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灵朝各地,多有地脉被人强行截取炼化,以作为突破自身修为之用。
他们认为这是灵桥崩塌的主要原因。
如果想让灵朝地脉再度续长承接,需要漫长的岁月。
所以院长想法,是用实力打通边域那些凶兽邪灵居住之地。
那些地方多年以来,沉淀极深,更是少有人能涉及,只是常年积累,许多实力强横的凶兽邪灵盘踞其中。
只要能将它们杀退,同时找到强大的地脉炁源所在,疏导其中力量,引入灵朝地脉,贯通灵朝大地,可在短时间内,利用外来的地脉之力,承续连接。
毫无疑问,这种办法就是去抢别人的地盘。
尤其灵土地脉炁源之灵,各不相属。
洛安城的地脉炁源之灵,本就是龙脉所在,可与皇室气运互相滋养,当然若灵朝无道,它也会受到影响,利弊皆有。
炁源之灵,在灵朝一十六省中,共有三尊。
受越多的炁源之灵庇佑,灵朝的等级便越高,天地灵气也会越发的浓郁。
三源灵土是可以架设仙桥,连接仙土的最低标准。
只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这条路非一人之力所能及。
自古以来,征服一片土地后,还要有人居住其中,皇权稳固,在漫长的岁月中祭祀天地,得到承认,才能得一方炁源之灵的庇佑。
徐文正,剑尘几人回到书院学宫内。
一面红尘仙镜垂临于宫中。
四人合力催动,一道光芒没入虚空。
镜中出现了院长的身影。
这一次,他披头散发,衣服都变成了布条破破烂烂,跟洛安城街头的乞丐差不多,身上有不少的伤痕。
显然经过一场血战,现在正躲在一处山洞休养。
对于自己的形象,院长不以为然,手中的剑正挑着一大块熊掌,被火炙烤得滋滋冒油,狠狠咬上一口,真香!
直到他看见了师叔祖,这才连忙用身上的破布条给自己擦了把脸。
平日里都是三位师兄联系自己,今天连师叔祖都出现了,他连忙询问道:
“难道书院出了什么大事吗?”
“紫微文曲大阵都被催动了,你觉得没有出大事吗?”徐文正一脸严肃的模样,让院长登时心头一惊。
“难道洛安城三大宗门,四大家族,皇城上千年底蕴挡不住百万尸鬼大军?”院长神色有些难以置信,眉头紧锁。
“唉,七大仙尸,千年以前,镇魂碑裂,我们可是面对千年以前的人物啊。”剑尘一脸无奈,他闭上双眼,惺惺作态。
院长顿时觉得熊掌都不香了,他本来就是出去探探路,连忙道:
“我这就回来!”
云孟摆了摆手,痛心疾首,神色悲恸:
“罢了,你回来也于事无补了,此番见你就是想让你别回来了,保留住书院的火种。”
风荀立刻接过话来,眼眶通红:
“灵朝可以灭,可我书院的传承不能断,年轻一代我们已经将他们都给送出去了,九色鹿车带着他们去找你了。”
院长的脸色难看,事情他是知道的,灵帝请求书院动手。
他本以为这还是一桩好事,也算是让整个书院弟子好好磨砺。
谁曾想,短短两天不到的时间,竟发生如此巨变。
他甩出剑上那香喷喷的熊掌,沉声道:
“师兄,放心,我现在修为已经逼近半仙,等着我!”
“噗!”
徐文正最先绷不住,觉得这师兄弟三人可真够坏的,这种事情还能演得像模像样的,捂着肚子笑道:
“算了算了,瞧把小浪吓成什么模样。”
三位先生笑成一团,眼泪都出来了。
气得院长连忙把甩掉的熊掌给插回剑里,嘴都气歪了:
“他娘的,你们几个老不正经的!”
徐文正这才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清楚。
院长闻言,神色大喜,心驰不已:
“什么,人文之脉竟能承续地脉,书院八字浩然真言还能借助文气抵挡地脉污浊与驳杂?”
“快点,把那小子给我送来北地,让我好好打磨一下。”
“刚好,书院年轻一代给我挑几个,我已经宰了好几头半仙凶兽了,别说这北地怒熊掌是真香!”
“很快整个北地就没有什么邪灵凶兽能够阻止我了。”
“什么?”徐文正等人没想到,姜浪的速度竟能如此之快,这才去了北地不到半年的时间。
都说强龙不压地头蛇。
他这是连地头蛇都斩了好多头了。
“你不回来吗?人文之脉已经能洗礼地脉驳杂,承续地脉了,又何必身涉险地,强取豪夺呢?”
徐文正有些不解,当然更重要的是,生性谨慎的他,不愿意让伏苏这等大宝贝疙瘩出去以身犯险。
姜浪一边啃着熊掌,满嘴流油道:
“什么叫强取豪夺,我们人族本来就是在跟这些邪灵凶兽争夺生存地。”
“今天不宰了它们,明日它们壮大起来就得宰我们,古之教训书殿都有,它们不敢进犯只是因为人族够强!”
“师叔祖你说的情况我已经知道了,也就是洛安城积攒千年皇室气运,炁源之灵所在便是龙脉之地。”
“加上我书院累积多少年来的文脉炁海,拥有强大的人文累积,可以如此行事,可其他地方呢?”
“那些人文不兴,底蕴薄弱之地,想要一扫污浊沉疴谈何容易?”
姜浪一眼就看出其中关隘,经他一句话,原本很开心的徐文正脸上出现笑容消失术。
“……”
“废话少说,给我安排几个拔尖的弟子过来,我亲自调教,用九色鹿车送他们来。”
“别跟我说什么杀生太过,有干天和,我这做的对于人族是利在千秋的大好事。”
“尤其是阿苏这个小子,我要认他当义子,连姓都没有,不像话,跟我姓姜吧!”
听到他这话,剑尘,云孟,风荀几人就不乐意了。
好家伙,这无耻之徒,直接认儿子了。
“认儿子哪能轮得到你,我膝下无子……”
剑尘话音未落,立即被打断,姜浪喷着口水,毫不留情道:
“你们几个也不看看自己脸上的褶子,当别人爷爷都显老,还想认儿子。”
“认个孙子还差不多,行了,都是师父了,这义子我必须认。”
唰,话音一落,姜浪便消失了。
三位先生登时脸绿,比不要脸,小师弟还是技高一筹,这桃子只摘又大又甜的。
徐文正没有理会几人的胡闹,沉着一张脸看向他们:
“你们几个当师父的怎么说?”
“阿苏这孩子如此天赋多不容易,北地那地方十分凶险,小浪都成那鬼样子了,出了事你们担得起?”
剑尘摸了摸鼻子,硬着头皮道:
“咳,既然小师弟都这么说了,毕竟他是院长,师叔祖?要不咱就顺了他?那小子身边有玲珑跟着呢,没那么容易出事。”
云孟在旁补了一句:
“玉不琢不成器嘛!”
风荀瑟瑟发抖道:
“咱们也护不住他一辈子,趁小师弟带得动的时候,让孩子出去见见世面也好。”
徐文正气不打一处来,袖子一甩,转身离去:
“我不管了,你们一个个都不让人省心。”
师兄弟三人也只能缩着脖子,目送师叔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