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包厢一墙之隔,是真的不隔音。
听着对面闹出的动静,沈云轻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脸通红的埋在男人胸口。
顾漠寒一点不受打扰,手里捏着她的麻花辫玩。
十分钟都没有,一切归于平静。
沈云轻听到着男人气馁的粗喘,笑得整个身体都在颤。
“再来一次呗,我刚太急了。”
“想的美。”
讨价还价没成功,林俊生顿时觉得花那一块八毛钱不值得。
女同志捡起衣服穿上,快速打开门,到其他车厢去做生意。
人都走了,沈云轻还在笑。
顾漠寒拍她背:“有这么好笑吗?”
沈云轻抬起头看他:“这还不够好笑吗,十分钟没得花了一块八,不行,我又想笑了。”
俩人为了不影响包厢之间的和谐,声音都压得很低。
顾漠寒躬着上半身,脸贴在她背上,很得意地说:“拥有我是你最大的幸福,可不是哪个男人都能给对方带来极致的快乐。”
一听他说,沈云轻就不想笑了。
从他胸前直起身,脑袋靠在他臂弯里:“睡觉。”
昨晚就没怎么睡,顾漠寒早就困了,下巴垫在她的发顶闭上眼睛。
到了半夜三更,车厢里的呼噜声响破天际。
臭气熏天什么味都有。
跟男人靠墙依偎在一起,沈云轻浑身酸痛,睡的不是很踏实。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外面走廊里又开始吵吵闹闹。
顾小寒躺在床上流口水,两条小腿蹬着玩,可能是对包厢里的空气质量不满意,最爱的手指头也不吃了。
沈云轻推男人:“儿子醒了。”
顾漠寒睁开眼,捏着眉心,起身去抱小家伙,给他换尿片。
出了南海市天气开始降温。
现在可是大冬天,顾漠寒抱起孩子,在她随身携带的妈咪包里拿了包纸巾,拉开门出去。
刚起床就迎接寒风刺骨,沈云轻浑身冷的打哆嗦。
赶忙从行李箱里找出毛绒大衣披在身上。
她之前没想过有一天要突然带着孩子离岛。
顾小寒冬天的衣服一件也没有,沈云轻收拾东西的时候,给他装了两床在海市刚出生时包的包被,等到了城里第一时间去给他买厚实的衣服。
顾漠寒抱着哭闹不止的儿子回来,从她手里接过包被给孩子围上。
刚刚给他洗屁屁时,用的凉水,顾小寒冻得在他手上缩成一团,哭的撕心裂肺,认不得的乘客看到,还以为他在虐待孩子呢。
此刻被包在暖暖的被子里,顾小寒停止了哇哇大哭,睫毛上挂着泪珠,泪眼汪汪的望着爸爸控诉委屈。
沈云轻望着儿子哭红的脸,心疼坏了。
火车到达苏城的广播,七点11分响起。
收拾了一下东西,沈云轻伸手从他怀里抱过孩子:“你先穿衣服。”
顾漠寒套上黑色风衣,拎起行李箱走在前面。
沈云轻跟在他身后下车。
随着人流往前面方向走,沈云轻看到出站口,叫住他:“咱不是还买车票吗,就不出去了吧。”
他们到苏城,是转火车去京城。
顾漠寒搂着她半边肩膀,说:“坐火车太慢了,咱先出去找点吃的,一会去机场坐飞机。”
坐火车确实是折磨人,沈云轻被他拥着出去外面。
顾漠寒叫了辆拉车,直接前往国营饭店。
苏城冬天没有雪,就是气温低,天空雾蒙蒙的飘着细雨,马路边的观赏树叶子都是绿的。
但它就是冷,一阵微风佛过带着魔法,明明身上衣服穿的很多,寒气就是侵入骨头的攻击你。
坐在三轮拉车上,沈云轻抱着儿子瑟瑟发抖,忍不住调侃旁边的男人:“顾漠寒,这天气比你名字还要冷。”
顾漠寒热烘烘的双手,去捂她冰冷的脸蛋:“我可比它热情似火多了。”
沈云轻:“……”
到了国营饭店,大叔转头看他们:“三毛钱,需要我帮你们把行李拿进去吗?”
“不用。”顾漠寒翻找着钱包,抽出五毛钱递给他:“不用找了。”
他拎起箱子下车。
沈云轻抱着顾小寒从踏板上,dong的一下跳下去。
包被里鼻子被冻红的顾小寒,咧嘴笑的直乐呵,咿呀咿的很开心。
进到国营饭店里,沈云轻看到里面有烧火炉子,抱着儿子走过去坐下烤火。
顾漠寒放下箱子,开始点菜。
两口子从昨天下午到今早,一口东西没吃,肚子早就饿得不行了。
他们这的阳澄湖冬螃蟹不错,他点了六只,还要了生煎包,枣泥拉糕,松鼠桂鱼,樱桃肉….
秉承着来都来了,一定要多尝尝美食的心,顾漠寒点了很多。
点完菜,他借店里的电话,给这边工厂的部下打过去。
菜端上桌,摆盘是真的好看。
沈云轻是吃过苏城菜的,味道着实是不敢恭维,她的口味偏辣,不是很喜欢甜醋口的食物。
桌上的螃蟹和生煎包她吃的最多,其他菜尝一筷子就放弃了。
顾漠寒还好,他什么都吃一点也不挑食。
“嘟嘟….”车喇叭声响起。
顾漠寒看她吃好了,起身去把账结了。
回来提起行李箱,走出国营饭店。
来接他们的是苏城药厂的车,顾漠寒名下投资的其中一个小产业。
坐在车里,沈云轻闲的无聊地问:“从这飞到京城要多久?”
顾漠寒瞥了眼腕表时间:“现在过去坐十点钟的飞机,中午一点之前能到。”
那还挺快的。
到了机场,司机在外面停车。
沈云轻走在空荡荡的机场里,很是茫然不解为什么会没有人。
顾漠寒拉着她往里面走。
穿着绿色军大衣的男人,向他颔首微笑:“顾先生这边请。”
沈云轻跟在他们身边,上了一架飞机。
飞机上就坐了他们一家三口。
顾漠寒知道她在疑惑什么,把东西放下,笑着说:“苏城到京城的民航还没开通。”
她再一次刷新,认识到了男人的厉害。
在现代沈家也是有私人飞机的,但也没他这么嚣张到,在这个处处受限的年代可以为所欲为。
飞机起飞后,沈云轻靠在座椅上打瞌睡。
昨晚没睡好,一天精神都是恍恍惚惚的。
顾漠寒同她一样,都在闭目午休。
飞机降落的时候,沈云轻被惊醒。
等停下不动后,顾漠寒才睁开眼,起身拎着行李箱下去。
沈复的车子停在前方百米外。
沈云轻再次见到他,心情十分复杂。
眼神对视的一瞬间,谁都没说话,好像双方都默契的认为这是不能说的秘密。
沈复脸上冷冰冰的收回视线,伸手去拿顾漠寒手里的行李箱。
这可是媳妇儿的亲爷爷。
顾漠寒很尴尬的朝他扯嘴角笑:“不用,我自己来就好。”
上次已经干了大逆不道的事,还不知道如何赔罪的好,哪敢在劳烦他老人家。
沈复这辈子都不会想到,孙女找了个比自己岁数还大的老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