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觉睡了一个半小时,沈云轻是被中药的味道熏醒的,接着胃里就开始泛恶心。
她赶忙掀开被子,下床穿上拖鞋,打开门往卫生间跑。
厨房里,顾漠寒盛出一碗浓郁的药汁,光聞着这味道,他自己都一直皱紧眉头。
这玩意看着就很难喝,媳妇怎么喝得下去,要不带她去城里医院,换点西药吃吧。
出了厨房,顾漠寒听到卫生间传出的呕吐声音,赶紧把手里的碗放在餐桌上。
快步走到卫生间门口,十分担忧的敲门:“媳妇,你怎么样了?”
沈云轻冲了蹲坑,开水洗洗手,漱漱口,脸色苍白的打开门。
小女人的脸色差的不行,虚弱的像个一碰就碎的瓷娃娃,顾漠寒鼻头,突然泛酸,嗓子沙哑:“要不,不生了吧。”
一个胚胎就把媳妇折磨成这样,以后长大了,那还了得。
顾漠寒一向以利益去衡量任何事,在他看来,孩子如今只是一笔赔本的买卖。
他已经娶了个便宜媳妇儿了,这个便宜孩子,不要也罢。
“你说什么呢。”沈云轻知道他是心疼自己,可她心里不知为何,一触及到孩子的事,就忍不住的想发火。
顾漠寒看到她动怒的样子,心虚的不敢在继续说刚刚的话题,转移视线,看向桌上的碗:“药我已经熬好了,光聞着就很难喝,你别勉强自己。”
沈云轻走到餐桌前,看着一碗黑漆漆的汤药,心里有些退缩,一想到孩子,她又什么都不怕了。
深深吁出一口气,她赴死般的鼓起勇气,伸手端起碗,闭上眼睛,咕嘟咕嘟的一口闷。
含在嘴里再是恶心想吐出来,她也胁迫着自己,拧巴着一张痛苦的表情,强制把药汁咽下喉。
顾漠寒从没见过她如此固执过,她都没退缩,自己却一而再 再而三的辜负她,他心中升起羞愧难当。
他走进厨房,拿出一块冰糖。
等她放下碗,把冰糖塞进她嘴里。
满嘴的苦涩和药汁的腥味,被突然塞入口中的冰糖淡化,尽管效果不是很明显,沈云轻的心里却是甜的。
“我这两天请假,在家里照顾你。”顾漠寒拉着她,走到沙发前坐下,柔和着声道:“我中午时,打电话给岳父岳母说了你怀孕的事,让他们明天坐最近的班车到波城,再坐船到南海,大概大后天就能到达这里。”
这可给了沈云轻好大一个惊喜,好久没见到沈母了,别说,还怪想她的。
抬眼睇到男人的下颚,她鬼使神差的撅着嘴,亲在他下巴上。
一碰即离的触感!
她嘴里的中药味很浓,顾漠寒聞到味,微微蹙眉,低下肩膀,高大的他,与她平视,张唇含住她刚喝完药的嘴。
舌尖刚闯进去,他就被极其苦涩的药味,逼的想后退。
只是单单的尝一口,就足以见得药的难喝程度。
他忍受着,碾过她的口腔,试图这样能缓解她的难受。
沈云轻被他霸道的深吻,吻的意识有些混乱,大脑有充血的预兆,手捏成拳头,捶他胸口。
顾漠寒睁开的双眼,眼尾的眼白上,泛着红晕,喘着粗气松开她,慌不择路的往卫生间去。
只是一个吻,差点就让他失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