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啊，你在这里已经待多久了？”
一间狭小的房间内，一个老者品着茶，对着坐在对面的云舒慢悠悠地说道。
“啊，没记，但应该有段日子了。”云舒打着哈欠回答道。
虽然在外面他是一个尊师重道（大概），颜值巨能打的小师弟，但现在只有这个天外之剑的剑灵的时候，那他就可以卸下尊师重道的形象了。
反正对方是想要依靠自己离开圣人的结界，所以继续伪装也只会让他自己觉得不适。
“你觉得这里的生活怎么样？”老人没有丝毫动怒，依旧神情和蔼地继续问道，像极了长辈关心晚辈的模样。
“除了有人喜欢在我旁边啰嗦外，总的来说还可以。”云舒随口回答道。
房间内再次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既然你觉得可以，但你为什么不愿意放下心中的戒备？”老人开口道：“就因为我是无双口中的幕后黑手？”
就像云舒一开始就知道它是天外之剑的剑灵一样，老人也从一开始就知晓云舒此行的目的。
“你既然都知道还问我？”云舒双手撑着下巴，略带深意地看着他：“你是觉得我杀不了你吗？”
“就像无双说的那样，现如今的我很虚弱，就连那个在外面等你回去的叶青璃也都能轻易折断我，更不要说我到现在还从未看透的你了。我现在只是想在你动手前给你讲一个故事，一个关于一个剑灵报恩的事……”
老人放下手中的茶杯，面色和蔼的看着云舒。
“停停停，你直接说你自己就行了。”云舒打断道：“我有一个朋友什么的不适合你。”
“是吗？那好吧。”
老人愣一下，随即笑容和蔼的说道。
“那我就直接说了，以你的当前的境界，应该知道仙玉大陆曾有一段十分辉煌的神明时代吧。”
云舒敷衍着点了点头。
“在一众神明之上由一位伟大的存在统领着神明守护着仙玉大陆，众神明尊称其为神王，意为众神之主。而我曾经是神王的佩剑，准确地来说是神王佩剑碎裂后的一块微不足道的碎片上诞生出来的剑灵。”
云舒听到这话稍稍讶异地看了它一眼。
虽说他早就从幽蓝那知道了它的身份，可他还以为这个剑灵会说自己就是神王佩剑，没想到竟然这么直接了断的说自己的碎片。
“虽然只是碎片，但我是神王佩剑的碎片，所以当我从虚空中流落到这里后，自带的力量便化作成一座山脉，也就是那座落剑山脉。”
老人滔滔不绝地继续说道。
“当时的我因为随时随刻都在释放并消散力量，这里的生灵在这股力量的侵染下渐渐地变得比其他地方的生灵更强，所以渐渐地落剑山脉成为了灵兽以及修行者们的绝佳修炼场所。只是这并不是永久的，再过几千年当我体内的力量彻底消散干净后，这里又会变成一座普普通通的山脉。”
“所以你的报恩是指……”云舒似乎想到了什么。
“后来，有一位人族的剑道天才来到了这里。”老人轻轻点了点头：“他在剑道上的绝顶天资和绝佳的气运，让他发现了我。他看出了我这块碎片正在消散力量，所以他做了一件事，将落剑山脉的所有力量汇聚在一起，这样即使碎片的力量正在由内向外的消散出来，但碎片本身还是在自己的力量中被孕养。我就是再这样的机缘巧合下孕育而生的。”
“有了剑灵就代表着可以交流，可以交流就代表着可以用，真是聪明的想法。”云舒随口说道，因为他的千幻面具就是这么被迫接受他的使用、
“当时三族反抗圣人统治，正直生死存亡之时，一切个人的私欲都会服从集体利益，那个人做这件事的目的就是为了培养出更多的战力。”老人摇了摇头：“不过话虽如此，他还是帮我催生出灵智了， 所以作为报答，我分出了九道灵魂，化成了九把剑供他们使用。”
“那无双说的夺取气运和资质是假的吗？”云舒继续问道。
“不，那是真的，不过那是三族使用九把剑的代价……”
老人的神情中带着怜悯和唏嘘。
“我纵然只是一块碎片，也不是三族能使用的。虽然我又分化了力量，但这力量依旧不是他们能轻易承受的了的。资质和气运，便是他们所要付出的代价。为了对抗圣人，这个代价他们不能不付，也必须要付。”
“你说的那个剑道天就是剑宗的初代宗主吧？”云舒没有继续讨论那个年代的话题，不是不愿，是不想，不想在没经历过的时候就去肆意评论。就像三百年的那场战争一样，他也一直都是倾听的一方。
“没错，他就是剑宗的初代宗主，掌控着仁德之剑——温行的洛白。”老人淡淡地说道。
“洛白？！”云舒脑海中浮现出的是那个为人温和的洛白师兄。
“不只是洛白，在这里的所有人都是曾经的九剑使用者。”老人继续说道：“你不想知道他们付出的资质和气运去哪了吗？这些就是，他们就是那些九剑使用者的资质和气运化成的集合体。”
“……不可思议。”云舒憋了半天，只能憋出这四个字。
不过这倒也解释了为什么这里的那个叫书汐的女子为何会和继承了最后一任剑宗宗主模样的温行一个样了。
因为她们所指代的都是同一个人。
至于说书汐是鬼什么的……
别闹！
这个剑灵不都说了，是资质和气运化形而成的。
所以看看这哪有鬼的成分！
“我现在都有点弄不清楚你和无双谁好谁坏了。”云舒无奈地摇了摇头。
“没有谁对谁错。”老人摇了摇头：“神王的佩剑是世间第一把剑，无双继承了这个特性，这就注定它不会屈居于我这个主体之下，它想替代我或摆脱我的‘控制’，都是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