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啊,真没想到啊!
他王保保今天竟然会在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手里栽了跟头!
嘴角牵强的挤出一抹笑容:“如果有需要地话,我们一定会来找独孤同学的!”
“那还有其他事么?没有其他事我就走了。”
独孤义说着转眼看向刘辅导员:“刘老师,不知我的身份卡和饭卡您找到了么?知识的海洋正在向我召唤,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去上课了呢!”
此时他的神情和语态都无比淡然,如果不是此时他站在血泊中央,周围到处都是哀嚎的人们,可能任谁都想不到他刚刚到底都做过些什么!
王保保见他这副模样,都不禁在心底发出一声感叹。
这真的只有十八岁?
和他相比,他们长风学院的学生们,就特么好像一群小学生一样!
除了争强斗狠吹牛批,其他的都是一塌糊涂!
龙国和摇民国的教育水平,差距真的就能有这么大么?!
还是说一直以来他们的教育方式都是错的?
刘辅导员看了眼他。
王保保无奈的摆摆手:“看我做什么!还不快去!”
现在谁怎么想的,这件事情的真相如何,大家都心知肚明,总不能还真就把墨离大人他们招惹来吧?
“是……”
刘辅导员忍痛爬了起来,从口袋里掏出了独孤义的临时身份卡和饭卡递了过去。
独孤义能够清晰的嗅到他身上的恶意,但是却根本毫不在意,乐呵呵的接过两张卡扬了扬:“谢谢刘老师特意跑一趟了,累坏了吧?要不我去给您买瓶水,买点吃的?”
“不累!不用!”刘辅导员咬着后槽牙道。
“哦,那好吧,正好我也没打算真的给你买。”
“???”
刘辅导员直接喷出一口老血来。
你特么……
独孤义将两张卡塞进了手镯里,招呼了一声:“咱们走吧。”
那语气和神态,生像是在使唤狗一样。
刘辅导员顺了顺气,满不情愿的走在前面带路。
“独孤同学。”
身后传来王保保的声音。
独孤义驻足回首看了眼:“王院长还有事情么?”
王保保:“你毕竟是初来乍到,作为长风学院的院长,我觉得我还是有必要提醒你一下,这里是摇民国,不是龙国。”
“做任何事情之前,还是应该先问一问,或是再三考量一下,否则若是哪天真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引发了众怒,到那时即便你是剑圣的弟子,估计也没用。”
独孤义垂眼沉思了一秒,旋即转身,拱手作揖:“学生在此深谢院长教导。”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王保保轻叹一口气:“有天赋,有能力,有胆魄……如若此子真是我长风学院的学生,那该多好!”
旁边教导主任擦去嘴角的血迹,看着满地狼藉,问道:“院长,那这件事情,我们该如何向各方解释?”
王保保神色恢复平静:“如实说明就好,此次事件本就是他们自己的行为,又不是我们让他们这么做的,技不如人,又能怪的了谁。”
“可若是有家长闹事……”教导主任面露愁云。
王保保双手负背:“那就让他们闹。长风学院的地位又不是他们闹一闹就能跌下去的,到时候就看他们有没有胆子去触墨离大人和龙国剑圣的霉头了。”
……
墨宅。
小花园里墨离和剑爷于石桌旁相隔而坐,品着茶,赏着花。
剑爷今天并没有跟着一起去学校。
一来是面具已经被封印了,他也回不去面具空间了。
二来……雏鹰长大了,以后总归是要自己去面对这广阔天地的。
蓦地老福的身影从天而降,落在了墨离身边。
“如何?”墨离轻声问道。
剑爷也侧目看来。
老福躬了躬身,回道:“算上安保人员,共二百七十三人,全废了。其中二十一人,彻底废了。”
“没死人?”
老福摇头:“没有。”
墨离看了眼剑爷,笑道:“这小家伙天资高,又懂得收敛,也看得清局势,真不错!难怪你和朱纪明都抢着收他为徒!”
剑爷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墨离说着话锋一转:“不过……他这么一闹,得罪的人可就多了。能进长风学院的人,不少人都是有些背景的,朱纪明的名头,可未必能吓到他们。”
“这不还有你么。”剑爷随口道。
“即便我出面,也只能保证让他们明面上安生,背地里还会不会做些什么,那可就说不准了。当然,我确实说过会护他周全,但我毕竟是摇民国的人,胳膊肘也不能太往外拐,所以我只能护他性命,其他的,便只能他自己应对了。”
墨离没有整那些弯弯绕绕的说辞,就这么大大方方的将事情和想法说了出来。
“足够了。”剑爷点点头:“本就是让他出来历练的,让他过得太舒服,不是反而变成野炊了?而且我相信他自己能应对的过来。”
“呵,反正是你们徒弟,真要出了事儿,心疼的也不是我。”墨离调侃了一句。
两人相视一笑。
墨离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口中留有茶香,轻轻吸一口气,院中花香、青草芳香涌入鼻腔,三种香气交相混合,别是一般享受。
“你没有教他御剑术吧?我看过战场上退下来的那些人的记忆,他那一招飞剑用的还是最寻常的以气御剑,顶多就是武器好点操纵起来更加得心应手。”
“确实还没有。”剑爷垂眸。
“为什么?”
剑爷叹了口气:“当年因为我年轻气盛,不懂收敛,导致师门蒙难,师父也因此受了重伤,没多久便仙逝了……我这等逆徒,真的有资格传授他师门绝学么?”
从独孤义拜他为师的那一日起,他便一直在纠结这个问题。
墨离神情顿了顿,抬头仰望天空,看着云卷云舒。
过了良久他轻声道:“都说往事如烟,可全天下,又有多少人真的能够彻底摒弃它呢?大多数都还是像你这般陷入其中的人,或深或浅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