界及灵力的肆意宣扬。

陆岸之当机立断跃身至宋于渊身侧,按耐住他的肩膀,“此次莫要冲动。”

“嗯。”宋于渊目光未移,警惕应声。

众人纷纷跑到宋于渊身旁,示出灵器,是戒备也是预警。

“我们无意与你们争斗。”神秘人掩在帽檐下的面容开口道。

声音是出乎意料的沙哑粗犷。

“前辈所行之事乃天道所不容,晚辈有责匡扶正道,如此昏聩邪魔之事,还望前辈早日醒悟,回归正道。”陆岸之礼貌性地喊了几句口号。

陆岸之感觉到眼前神秘前辈的灵力与先前感觉到的巨大灵力非处于同源,更厉害地仍不知是正是邪。

神秘人哼哼笑了几声,“天道不容?可我未见天谴降于我。正道?何为正何为邪,我只知心之所向便是正。”

“与其在这纠缠这头未成型的小妖怪,倒不如去瞧瞧请愿之人是否健在。”

“是谁说,只有一只鼠妖的?”

神秘人从容不迫又携着威胁的言语一出,众人无不握紧灵器。

“什么意思?”李思桉问。

“你觉得呢?”神秘人语气带笑,藏于莲蓬衣下的手掌伸出一挥,悬浮于空中急速接近的阵法瞬时显形,交叉如网的脉络倏然填满如岩浆般的色彩,最终猛地炸开。

神秘人冷笑道:“我劝你还是不要激怒我比较好。”

陆岸之温和的神情僵凝。

神秘人讥讽的笑声极为讽刺的传来,他转身微微侧首,望向五人的目光别有深意,最终消失在五人的视野内。

众人在神秘人的气息完全消失后松懈,柳云清连忙拉过宋于渊左右看,急切道:“怎么样,有没有伤到?”

宋于渊拉着柳云清拽着他左右看的手,填满指缝,笑道:“我无碍,没伤到哪。”

“那就好。”柳云清松气,拿出方才与神秘人交涉时手心被塞进的纸条。

——又见面了,妉妉。

是谢长衍。

“这是什么?”宋于渊问。

“大概是澜生递来的。”柳云清不确定地说道,毕竟当时她面朝着神秘人不敢松懈,手心猛然被摁进纸条,她只是察觉没危险才默默攥紧了。

“谁?”宋于渊眼底闪过诧异。

“嗯……”柳云清思索了一番,心想如何才能让宋于渊想起澜生,“就是涪阳州时木偶小童。”

宋于渊:“他叫什么?澜生?”

“嗯。”柳云清重重点头,却意外察觉到宋于渊眸底微颤看上去不大开心,她望了望他,再看了看手中捻着的纸条,果断燃起火焰烧了这细想下有些暧昧的纸条,认真解释道:“我与他没什么,敌人敌人。”

宋于渊的瞳孔先是疑惑地睁大几分,随即恍然大悟的轻笑出声,指间微微紧了紧。

“我一直相信着妉妉。”

“只是妉妉……”他深情地望向柳云清。

“不要太信任我。”宋于渊轻声呢喃。

同一时刻,李思桉尖叫出声:“啊——”

柳云清的耳畔仍余绕着李思桉的高声破音,她顾不得在一旁跺脚的李思桉,总觉得渊渊儿的目光情深,她肯定是少听了些甜言蜜语,因而歪头急切又困惑。

“我没听清,再说一次。”

“我说,”宋于渊徐徐靠近。

在即将碰触上的瞬间止住,私语道,“我爱你。”

温热的气息打在耳畔,烫得柳云清灼红了脸,气息紊乱,清眸流离。

本以为他巧舌如簧说的应该是两句好听话,却不曾想到竟是直抒胸臆。

柳云清的心脏连同脑子一并炸开了,有点晕乎乎。

但空气中莫名飘散着的高浓度血腥味逼得她瞬时清醒,胃里一股恶心之意几欲冲上喉咙。

柳云清顺着这股气息往那边瞧去。

发觉李思桉捂着口鼻背过身不停干呕,刘知越撑着树根双腿直打颤,就连兄长也……眉头紧皱。

她的目光晃来又晃去,最终定格在被打破的冰墙。

仅一瞬,她的眼前就覆上黑暗。

但也就此一瞬,她看清了一切。

尸身被啃噬地支离破碎,赤血流灌碎肉遍地。

全部都是修真者。

十具……五十具……

不,不止……

“于渊……”声音止不住的颤抖,空气中的血腥味愈发浓郁,就像游动的触手钻入她的鼻腔追逐缠绕着她。

柳云清,此刻才真正的意识到。

那些人是真切的恶。

陆岸默默地将受害者的宗门标识整齐郑重地收好,在默哀惋惜之中一把烈火抹去他们在世间最后的惨烈模样。

他看着手中几乎统一的标识,轻声呢喃:“斛境宗。”

“村庄那边无碍吗?”李思桉望着烈火咳嗽几声道。

“有我等外门弟子看护,如若有事的话阮山符……”

刘知越话没讲完,远处天空再次被藕色烟雾侵占。

“我去!”刘知越大喊。

遮挡眼睛的手掌剥落,柳云清眼前瞬时明亮起来,她见冰墙正缓缓融化,烈火已然燃尽尸身,徐徐熄灭。

身旁几人面色严肃,纷纷御灵器而行,柳云清顺着他们疾速而去的方向,清眸映射而出那片藕色烟雾。

那是村庄的方向,满地血腥仍历历在目,神秘人的话在耳边回荡。

——倒不如去瞧瞧请愿之人是否健在。

脑海不受控制地跃出尸横遍野血流满地的画面,心底的声音直直叫嚣着:他不会放过那个村庄……

他们……要血洗那个村庄……

柳云清回身,身体仿佛不受她的控制,瘫软又无力,她跌跌撞撞磕磕绊绊,朝那片烟雾而去。

腰身忽地被拦起,她被安稳的置在漩溟剑之上,疾乘于空。

“他们会没事的。”宋于渊拦腰的手臂微微收紧,轻声安抚着。

眼前挡路的水雾被逐渐吹散,腰间温热的温度传渡而来,让她紊乱的心智渐渐平稳。

“嗯。”

没关系的。

阮山宗弟子犹在,宋于渊陆岸之亦在赶去的路上。

不会出事的。

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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