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漠寒蹙眉,不喜欢她拿自己跟那些凡夫俗子做比较。
沈云轻并不是针对他,继续说:“我这只是自我警醒。”
“只要一想到以后我们的感情被时间和岁月消耗殆尽,对彼此没了激情和耐心,你跟我都不是会将就的人,离婚是必然的。”
“如果我在婚姻里是个不懂自我提升的人,真正到了离婚的时候,我将面临一无所有,浑身狼藉,可能连争取孩子抚养权的资格都没有。”
顾漠寒不太认同她这个观点,提出抗议:“我不会对你做的那么绝情,就算是离婚,也会为你和孩子的将来做好打算。”
沈云轻望着眼前深情的男人,并没有被他的话感动:“但这一切都建立在你爱我的基础上,不爱的人,哪怕提起对方的名字都嫌周围的空气不干净。”
沈万钧当年能跟冷欢结婚,不全全是因为两个家族的联姻。
冷欢年轻时是S市倾国倾城的红玫瑰,不可一世的漂亮容貌,惹得无数世家子弟为之倾慕,更何况是沈万钧这个爱好美人的花花公子。
他们从相识,订婚,然后到敲定结婚就花费了三年多的时间,冷欢这个人身上除了美貌和傲慢,她赌博,抽烟喝酒,游手好闲…
如果沈万钧不爱她,就不会有沈云轻的存在,孩子这种传宗接代的工具,他大可以使用高科技为家族带来最优秀的继承人。
他痴迷冷欢的美貌,又嫌弃她浑身的陋习,放任她的作威作福,把沈驱安和沈小雅领回家,就算到最后冷欢染上D瘾,他也没有离婚的念头。
真正决定放弃这段婚姻的那刻,他收回了往日给冷欢的所有特权,包括冷家的公司都被他打压到濒临破产,逼得冷欢只能变卖名下的资产来维持往日奢侈的开销。
他们两个的虐恋情深,让沈云轻一度以为他们之间没有感情,可这次回去,她从一个婚姻里女人的角度,看到了很多真相。
冷欢爱不爱沈万钧她不知道,沈万钧对冷欢疯魔的程度,比顾漠寒还要危险。
沈云轻不想自己的婚姻,跟他们一样一波三折,折腾来折腾去,她只想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保持婚姻里的平衡。
顾漠寒心疼的将她的玉手包进掌心里,一个从小到大没有安全感的人,才会时刻与周围的一切产生危机意识。
“我知道向你发誓保证没有用,但我还是想对你说,我们的婚姻里,你可以放心大胆的去做任何事,绝对不会出现第三者。”
他这个人一生就没什么远大的抱负,在爱上她的时候,执着的想法就只有一个,跟她时时刻刻在一起度过未来的几十年时光。
两个孩子是他意料之外的,让他们生下的理由,不是因为血缘关系,而是羁绊了她留在自己身边。
对孩子好,不是因为他良心发现,从始至终都是因为怕她不开心,知道她的想法,他努力学着去做她理想中的父亲。
结婚的这三年,她层层叠叠的面具假得虚伪奇幻多变,唯独在加拿大的这半年多,她才一点点剥下伪装与他坦诚相见。
顾漠寒很开心她对自己说了这么多,这代表了她在表达真实的自己,慢慢的融入他的世界。
沈云轻歪头靠在他肩上,很感谢他能认真的听自己讲这些,并没觉得她是个多疑的怪物。
顾漠寒低下头,轻轻啄她白皙的额头,嗓音温柔,像是在哄孩子:“我的轻轻那么好,要每天开开心心的。”
沈云轻眼眶泛热,抬起脸,仰视男人凌厉冒着粗糙胡茬的下颚。
这一刻,她真的遇到那个独属自己的神。
“顾漠寒,你好像神。”
顾漠寒眸光缱绻,挺拔的鼻尖一路从她眉心滑下,与翘鼻交横,唇离她的粉嫩,就隔着一条微乎其微的唇线。
他声音低低的,很温柔:“神明永远眷顾你。”
亲吻是表达爱意,那深吻就是笃定一个人的永恒。
沈云轻享受的闭上眼睛,被爱和幸福包围的她,浑身都散发着一层淡淡柔柔的光芒。
顾小寒目光炯炯的盯着恩爱的父母。
顾方安流着口水,透亮的眼睛呆呆萌,不明白他们这是在干什么。
顾小寒嘟嘟嘴,脸蛋不高兴:“坏爸爸,放开妈妈。”
“妈妈…我也要亲亲…”
沈云轻这才反应过来孩子在场,轻轻推着男人的肩膀,唇往后退。
顾漠寒不慌不忙的外撤,临门之脚一口轻咬她,粉嫩晶莹的唇变得红滟滟,像极一颗成熟的大樱桃,散发着果肉的香甜,诱惑着觊觎它的人发疯发狂。
沈云轻羞涩的抿嘴,有点疼,龇了一下牙。
顾小寒走到他们面前,抬起肉脸盘子,撅着小嘴,主动求吻。
沈云轻哭笑不得,在他左脸上香了一口。
顾小寒笑盈盈,右边脸蛋凑到顾漠寒面前,着急地催促:“爸爸…到你了。”
顾漠寒好想推开他,可是不行,自己在媳妇眼里扮演的可是位慈父。
不情不愿的低下头,在奶香Q弹的肉脸上一触即离,发出“啵”的一声。
顾小寒同时得到爸爸妈妈的香吻,乐呵呵的绕着餐桌跑,像是在炫耀本宝宝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宝宝。
沈云轻站起身,去抱婴儿餐椅里的顾方安,在他脸蛋上不遑多让的亲亲。
顾方安蹭着妈妈胸前,咯咯咯的笑个不停。
顾漠寒拎起猴皮的臭小子,往外面走,找服务员结账。
服务员领着他们去前台。
收银员计算机,算着账单:“共四百三十二块。”
沈云轻看了一眼小票。
蟹黄包128一盘,菜粥20,葱油花卷38,螃蟹188三只,鸡汤面58。
这物价比二十一世纪还贵,一顿早餐吃掉大陆人一年的工资。
果然八十年代的香江是天堂,怪不得有那么多的人宁愿丢掉公民身份变成黑户,也要挤得头破血流往里钻。
顾漠寒掏着钱包付钱。
沈云轻胳膊撞他,调侃:“你这也是够赚的。”
酒店里人去人来,还有一个宴会厅供给客人办婚席和年会,每天的流水收入大大的可观。
顾漠寒扯唇,谦虚的笑笑:“也就你的几个包包钱。”
“我们小顾真上道。”沈云轻抱着孩子走进电梯,喜笑盈腮:“爱马仕今年的新款,你帮我拿下呗。”
顾漠寒丝毫没犹豫,乐意道:“行啊,晚上咱俩去天台看看星星,顺便切磋切磋。”
沈云轻娇嗔:“别闹,我这腿还疼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