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走廊上传来了脚步声,戴眼镜的男人却一点也不慌张,熟练地从怀中掏出了一盒烟,抽出了一根点上,用力吸了两口,烟瞬间就剩下了一半,男人把半截烟交给了赵弈,自己又拿出一根点燃,又是两口只剩半截。
推门进来的是盘古达尔文实验室的工作人员,他看了一眼男人和赵弈手中的烟,冷冷地说道:“说了多少次了,这里不许抽烟。”
男人咧嘴笑了一下,满嘴都是由于抽太多烟的大黄牙,一副老油条的口吻笑道:“知道,知道,就是实在忍不住了,这才偷偷摸摸地抽一袋。”,连口音都变了。
说罢,男人又使劲嘬了几口香烟才依依不舍地把烟屁股扔在了地上用脚踩灭。
实验员一脸鄙夷,呵斥道:“别把烟头扔的到处都是,每次都是一堆烟头!”
“好的,好的。”男子陪着笑,弯腰捡起了烟头揣在了兜里,这前后判如两人的影帝式惊呆了赵弈。
“这里不许抽烟。”实验员转头看上了赵弈,语气和善了不少。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不知道。”赵弈赶紧熄灭了香烟。
“黄主任想见你,你跟我来吧。”实验员说道,赵弈点了点,两人一前一后向实验室走去。
“这人经常在这抽烟吗?”赵弈凑近实验员小声问道。
“对呀,成天躲在那里抽,一根接一根地抽,烟头烟灰扔的到处都是,前几天还触发了烟雾报警器。”实验员没有好气地说道。
赵弈心里咯噔一下,自己有时候会躲在刚才那个楼梯间里休息一会,这人刚来没几天就成天呆在那里抽烟,这是巧合还是故意布局?要是故意布局的话,那就证明实验室里也有他们的内应,要不怎么会如此大摇大摆地来见自己而不被怀疑呢,想到这里,赵弈脊背发凉。
“我得和黄主任提提建议,那里的监控赶紧修好,要不成天还得过来抓他,烦死了。”实验员继续说道。
赵弈心又是一沉,轻轻地问道:“那个楼梯间监控是坏的?”
“对呀,坏了好几年了,平时没什么人走动也就没修,谁想到这来了个烟鬼,成天像做贼似的,屡教不改!”实验员越说越生气。
赵弈叹了口气, 他努力说服着自己这一切都是巧合,绝不是蓄谋已久。
这次除去黄炜外还有一帮不认识的专家,黄炜依旧介绍了一遍后便开始提问,主要问题还是那个不知名的传染病,赵弈也尽可能地配合,只不过他呆在的那个地方连网络信号都没有,能够了解到的信息少之又少,大体上都是看新闻联播获得的。
专家们愁眉苦脸,看得出来赵弈对他们的帮助有限,而制造的问题却大了去了,只知道一个名字,很难要确定究竟是什么东西诱发,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而且梦就是梦,梦中发生一切会不会在现实中重现发生,谁都不敢确定,一时间工作进入了死胡同,只能期盼赵弈从梦中带回更多的信息。
“你怎么会对这东西如此感兴趣?”李浩宇疑惑地看着赵弈。
“不是你说的要知其然,还要知其所以然吗?”赵弈现学现用,也许这个高材生会给自己什么提示也说不定。
李昊宇笑了一下道:“敏而好学是好事,不过这并不是我的专长,你可以问问何医生啊,去年她不是去支援了吗,貌似还得了个二等功。”
“何医生?”赵弈愣了一下,又这突然冒出来的NPC是做什么的?
李昊宇看了一眼赵弈的反应,淡淡地说道:“你又和何医生吵架了?”
“啊?什么叫又?”赵弈更糊涂了。
李昊宇白了赵弈一眼道:“你能不能对何医生好点,成天不闻不问的,人家能看得上你这个大头兵是你的造化,你却还不珍惜,不知道你成天想什么。”
赵弈嘴都快掉到地上了,当兵的不是不许谈恋爱吗,这里面怎么还有个姓何的女医生的事情,自己这次扮演的角色还真有点复杂。赵弈却不敢再继续问下去了,要是继续问下去,自己肯定要露出马脚的,只能自己想办法吧。
晚上赵弈翻看着手机,手机依旧没有任何信号,也不知道是真没有信号还是信号被屏蔽了,通讯录也翻看了好几遍,里面并没有姓何的人,若何医生真和自己扮演的这个角色是情侣关系的,那手机里存的很有可能是昵称,而这为数不多的通讯录中唯一称得上是昵称就只有一个叫“小叶子”的。
怀着忐忑的心情,赵弈用寝室内的座机拨通了那个手机号,随着“嘟。。嘟。。”的等待音,赵弈越来越紧张,手中都开始冒汗了。
“今天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了,大忙人。”对面传来了如涓涓泉水般的温柔女声,“你还能在百忙之中想起我,真不容易啊。”
“那个。。。”赵弈脑子都是空白的,根本就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我就是逗逗你,我知道你忙。”女孩笑得如银铃一般。
“对不起。。。”赵弈实在找不出什么词了,总之先道歉就对了。
“你是谁?”对面的口气突然严肃了起来。
赵弈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汗水从鬓角渗出,就这么一句话便露馅了?
女孩话锋一转,继续笑着说道:“平时就算是无理你也能讲出理来,今天怎么知道认错了?”
“我最近确实有点忙,冷落了你,真对不起。”赵弈松了一口气,原来是情侣间的打情骂俏,差一点被吓死。
女孩笑了笑,关切道:“我都从姐夫那里听说了,你们最近训练的特别苦,你也多注意身体啊。”
姐夫?这里面怎么还有个姐夫?赵弈搔了搔头,如果他知道小叶子说的姐夫正是那个成天折磨他们的死鱼眼的话,恐怕眼珠子都得掉到地上。
“你今天找我是不是有事?”小叶子察觉出来赵弈想要和自己说些什么。
“哦。”赵弈终于有机会开口了,“你不是去封闭区支援了吗,我就想问问我们究竟面对的是一个怎样恐怖的东西?”
小叶子笑了笑道:“我只是个心理医生,主要负患者愈后心理调整的,知道的并不是很详细,不过既然你想知道,我就把我知道的说给你听听。”
小叶子几乎告诉了赵弈所有他想知道的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