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次挨了揍的秃头智人没有再敢挑战赵弈,而是灰溜溜地走了,像极了丧家之犬,赵弈看他那样子又好气又好笑,于是决定给他起个名字,综合其特征就称呼他为二秃子吧。
智人部落的分工也是非常明确的,女性和儿童负责寻找和采摘野果,而男性智人负责打猎,虽说能进行简单的团队合作,不过捕猎成功率极低,反正折腾了一上午,一个猎物没抓到,只是不知在哪里捡回来了半只猎物,看样子更像是什么大型食肉动物吃剩的残羹冷炙。
虽然这时候的人类大脑已经远比动物要聪明的多,但是选择直立行走后的身体素质却在动物中处于垫底的存在,仅靠双腿奔跑和手中的木棒捕获疾驰如风的草原动物们,简直就是痴心妄想,看着这帮笨蛋的捕猎方式,赵弈都头疼,这都到了智人阶段了,为何连个趁手的兵器都没有?
俗话说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打造合适的捕猎工具刻不容缓,赵弈早就在割肉的时候就将动物的骨头分离了下来,他先挑了一块胫骨在水中清洗,骨头上面的肉和筋膜不易脱落,赵弈只好抓了把野草不断地揉搓,他平时洗衣服都不曾如此地细致过。
赵弈把洗干净的胫骨放在了大石头上,拿起另一块石头举过头顶砸了下去,一声巨响吓得围观群众一激灵,不过赵弈可没时间搭理他们,他把已经碎裂的胫骨放回了大石头上再次砸了下去,反复几次之后,终于在碎骨中找到了几块合适的骨片,开始进一步地加工。
接下来可是个费时费力的活,赵弈叹了口气,不过这件事必须去做,因为这关乎到了一个种族的生死存亡,赵弈拿着骨片开始在大石头上打磨起来,他需要把骨片的一边磨薄,磨尖锐,最后成为矛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赵弈磨一会便向众人展示一下,并且尽可能用自己能发出的几个简单的语气词和手势让其他人明白他的意图,教会他人制作过程,智人们也认真地学习着,更有甚者已经拿起骨片学着赵弈的样子磨了起来。
先在大石头上磨,磨在最后的时候换成小石头慢慢塑形,赵弈赶紧自己都快磨到天荒地老了才终于把矛头制作完成,在众人的惊讶的眼神中,赵弈手持矛头轻松刺入烘干的毛皮中,顺势用力向下一划,坚韧的毛皮一分为二,周围人一片惊呼声。
不少男性智人都站了起来,眼睛中都闪着光,想要二字的挂在了脸上,特别是二秃子,他的手都伸到赵弈的手边,离抢就差一步了,赵弈一瞪眼,二秃子的手如触电般缩了回去,其他男性智人也面露惧色,没人再敢造次。
赵弈拿着矛头进入树林之中,左瞅瞅右看看,终于发现了一棵合适做矛身的树枝,用手指一指,智人们领会到了赵弈的意思,二秃子率先爬了上去掰断了树枝扔了下来,其他智人拖着树枝跟着赵弈回到了营地进行接下来的制造过程。
制作矛身可比矛头简单多了,先把树枝在合适的位置切断,再把树皮扒干净,赵弈示意大家让开,他举起了石头用力砸向大石头,几番操作下来,终于在碎石堆中找到了一块适合用来切割的石片,赵弈捡起石片后愣在了原地,心中仿佛有一万只羊驼跑过。
明明可以做石矛,石头遍地都是不说,制作起来也比骨矛简单太多了,只需要摔便完事了,还费这劲磨个毛线球啊,自己磨到手都出茧子为了啥啊,尽干这脱了裤子放屁的事,真被自己都蠢笑了,不过还好周围这帮傻子不知道,那就继续演下去吧。赵弈把树枝立了起来,石片刃朝下放在了树枝切面上,拿着石头小心敲着石片,石片慢慢地嵌入了树枝之中,把树枝的头部分成了两半。
矛头插入树枝切口处,再把刚才剥下来树皮撕成细条固定住矛头,一把骨矛就做成了,赵弈拿在手中挥舞了几下,大喊一声,跨步向前用力刺了出去,锋利的矛头仿佛切开了空气一般,发出了尖锐的响声,惊呆了所有围观的智人。
在智人眼中这杆骨矛就如同稀世珍宝一般,每个男人的眼中都是渴望,赵弈把骨矛递到了二秃子的面前,二秃子先是愣了一下,再抬起头怯生生地看着赵弈,看到赵弈面带微笑后才哆哆嗦嗦地伸手握住了骨矛。
在二秃子握住骨矛的一瞬间,赵弈松开了手,同时向后退了一步,仿佛在说它是你的了,二秃子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如此珍宝就这么简单地交给了自己,而周围同样渴望得到骨矛的男性智人们,眼中全是羡慕嫉妒恨。
此时的赵弈打起了哈欠,制作骨矛的过程让他身心俱疲,在简单指导了一下磨骨片的智人后,赵弈把烘干的兽皮铺在了地上,蜷缩在兽皮上进入了梦乡。
就如同第一次的时候一样,赵弈睁开眼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观测基地的寝室中,不过身为智人时的记忆却没有像以前那样剥离出去,而是残留在了大脑中,和现实混淆在了一起,让赵弈身处混乱之中,久久不能回归现实。
“师父,有你的快递,我给你拿回来了。”李树抱着几本书放在了赵弈的桌子上。
可能造梦者也知道赵弈太辛苦,所以便给赵弈放了几天假,一个多星期没有出现,赵弈趁着这个机会网购了几本关于荒野生存的书籍。
“辛苦你了。”赵弈笑着说道。
“怎么又看起野外生存的书了,你这爱好挺广泛啊。”单梁看到书名后忍不住调侃道。
“以防万一,也许用得着呢。”赵弈开玩笑的口气回道。
单梁上下打量了一番赵弈,笑着说道:“你这万一可有点太非比寻常了。”
“有备无患嘛。”赵弈笑道。
赵弈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对智人的态度潜移默化中有了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