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徇不当回事,拉着苏柒柒继续往淑和宫外走。
“没关系,不放在心上他们说的什么话都和我无关。”
他考虑道:“不过,过几日我确实要盯着行刑,难免沾上血腥气,柒柒若是怕的话我那阵子便不回家了。”
“那怎么能行,你放心我才不是江徽呢,我不怕。”
“再说了你杀的都是死有余辜的坏人,他们的鬼魂见到你确实都应该怕,怎么还能被他们缠上。”
“要这么论的话,刽子手总不能是次抛的。”
“何太医,你干嘛呢,怎么不进去吧,”走到淑和宫门口,苏柒柒一眼瞧见了太医院的何太医。
何太医先是给苏柒柒和江徇行了礼,再是一脸苦色的拍拍医药箱,望着淑和宫内发愁。
“不瞒宣王宣王妃,这十郡王天天喊腿疼,臣已经想着法子给他止痛了,再加上十郡王夜中睡不好觉,这腿是反反复复一点没有见好的样子。”
“淑妃娘娘爱子心切,臣没有怨言,但臣。”
最后他实在不敢多加解释,就是淑妃娘娘因为江徽的腿总是不好,所以就牵连到他身上了。
许久了,淑妃的脾气是越来越差,导致每回进淑和宫他都要犹豫许久,回到太医院竟也比不上另两个断指少耳的皇子轻松。
“母妃关心则乱想来不是有心的,何太医还请担待,”江徇作为淑妃的儿子,言语为母妃找补。
何太医哪敢蹬鼻子上脸:“臣不敢。”
苏柒柒看看这何太医还挺不开心,又想到江徽那个欠揍的模样,她悄悄拉着何太医到一旁。
“何太医,十弟那腿对穿着实吓人的很,所谓未经他人苦莫劝对方善,十弟若是叫疼,那肯定是真疼。”
何太医紧张:“臣当然不敢质疑郡王的伤情。”
“我不是那个意思,何太医您继续听我说,”苏柒柒继续出她的鬼点子。
“男子汉大丈夫痛就痛点,毕竟那么大个伤在腿上要是真没知觉可不废了。”
“但十弟晚上睡不好可事大了,这怎么蓄神养伤您说是不是,所以我的意思是说,有没有安神药您加一味。”
“兴许十弟用了,他就趁着能睡下养好了呢,当然了,若本就不能加,何太医您千万别使,不妨碍您就用用。”
“母妃那求的就是十弟一个速好,十弟一日不好别说您头疼,我跟王爷都胆战心惊,哪能真看他成跛子不成。”
“臣懂了,”何太医茅塞顿开。
苏柒柒:“我到底不是个大夫,拿这主意有点。”
何太医顺着苏柒柒接话:“王妃只问了臣十郡王的伤腿状况,十郡王腿迟迟不好必须要加味安神药了,这和宣王妃无关。”
苏柒柒走回江徇身旁俩人往前走,何太医也继续进了淑和宫,这下脸也不苦了腰杆子直的也不似霜打的了。
江徇注视着苏柒柒坏笑的模样,认真道:“你让何太医加药在江徽药中的事,我都听见了。”
苏柒柒就是要江徽少找江徇麻烦,最好睡死如猪。
“一味安神药,有私心也坏不了江徽什么,王爷竟要因为兄弟情深告发我,”她蹙着眉楚楚可怜,如同刚做了出气的好事不被人接受一般。
江徇捏着苏柒柒手心:“不舍得,本王偏心。”
……
庆妃宫中。
御书房那日贺王到没受什么伤害,但后宫嫔妃也被拘禁过。
庆妃当时见云贵妃那情形,还曾想巴结云贵妃狼狈为奸,等她事成分一杯羹。
如妃却怕庆妃上了云贵妃的船,回来成为她的障碍,就蛊惑云贵妃不让她拉拢庆妃,谁曾想庆妃就这样走了大运。
不然她如今的下场惨不过云贵妃,也要跟如妃一样被打入冷宫。
这么一吓吓病了,贺王贺王妃跟着进宫给庆妃侍疾。
庆妃躺在床头,每每想到云贵妃将她们威吓拘禁起来的日子,她都直做恶梦。
“儿啊,幸亏母妃没跟如妃一样糊涂了去,不然你不是跟璋王一样了吗。”
庆妃刻意隐去她巴结不成的事,拭泪庆幸。
贺王劫后余生,乖巧点头:“母妃,这说明我们母子都命大啊,你赶紧好起来吧。”
“淑妃现在一个人,江徽又伤了还养在宫中,没人帮她她忙不来的,说不定您的机会就来了。”
“啊,你还惦记那位置,这一个个的没一个好下场,干脆咱认命得了。”
“虽说现在有亲王位的只有你和江徇了,可他救驾有功,儿啊,咱安安生生的不争了成吗。”
庆妃看怕了,怕不劝儿子自己没有好下场。
贺王妃常和平顺璋三个王妃玩,现在她们被丈夫坑害的坑害,死得死的,貶的貶。
从前有心气跟她们争高低,现在人一走荒凉了,她甚至觉得当初有她们还挺热闹。
眼瞧着丈夫的竞争对手越来越少,贺王妃对那个地方突然不热衷了。
“王爷,母妃说的对,从前勾心斗角那是大家谁也不愿意让谁,现在他们的下场如何咱们看在眼里。”
“一家人平平安安的就不错了,父皇愿意把那个位置给谁就给谁吧,咱不争了。”
贺王:“母妃是病了说胡话,你怎么也说胡话,你自己都说了以前,现在就剩我跟江徇两个亲王等级的了,他就算救驾了又如何父皇立马立他为太子了吗。”
“我想好了,他们失败实在是小动作太多了,我就不信江徇他自己不出错,他身边的人不出错。”
“只要我能抓到江徇的错处,他必然就不是父皇最好的选择。”
……
太康帝自打废太子后身体断断续续不好,后又经过云贵妃之事太后的丧仪,造成急火攻心郁结不散,身体更加不济。
近日频频有呕血之状,请来太医把脉太医久久不敢起身。
“实话实说,朕还能因为这点事处置你不成。”
太医不忍道:“皇上,您身子损伤严重,五脏六腑处处有症结,臣无能。”
太康帝似早有准备,他平静问道:“直说朕还有多少时日。”
太医战战兢兢:“若之后注意保养,勉强六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