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川问：“有把握吗？”
江子珂还没回答，外头的温教授就咳了一声：“没把握的话之前安心的生产线是怎么弄出来的？珂珂，把你的家伙亮出来给你爹娘看看。”
江子珂爽快应了一声，开始去拿箱子。
箱子一打开，众人就看见了里面厚厚实实的码着一本本笔记本。
江子珂指着那一箱子的笔记本道：“这些就是我出国一趟最大的收获，没有意外的话，这很快就能够成为我国的技术。”
“这么多？”
江临川嘴上说着，手却没去动，他怕自己碰坏了女儿的东西。
似乎是发现了他的想法，江子珂随手拿起两本给裴雪和江临川递了过来。
“爹娘你们看，我上头都有标注的，不会弄乱，这可都是我的宝贝呢。”
裴雪翻开，之间里面是写的设备名称，再后头就是她画出来的设备样子，细节图等等，每一页画的都不一样，明显是费了很多心思的。
“你在国外怎么接触到这些的？人家也愿意给你进去看？”
江子珂得意道：“这些都是简单的，跟厂家的人混好之后进去参观就好了，娘你不要看我画的全面，也不是我一个人记的，还有柳导师他们几个。”
“我们进去之前都是说好了分工合作的，一人只记一个地方，这样回来一叠合，得到的图片就是完整的了。”
温教授在一旁道：“我本来还以为清大那几个学生是吃不了苦的，没想到他们倒是出乎了我的意料。”
“温老，怎么说？”
温教授道：“绝大多数的厂子搞好关系之后，借着参观的名头，人家确实也让我们进去。但也还有少部分的厂子内外管理是极为严格的，不愿意放外人进去。然后这几个人就想了个法子，丫头，你猜怎么着？”
裴雪想了想：“你们混进去了？在那当工人？”
“你看，我就说你娘一定能够猜得到吧，你还不信我。”
温教授看江子珂，面上是淡淡笑意。
“我娘猜到有什么奇怪的，温爷爷，您刚刚应该问我爹！”
江临川：……
裴雪看了一眼身边躺着也中枪的男人，也露出一丝笑意。
“还真别说，刚刚你们要是问他的话，他不一定猜得出来。”
几人哈哈笑着说了几句，裴雪这才把手里的本子递回去给了江子珂。
“你放心，你想走的路，我和你爹不会拦着你的。至于这些东西……”
她想了想：“不管对谁，都要有一定的戒备心。”
江子珂一愣：“娘，我还以为你和爹会让我尽快把这些成果上交上去呢。”
一旁的温教授冷哼一声：“看来国内最近也不太平嘛！”
他和江子珂想的一样，要是按照正常情况，这夫妻俩一定会让他们上交的。
江临川没吭声，裴雪只轻应了一句。
“国内改革开放后也环境也比较混乱，总之，护好自己手上的东西。”
江子珂和温教授对视一眼，温教授当即道：“我去给老柳那边打个电话。”
经历了几年的相爱相杀，他和柳天夕也算得上是好朋友了，这种事情提个醒是应该的。
江子珂则是看向裴雪：“娘，那要是按照你的说法，不然，这个研究，咱们自己进行？”
她原先没想要自己进行，就是觉得费钱，但现在环境这样的话，她就要考虑一下了。
裴雪伸手拍了她脑门一下：“不用想这么多，你就去做你的就好，底牌一点一点拿出去。”
“娘，为什么？”
“当初你们可不是单独出去的。”
闻言，江子珂一下看向了自家老爹。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次跟着他们出去的，好像是老爹派出去，名义上是保护她的人？
“别多想，上面都有数。”
不管局面如何混乱，如今裴雪和江临川的地位，并不会影响到江子珂，更不会有人胆子大到想要剽窃他们的成果。
裴雪如此说，也是为了提个醒罢了。
随着这几年改革开放的开始，越来越多的乱象出现了。
没多会儿温教授回来，几人又说了一会话。
临睡前，裴雪拍了拍闺女的肩膀。
“你准备一下，不管多忙，一星期后都要抽出时间，到时候有一场活动你需要出席，到时候你头上这些彩色辫子摘掉。”
“活动？娘你要带我参加商业活动吗？现在太早了吧？”
江子珂喜滋滋的，很有些不好意思。
“不是商业活动，是追悼会。”
“啊？”
看江子珂和温教授的脸色同时一变，裴雪叹息一声道：“你觉得今天你的朋友们还少了谁没来？”
“玉英姐姐，文柳姐，洋洋姐……她们几个都来了呀！哥哥他们又不在，诶，算起来裴池哥哥和清安哥哥不是还在念书吗？今天他们怎么没过来？”
江临川声音沉重道：“前天晚上，军区那边说谢首长在军区医院病逝了。”
“所以这追悼会……”
江子珂脸色发白：“谢爷爷不在了？那清安哥哥……”
她们兄妹几个和谢清安以及裴池的关系一直很好，他们经常来家里玩，她以前还在国内的时候也很喜欢去这二人家里玩。
在她印象中，谢爷爷是一个很有威严的人，谢奶奶也是很好的人。
只是没想到，人走得这样突然。
“嗯，他现在没办法过来，到时候等追悼会结束，他也会提前参加考试，听从谢首长的临终遗愿提前回军营。”
“那我这几天……”
说到这里江子珂自己摇了摇头：“算了，我不去了，这几天我也低调点吧！到时候我再去安慰清安哥哥。”
“嗯！你们几个和清安的感情很好，到时候你心里有数就好，你哥哥们回不来，你就要自己做好这些。”
“娘，我知道的。”
温教授感叹：“世事无常。”
他没有见过谢首长，但却也知道，那是和他一个辈分的人，是谢清安的爷爷。
印象中，谢家最为让他记忆深刻的事情，那还是当时谢清安的亲爹和继母闹出来的破事儿。
裴雪道：“温老您到时候不用去，不过我给您安排了首都人民医院的体检，过两天您得去。”
“啥体检？我不做！”
“这事情我和石帆商量好了的，您不做也不行。”
人老了各种毛病都出来了，是要注意着些。
如今温教授又是刚从国外回来，她觉得每年的定期体检也该安排上了，是以才和石帆商量了这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