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轻平时闲暇时间,就推着顾小寒去看看自己的工作室,放了快两个多月,里面的甲醛除得也快差不多了。
回到家,她打电话联系赵经川。
赵经川接到她主动打来的电话,意外非常:“你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
沈云轻直接说明来意:“我想让你最近帮我发批面料过来,我预算只有五千块钱。”
她不打算用顾漠寒的钱,上次在广岛赚的那一万块分成,一直都在保险箱里放着的。
先用五千买布料,剩下的花再请小工买设备。
“五千,就这么点?”赵经川望了一眼厨房里忙碌的母亲,微微拧眉:“可以,我等会给那边厂区打电话。”
谈好事情,沈云轻不再打扰他:“新年快乐,我就先挂了。”
赵经川低低傻笑,念着她的“新年快乐”
顾冉芝端着果盘,从厨房出来:“跟谁打电话呢,笑的这么开心。”
赵经川放下话柄,温文尔雅的淡淡笑着:“东隅,他说过两天约我出去钓鱼。”
“出去走走也好。”顾冉芝把果盘放他面前:“你一天在家里闷着,别闷出病来…”
听着母亲的唠叨,赵经川握着银叉,插着苹果吃,时不时的翻翻手里的书。
…
大年三十这天,下午三四点吃年夜饭的鞭炮,噼里啪啦的响彻天际。
孩子们在楼道里窜来窜去,嘴里嚷嚷着过年了。
家属院里酒肉的香气浓郁扑鼻,空气都是喜庆祥和的新春氛围。
顾小寒被鞭炮声,吓得哇哇大哭。
沈云轻把代表年年有余的松鼠鱼,完整的移到盘子里,端着出去,放到餐桌上。
手在围裙上擦擦,走去抱孩子。
外面的鞭炮,此起彼伏的响。
顾小寒害怕的缩在妈妈怀里,手手揪着小耳朵怕怕。
沈云轻单手取下围兜,给孩子喂奶。
桌子上丰盛的年夜饭,渐渐地冷却。
她做了糖醋排骨,板栗鸡,红烧肉,凉拌皮蛋,蒸螃蟹,松鼠鱼,海鲜生腌,代表长长久久长命百岁的长菜。
外面的天开始黑了,鞭炮也不响了。
沈云轻将睡着的孩子放到婴儿床里。
走到餐桌前,拉开椅子坐下,给自己倒了杯酒,独自吃着冷冰冰的饭菜。
“咚咚…”
听到敲门声,她放下筷子起身去开门。
时云舟抱着个枕头,站在门口:“秀丽姐她婆婆公公来了,今儿我想在你家借宿一宿。”
“进来吧,赵安没陪你一起来吗。”沈云轻进厨房,拿罩子把桌上的菜罩住。
没什么心情吃,倒了杯水,放她面前。
时云舟坐到沙发上,闷闷不乐的吐槽:“他从前天出去就没回来,我一个人在秀丽姐家尴尬死了。”
沈云轻酒劲儿有些上头,仰头靠在沙发里:“这些男人有时候,我是真的无法理解到他们,奇奇怪怪的比我们女人还复杂。”
时云舟自从赵安走后,原本寄人篱下住在邓家就很不好意思了,现在更是得小心翼翼。
今晚年夜饭都没吃完,邓大娘话里话外都是在问几时分房,生怕自己赖在他儿子家一样。
时云舟心情也很压抑不爽很久了,看到她在喝酒,倒掉杯中的水,伸手拿酒瓶,给自己满上:“是啊,看似简单,实则复杂的要命。”
“再不分房,等赵安回来,我就得提回去了,在这里过的憋屈死了,还是待在我哥的身边自由自在。”
“分房的事,应该快了。”沈云轻被酒呛得脸红:“我今早遇到后勤部的马主任了,他领着几个小伙在登记家属信息。”
时云舟吐口气:“那就好,现在我也不求能住的多好,至少有个属于自己的窝就行。”
“话说你到底怎么想的,家属院里最近传的更厉害了,很多人开始拉帮结派的说你谣言,巧彗姐都不敢来找你了,她让我给你传话,人已经找好了,你要是哪天开工,记得通知她一声。”
“我现在什么也不想,就想赚钱。”沈云轻举起杯子,灌了一大口酒,声音哽咽着:
“有了钱,哪天老顾想离婚了,我也有能力养活我们娘俩,男人啊,是这个世界上最不靠谱的东西。”
“当初爱你的时候,什么都是真的,不爱了就翻脸无情。”
时云舟眯眼分析着她的话:“是这个理,你就这样把他让出去了,真的不会后悔吗?”
沈云轻摇头,笑着笑着就哭了:“我实在太差劲了,他受不了我也很正常,我啊上辈子没被人爱过,这辈子以为遇到了良人,那脑洞跟被棉花堵了一样,之前没有的臭毛病全都给惯出来了,娇情,造作,白莲花,圣母心…”
“说了这么多,我都数不过来了。”
“我凭什么要求人家必须爱我,他不爱我,我不也活的好好的吗,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心有点痛,眼泪水不听使唤…”
时云舟听她说的凄惨,泪点低的红了眼眶,抬起杯子敬她:“以后咱好好过自己的,别管臭男人。”
沈云轻握着杯子,跟她碰了一下:“对,我不要他了,他只是我孩子的父亲,嘿嘿…”
俩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吐槽,直接喝到了半夜。
时云舟倒在沙发上醉的一塌糊涂。
沈云轻踉踉跄跄的从地上爬起来,走进厨房,烧水给孩子泡奶。
头痛欲裂,嗡嗡嗡扰乱着神经。
翻柜子找糖时,发现里面有包烟,脑海里不自觉的浮现出顾漠寒抽烟的模样。
沈云轻翻开烟盒,取了一支出来,找不到打火机和洋火,她指尖捏着烟放到灶上点火。
看到火苗燃起,她快速吸了一口。
猛烈的烟味,呛得她喉咙里难受,并没有享受到尼古丁带来的乐趣。
壶里的水热了,沈云轻将烟熄灭,烟头扔进垃圾桶里,倒水进碗里冷两分钟。
把奶瓶放水龙头下冲洗一遍,她昏昏欲睡,精神状态不是很好的装水,舀奶粉,冲泡奶粉。
沈云轻趔趔趄趄的走出厨房,进到卧室里,凭着直觉把奶嘴塞孩子嘴里。
客厅门“咯吱”一声响。
顾漠寒推开门进来,满屋子弥漫着浓烈的酒气。
看到沙发上躺着的人,和地上一堆的酒瓶子。
他眉头皱的很深,更多的是心疼。
走到沙发前,顾漠寒放下手里的箱子,伸手去抱人:“媳妇儿,走,回屋睡。”
时云舟脸部被乱糟糟的头发遮住,光凭穿着也认不出是谁。
顾漠寒站在原地挑眉,总觉得手上的重量不对。
几天没抱小女人了,咋还变重了呢?
哐当!
给顾小寒喂好奶,沈云轻坚持不住的倒在地上。
脑子里还想着时云舟,她意志力坚强的撑着地起来,奈何手脚不听使唤,刚刚站起 又很快摔到地上。
沈云轻迷迷糊糊的往门口爬。
顾漠寒听到动静,没空想什么不对劲。
抱着人直接走到卧室门口。
看到地上爬着的女人,他是越看越熟悉。
顾漠寒察觉到抱错了人。
一松手,时云舟直接掉地上,遮在脸上的头发随着动作散开了。
这丫的一点也不影响她睡觉,在地上滚了一圈,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继续打呼噜。
沈云轻费力的爬到门口,眯着眼睛疑惑的看着,挺拔站立在门边的熟悉身影。
以为是在做梦,她抬起手拍:“滚,梦里你也不放过,死一边去,老娘不喜欢你了,一点也不喜欢。”
顾漠寒黑沉着脸蹲下身,伸手去拉她。
沈云轻非常抗拒的避开他,嘴里说着醉话:“别动我…我爱干净…你好脏…”
顾漠寒的手怔在她眼前,心猝不及防猛的刺痛。
沈云轻发火推开他:“别拦道,滚啊你!”
顾漠寒坐在地上,深深的感受到了她的厌恶。
沈云轻爬到时云舟面前,太累了,头在她胸前蹭蹭,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她刚睡着没两分钟,就被一把重力猛的扯了起来。
顾漠寒大手一挥,把茶几上的东西全部扫到地上,压着女人骑上去。
沈云轻浑身一凉,衣服滚到了腰间。
她忍住疲倦,努力睁开眼睛的一条缝,望着上方的男人,委屈地喃喃:“你好烦,在…在梦里…还还…对我做这种事。”
顾漠寒的眼泪水落在她的颈间,他低下头亲吻着她的脸,粗喘着气,嗓音哑得不行:“乖乖,我不脏,我真的不脏,我好想你…好想好想…我不能让你处于危险之中。”
“可怜可怜我,原谅我,我活不下去了,他们都在欺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