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鹰战队基地
“队长,上次你让我查得那个id已经有结果了。”说话之人扶了一下眼镜,看到刚巧走进训练室的男人,将打印好的材料递了过去。
“好的,辛苦你了牧盛。”
男人接过材料后便快速走向办公室,星驰之下令人看不清表情。
“诶队长,咱们训练赛快开始了你去……”嘭————办公室大门应声关闭,只留牧盛一人呆呆站在原地。
“什么情况,队长这是吃呛药了?”他不解地看向训练室内的众人,没有一个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全都疑惑地看向办公室。
唯有角落中的某人一直沉默不语。
办公室落地窗边的绿植微微冒着黄气,病叶落上纯白瓷砖,旁边凌乱丢弃着数不清的废纸团。
啪——文件夹被大力拍上桌面,老板凳上的男人满身戾气,貌似要将眼前之人生吞活剥。
眼前这幕,也让他身后手捧奖杯的五人合影显得无比讽刺。
“汤茂杰!你知不知道咱们蓝鹰战队已经输不起了,身为队长你到底有没有仔细想过原因。”
汤茂杰闻言眉头微微蹙起,想解释什么,最终只无奈地摇摇头。
“想过,就是想不明白。”
咕咚——啪——办公室内不断发出的响动让围在门外的众人屏住呼吸,直到把手微动,来不及逃窜得几位队员被汤茂杰逮个正着。
“你们几个不好好训练想干嘛去。”
屋里走出得男人气场看起来与平常别无二致,淡淡质问往外奔跑得几人。
其中一人回头看到汤茂杰脸颊的异样,关切地询问道。“汤队,你的脸。”
“刚才不小心碰的。”他说得面不改色,众人却没有全信了去,刚刚队员们听得一清二楚,蓝鹰战队就快要解散了。
“队长,这段时间是我状态不好,有什么锅我来扛!”说话得是坦克选手阿熊,人如其名长得膀大腰圆可心思极为细腻,也是队里的知心大哥。
“无论输赢都不是一个人的事,我们应该一起承担。”
“对,一起承担!”
“行了行了,没什么大事。”汤茂杰示意几人回到座位,然后借口想要透透气独自一人来到天台。
三月的春光正盛,多云天也挡不住暖意袭来,潮气渐甚,爬墙虎躲在屋檐下养精蓄锐。
正是这样的好天气,在汤茂杰看来却是十足的不祥之兆。
“又要下雨。”他叹了口气,瘫坐在小亭的软座上试图散去一身的疲惫。
“队长。”
“牧盛?你怎么来了。”汤茂杰抬头看了眼,赶忙调整了下坐姿。
“给你拿药膏。”牧盛一只手将药膏递了过去,另一只手搭上汤茂杰的肩膀。“居然把我们帅气的队长打成这样。”
闻言汤茂杰忍不住嗤笑:“谁说我这是被打的,真不是。”说完尴尬地理了理头发,高挺的鼻梁百里透粉,带起半张脸的红晕。
关于他在屋里因为一地的茶水滑了一跤这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反正刘经理早就不想干了,还有那个王勇,这俩简直呜——”听出来牧盛这小子又要出言不逊,汤茂杰赶紧伸手堵住他的嘴,并警惕地朝天台大门看了眼。
“别瞎说,听见了没。”
看到牧盛点了点头,汤茂杰才松开手,并嫌弃的在他身上蹭了蹭。“刚才吃泡面了吧,跟你说吃点营养的。”
“就吃了一盒,就这现在还饿呢。”牧盛揉了揉肚子,然后小声嘀咕了句:“就王勇那样还用藏着掖着?摆明了就是不想打了。”
“你还说!”
见汤茂杰又要动手,牧盛立马换了个话题:“队长,咱们队真的会解散么。”
“咱们可是全荣耀做得最久的一支战队,哪有那么容易倒。”为了增加可信度,汤茂杰还特地在这句话的结尾露出一抹坦然地笑。
“哈哈哈笑得可够难看的汤哥。”
“我呸,没大没小。”实在憋不出笑脸,汤茂杰干脆把头别过去装作无事发生。
天色愈发昏暗,像是随时随刻就要下雨,奈何天台的两人仍旧暗自较劲谁也不愿意先离开。
沉默半晌,直到天空落下雨点,牧盛才终于开口:“汤哥,有你的地方就有蓝鹰,你才是蓝鹰真正的主心骨。”
“赶紧回去吧一会下大雨了。”
“嗯。”
随着天台大门关闭,汤茂杰才又像刚来天台时那样瘫坐下去。
身为蓝鹰战队队长,在过去的三年内他从未有一刻像如今这样放松。
每天绷着一根弦,竭尽所能为所有人做好榜样。
“真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他苦笑,脸上满是疲惫。
“汤茂杰,战士的时代已经过去了现在王勇玩的法师才是战队核心,我就问你一句,这个队如果离了王勇还能打么?答案你自己清楚!”
关于刘经理说的这句话汤茂杰想了很久,得出的答案就是‘不能’。
“当然不能打了,这是一个五人游戏,少个人怎么打。”
啪————
茶杯被推搡至地面,刘经理以他嬉皮笑脸为由将人赶出办公室,哪知道瓷砖那么滑,就要走出门时汤茂杰摔了一个四脚朝天。
“太丢人了。”每当想起这一幕汤茂杰都觉得自己的偶像包袱碎了一地,好在他平常树立的形象足够权威,不然一定会被那几个家伙嘲笑。
……
嘲笑就嘲笑去吧,反正现在他也不在乎了。
等回头蓝鹰战队彻底解散,他就在老家开间饭馆,娶个漂亮老婆过安稳日子。
虽然和现在的生活完全不同,但那才是他想过的人生。
打定主意,汤茂杰赶在大雨到来前回到训练室,督促大家打起精神面对明天的比赛。
城市的另一边,刚下课得蔚思瑶看着眼前的倾盆大雨正不知如何是好。
【姐,你到哪了】
发完消息,她强忍身体地颤抖关掉手机,任由狂风暴雨勾起许多往事。
“都说了不要去,真的下雨了。”蔚思瑶不耐烦的关上车窗,外面电闪雷鸣,她的心里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们回去吧老公,这天太怪了。”瑶母拍了拍驾驶座上的男人,男人扭了一下头,刚好错过前方紧急停车的标志。
“行,我在前面掉头。”话音刚落,泥石流顷刻间将车子推向路旁的悬崖。
好在有围栏撑着,车辆没有马上滑落下去。
雨声越来越大,等到蔚思瑶再次醒来时,浓重的消毒水味已经几乎麻痹她所有嗅觉,病床边亲人抽泣,医生的叮嘱;一同消失在那条冗长走廊的尽头。
“爸……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