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太后不大好,”未等江徇继续,御书房外来人急急禀报。
事牵太后的大事,让太康帝和凤阳长公主直接腾的起身,底下的众人纷纷面露忧色。
太康帝立即携凤阳长公主去了太后宫中,来到时太医已然跪在了太后榻前,他对太康帝作揖。
悲痛道:“皇上,太后方才忽起一阵惊厥抽搐,臣施救不回,太后老人家去了。”
“母后,”凤阳长公主扑冲到床前拽开碍事的太医,大恸不已。
床上的人毫无生气,凤阳长公主几次才抬起沉重的手握住母亲的手,她抽泣。
“皇兄,母后的手好凉,如今是盛夏啊。”
太康帝颤栗着嘴角甚至还停留在门边,做了无数次准备才慢慢迈进去,看着母亲苍老又安祥的面容。
他道:“母后走的可痛苦。”
太医:“太后年岁已大,自打病后醒着少昏着多,倒没有什么痛苦。”
太康帝伸手抚了抚妹妹抖颤不已的肩头,让她好好守着母亲:“你在这陪着母后,皇兄一会儿就回来。”
凤阳长公主闷着脸点了点头。
再回御书房,太康帝微红的双眼已经宣示了什么,谁都不敢多问一句:“宣王,你继续说恭州现在如何了。”
江徇忽视云贵妃气急败坏的模样,他继续:“苏槐和徐敏文为了寻建南王落石谷出事的证据,之前一路跟着牧国公去了恭州。”
“而二人也在发现牧国公有想叛逆的苗头时,将牧国公早早的扼制在了手中,之所以至今儿臣才知道,是因为此事实属先斩后奏。”
苏槐和徐敏文暗中调换了五十个落石谷知情将士后,发觉牧国公并没有剿灭魁山就立刻将战绩呈报给朝廷。
反倒用五万将士在恭州各个出入口设守卫,又在要塞易攻的地方做陷阱,甚至用上了魁山各处。
起初,苏槐和徐敏文以为牧国公可能还有太康帝的密旨,俩人为了踏实就去找恭州知府打听牧国公的目的。
恭州知府很是为难的对他们摇头,说自打牧国公来了恭州后,恭州的大小事宜他已经做不得主,连恭州的机密牧国公都要从他那领要一份。
牧国公是国公,他只是小知府哪里有本事有能力管国公有什么主意,能将一个本地知府架空苏槐和徐敏文就深觉此事不简单。
后来他们暗中观察牧国公一段时间,更发现他跟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来往,曾经的辰州总督段年。
段年给牧国公送去了很多的银钱和武器,一直拖延到牧国公把魁山剿灭的消息报到朝廷后,朝廷颁布圣旨让牧国公携大军返京,牧国公依旧不为所动。
苏槐和徐敏文就觉得此事不能等了,若真像他们猜的一般等牧国公将什么事都准备好,他们再出手就来不及了。
牧国公是奉君命出征,苏槐和徐敏文不可能用三言两语的猜测让五万将士就听他们的,再往回传消息等朝廷的命令又来不及。
幸好走前,江徇给过苏槐一块太康帝曾赐他的令牌,借着令牌的名义先是骗牧国公卸下防备,再是直接绑了他。
苏槐又有玲珑郡主之前交给他的建南王的军队,再让建南王的人抓了秘密来到恭州的段年。
最后他们一直隐忍不发选择秘密写信给江徇,等江徇给他们消息该做何办。
事情办的虽然大胆了些,但他们确定牧国公没有安好心,这一做法倒间接少了一个心头大患,还让云贵妃的白日梦骤然梦醒。
云贵妃又哭又笑的趴在地上,嘴中不断骂着牧国公愚蠢,平王在一旁请罪将额头磕的血流如注。
太康帝心中的伤痛实难抚平,听完一桩桩一件件的谋划,太康帝不管这对母子再有任何举动,都激不起他内心分毫波澜。
他道:“牧国公府,云贵妃母家云氏,段年夷一族,云贵妃赐毒酒,平王府收回赐平王夫妇白绫。”
“至于平王的两个孩子,念其年幼除嗣禁南宫永不得出。”
平王满脸的鲜血已经把整张脸糊住了,他双手双脚并用往前爬,可是还没爬几下就被侍卫给按住了。
平王嚎啕:“父皇,父皇您貶我一个郡王也成,我是您亲儿子啊,您怎么要杀我呢。”
云贵妃也傻眼了,刚才的气势不复存在,她张嘴就想为儿子求情,一急痰瘀不止的漫出喉咙让她说不出来话。
吭吭哧哧了几嗓子倒将自己憋晕了过去。
平王妃得知她的孩子还不如那些争位失败的,竟然这么小就要见不到天日的被拘禁起来,吓的呆呆傻傻直傻笑。
太康帝摆手让人将她们带下去,剩下的便是从前的顺王江徊,还有云贵妃的从犯如妃跟她的儿子璋王。
“江徊一再犯错罪不可饶,既然不想过禁足的日子就发配岭南。”
江徊这次心如死灰,什么处置对他来说都一样。
“如妃。”
太康帝刚喊上如妃,璋王抽抽搭搭的跪上前抱住太康帝的腿,他喊冤。
“父皇,母妃做的这一切我都不知道啊,我之前跟兄弟们跪在一起差点也让云贵妃砍了。”
“我承认,我我是有心觊觎,觊觎东宫,但真的啥也没做啊,您明鉴,儿臣冤枉。”
“儿臣发誓,这下连觊觎的心也不敢了,您别处死儿子也别流放我啊,我受不了。”
如妃跪伏着身体,怯怯流泪:“皇上,您怪臣妾就好,臣妾之前攀附云贵妃才昏了头,璋王一点不知啊,您要臣妾怎么死都行,放过璋王吧。”
太康帝:“如妃夺去封号打入冷宫终生不得出,璋王念其无辜被牵,但其母实在糊涂降为郡王,即刻出发良州。”
良州是太康帝当初要给平王的,是为了暗示平王要规行矩步,如今是他没有福气。
给了璋王也算他真没有糊涂敢参与谋划这一场,如妃太康帝是不想见了。
璋王和如妃一块松口气,磕头谢恩。
“多谢皇上/父皇。”
一切处置完,太康帝又去了太后宫中,不久宫中的丧钟就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