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的表情，真是奇怪。”
像是惊恐害怕，大概是因为死亡逼近，才这副模样。
目暮警官表情严肃，说出这句话后又问千叶警官：“千叶，死者的死因是什么？”
“死者是一名叫村上隆的画家，37岁，他的死因是窒息死。
死亡时间推测是在下午2点到3点，其他的信息还得需要等其他科的工作汇报。”
“千叶警官，请让痕检科的警官重点排查这些地方。”
工藤新一一走出来，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警察来了没多久，他同相识的警官打了招呼就不见人了。
“这是？……”
千叶警官接过工藤新一递过来的东西，疑惑一声。
那是这个‘缘光’画廊的平面设计图，上面画了不少圈圈。
“我标注出来的地方，都是些能藏人又不起眼的地方，没多少人会去。
在这之前，我听说村上先生失踪了，他大概是被凶手关在了某个地方。”
“失踪？怎么回事？”目暮警官问道。
他们还没有开始问讯，自然还不知道这个信息。
“不是失踪，警官，村上先生只是不见了而已。”
草间弥生解释道，“当时他说要上洗手间，在那之后我们也没见到他，还以为他自己回去了。”
森本草介也说：“是啊，我们也是打了电话才发现他的电话留在了厕所，而人却不见了，才想找找他。”
“监控情况怎么样？”
听完他们说的，目暮警官就问，“监控摄像头就没拍到死者的出入情况？”
草间弥生忙说：“那个……警官，这个地方的监控摄像头因为升级维修，都是用不了的，我在办画展时，画廊的负责人就同我讲过这个的。”
“哎，这就奇怪了，那么你们怎么认为他还在画廊里没走？手机有可能是落下了啊。”
奈良美智抱着双臂，哼笑一声。
“呵，那家伙要是从画廊的任意一个门出去，谁能不注意到他，但那些门口的保安都说没见到他出去。”
他们听出来了，奈良美智话里的语气有点鄙夷和厌恶。
“请问，你的话是什么意思呢？”千叶警官追问道。
这一问，三人都表情复杂了一下。
最终是由森本草介解释：“是这样的，村上一开始想要整体观察一下这间画廊，所以草间老师就带我们三人去转转，连三个出入口也都去了。”
“但是那个时候，村上先生对这间画廊的构造点评得十分不客气，声音又大，所以很引人注意，而且还和2号门的保安起了争执，对方只是不小心撞到他的手臂，他却大发雷霆。”
“我们一问他们有没有看见村上先生出去，他们个个回答得很快又毫不犹豫，大概真的印象深刻吧。”
这之后得到的保安的证词也证明了是这样的。
“是的，他的样子我们记得很清楚。
虽然不想说死者的坏话，但是那个人也太恶劣，凭什么践踏我们打工人的自尊，对我们破口大骂，只是一个不小心的碰撞而已。
真是的，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没遇到过像他这样的客人。”
目暮警官听过千叶和伸的汇报，才又看向他们问：“那么，你们也对村上先生有不满了？”
“这个嘛……”
草间弥生目光闪烁了下，又和其他两人对视了一眼，另外两人也是别有迟疑。
“说没有自然是不可能的，那家伙很爱钱，张口闭口就是钱钱钱，自以为是地指点我们画画的事。
他这种性子可是在画画圈内出了名的。”
奈良美智说这话时，表情都是嫌恶的，还翻了白眼。
森本草介一脸苦大仇深：“没错，他不止一次找我合作商业画稿，可是又总是觉得我画得不够具备市场和商业价值，我的画作都被他撕毁好几张了。”
“关于这个啊，我也听说过村上先生的工作室也时常有撕画作这种事呢，因为不合他的心意，没有价值。”
草间弥生接话道，微微叹气，“不知道是他太严厉了，还是太过商业化。”
奈良美智反驳：“是那家伙眼里只有钱，艺术本身就是自由的存在，不该过分和商业挂钩，这种人最讨厌了！”
说到这，她变得话多了起来，不断指责村上隆不该说她的画作简单，说她没有想象力和创造力之类的。
一个满身铜臭味，没有艺术细胞的人，竟然说她没有想象力和创造力。
目暮警官听得是一愣一愣的，眼睛都成了豆豆眼，不知如何应答。
千叶警官尴尬地笑笑，发出不解打断奈良美智的话。
“那……森本先生你为什么要和村上先生合作呢？”
“……我缺钱……”
这话，森本草介说得很轻声。
刚听完奈良美智的那些话，哪能说得理直气壮，何况也不是什么能理直气壮的事。
“啊……是这样啊，你现在好像欠着一笔债呢。”千叶警官翻看着调查报告。
工藤新一默不作声地走到千叶警官身后，探头瞟了一眼。
欠债原因是网贷炒股，两个月前的事。
“那么，草间老师你呢？”目暮警官问。
三人之中最平静无波的就是这个草间弥生老师了。
另外两个不是暴躁地责骂死者言行，就是自怨自艾和埋怨死者的撕画操作。
“我对村上老师的看法吗？没什么特别的，我和他来往不深，村上老师虽然也找过我画商业画稿，可是我一口拒绝了。”
“至于他平时的话语，我不是很在意，大概是因为我自小就锻炼出了一个强劲心脏吧，”
她的话，目暮警官听不懂，千叶警官就小声和他解释。
草间弥生虽然出生在富商家族，但是童年并不幸福，父亲是倒插门，许多怨气都会对她发泄。
母亲也因为父亲风流的事对她没什么好脸色，还曾逼迫她去跟踪自己的父亲，她看到了一些不堪的画面，自此心理就变得扭曲。
但她的世界里，圆点并非是扭曲的，她的过往成就了一个圆点女王的诞生。
“草间老师，好厉害。”对面的中森青子感叹道。
她刚听兰酱讲了草间弥生的生平事迹，反正坐着等也是无聊。
毛利兰笑着点头：“是呢，她是很强大的女性呢。”
这时，奈良美智若有所思，小声道：“村上那家伙会死，大概是因为报应吧……”
目暮警官听见了：“奈良女士，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沉思了一下，说：“那家伙其实有很多负面评价。
有不少人说他的工作室剽窃员工的作品去获利变现，甚至逼得有些人无法以画画为生，结果就是转行做别的工作，甚至……”
“甚至还有人被他逼得跳楼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