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良栖的余光瞥见了一旁眼睛瞪得还像铜铃般的陈深，蓦地扫去了一个视线，吓得陈深马上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之间沈良栖抬脚走到了楚明枝的面前，因为二人身高之间的差距，因此沈良栖是居高临下地盯着楚明枝。
他看着楚明枝氤氲着绯红的眼尾，伸手捧住了她的脸颊，缓缓地低下了自己的头。
“你说感觉？你想让我有什么样的感觉？”
沈良栖的声音轻缓，可是他此时的靠近却不带着半点旖旎，阴沉沉的眸子里暗潮汹涌，给人一股风雨欲来的危机感。
楚明枝有些呆愣眨了眨眼睛，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去回答沈良栖的这个问题。
“感觉……就，就像是……”
看着沈良栖不断接近的脸颊，楚明枝只是干巴巴地张嘴，嗓子里倒是凑不出什么完整的话语了。
很近。
这是他和沈良栖之间从未有过的距离。
他们二人的鼻尖都已经触碰到了一起，似乎只要再稍稍地前进一点，就可以越过那最后一层阻碍。
楚明枝感觉自己脑中的思绪有些混乱，视线打转的瞳孔盯着沈良栖的眼眸，只是在其中望见的唯有自己呆愣的表情。
“嗯？”
很显然楚明枝的回答并没有让沈良栖满意，他带起了自己的尾音，像是期待着楚明枝整理好自己的话语，又像是单纯的挑逗。
楚明枝的喉咙忍不住发颤。
最后她有些无措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就在楚明枝感觉自己的知觉都有些麻木的时候，她却没有体会到任何，甚至那个贴靠着自己的温度也在这霎时间骤然抽离。
楚明枝虽然闭着眼睛，并不影响她却到耳边传来的一声讽刺的嗤鼻。
楚明枝感觉她不会忘不掉那个撞入自己眸中的眼神。
里面满满的都是冰冷的笑意。
沈良栖一句话都没有说，可是这一个眼神也足以让楚明枝感觉自己的身子像是坠入了冰窖之中。
“楚小姐，无论对于沈家还是楚家，你都是一枚棋子，如果没有用处了，那么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被摒弃。”
在说话之际，沈良栖将目光移到了一旁的陈深身上。
他不知道楚明枝究竟对陈深做了什么，但是陈深跟在他身边多年什么样，有什么样的能力沈良栖一清二楚。
如今看着陈深站在原处一动不动的模样，沈良栖心中隐隐泛起了冷意。
她没想到楚明枝居然还有这样的能耐。
他绝对不允许这样危险的一个人存在在自己身边。
也正如他刚才所说的，如果楚明枝这枚棋子没有用了，沈良栖觉得自己应该不会有想要将她一直留下的念头。
楚明枝缓缓地掀起了自己的眼眸，心脏跳动的速度却不由自主地加快。
刚才不是她的错觉。
她在沈良栖望向自己的那个眼神中看到了杀意。
不过楚明枝有些惊讶。
她觉得自己仅仅是亲吻一下沈良栖，沈良栖也不至于对自己动了这样的念头吧。
算起来他应该也不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