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苏芳见状对裴雪笑道:“小雪,招人的事情是真的吗?”
见裴雪和姚秀月都看了过去,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我看二弟妹在服装厂干的风生水起的,我这心里也有点想法。”
这几个月以来,妯娌进了服装厂之后在家里地位直线上升,反观她这个长子长媳的地位直线下降,她是觉得有点儿不自在的。
以前的时候,她和自己男人是正式工,每个月都比二房交多钱给公中。
现在好了,妯娌一个月挣40就能往公中交30,她这个只挣了20多的交多少?
真是越想越觉得不得劲!
所以听见裴雪说很快就要招人,她心里头是有点儿想法的。
裴雪还没说话,任楚玉就拉住了她的手。
“老大家的,你可要想清楚了,去服装厂的话你这边纺织厂里的工作就没有了,这可是服装厂的工作换不来的。”
虽然说服装厂那边工资高,但是服装厂有一个劣势啊,那就是服装厂的职位以后不可以让家里人来接班,那这就少了一重保险了。
现在的工作虽然说收入不好,再怎么不好以后也能给家里孩子们继承,这多好的事情?
“妈,我这不是觉得现在我跟裴风挣得太少了嘛,我就想着,我那个工作,先让二弟来上也是一样的。”
“什么给你二弟,再过两年你们爸也不能做了,到时候再让老二去接就好了,这工作啊,现在看着钱少,可你看缺的人多少?”
姚秀月也笑道:“是啊大嫂,我觉得你有这个工作还是留着的好,来服装厂这边虽然工资高,但做事情也辛苦呢,都是走量的。”
看着妯娌笑的开怀的眉眼,苏芳心里有点儿讽刺。
二房那边当然觉得好了,现在她的收入是家里最高的,每个月给家里交了一部分钱,自己还能攒起来一部分,她们大房可就不是这么一回事儿了。
裴雪也看出了点儿两个嫂子的苗头,当下问道:“大嫂也想去服装厂那边?”
“是有这个想法,我这不是想着孩子们都大了嘛,多赚点儿钱,以后孩子们要是跟你家孩子一样想要考大学,那到时候也不至于压力大。”
裴雪点头:“其实去也不是不行。”
见着几人面色都有变化,她又笑道:“不过要去服装厂,其实也麻烦,之前二嫂去服装厂的时候可是自己练习了好几个月的,大嫂你这能上哪去练?”
娘家两个嫂子暗地里什么想法她管不到,也并不想管,不过中肯的建议她还是能够提出来的。
毕竟她深知,这种可以找人接班的模式会被打破,到时候将是一波下岗潮。
如果苏芳想要在此之前去换工作的话,也并非不可以。
“我知道得练几个月,我这不是想着,到时候我也打听打听厂子里谁家有,再不行问问我娘家那边。”
裴雪:“也不是不行,学会做衣服也是多一门手艺。”
边上的任楚玉拉了一把裴雪的手:“你这丫头胡咧咧什么,这是简单的事情?跟你二嫂之前是临时工不一样,你大嫂这可是正式工,这工作丢了多可惜?”
跟两个儿媳妇相处十几年,她还是大致清楚两个儿媳妇的性格的。
大儿媳妇今天会这么说,估计很大的可能性是因为最近看到二儿媳妇日子过得不差,心里有一点不平衡罢了。
但是换工作这事情说大不大,说小绝对也小不了。
大儿媳妇这工作是正式工 现在多少人求一份正式工都求不来?
说句不好听的,到时候大儿媳妇放弃了正式工的工作,去了服装厂,结果工资没有现在的高或是哪里不满意了,又想要会这工作了,谁能给?
现在闺女劝是好意相劝,但谁知道最后这个好意相劝会不会变成导火索?
真要是日子过得不顺心了,那谁还管你之前出言的时候是为了帮她排忧解难?只怕是找个由头就埋怨上了。
平心而论,任楚玉是不愿意女儿插手进这些事情的,省得到时候落不得一个好,里外不是人。
裴雪当然也知道任楚玉的顾虑,当下抿唇笑笑,也没说什么。
见此,苏芳急了。
“妈,你别这么说,你要这么说,小雪有啥都不敢跟我说了。”
任楚玉:“这本来就没啥可说的,你自己的事情,你跟她说算个什么事儿?这可不是小事情,你想想外头多少人想要工作要不到?你这可是正式工呢。”
苏芳也不是傻的,听见任楚玉前面两句,当即就明白了任楚玉担心的是什么。
她笑着拍了拍任楚玉的手道:“妈,你放心吧,真要是以后过不好了我也不会怪小雪啊!”
“再说了,我这不是只是问嘛,又不是说想要定下了,小雪他们厂子那边还招不招人还要另说呢。”
见着任楚玉面色缓和一点,她才看向裴雪。
“小雪,我知道你是个有主意的,对这事情你有什么看法吗?你放心,我也不会听了你的就下决定什么的,我就是想听一下这件事情的可行性。”
裴雪想了想,最后笑道:“既然大嫂你这么问我,那我就简单说一下这事情。”
“其一,不管什么情况,不管你是不是要换工作,有时间的时候多学点别的技能总是没错的,多一个技能多一条路嘛。
其二,你要不要辞职换到服装厂这事情我就不参与决定了,不过毕竟是你的事情,关系重大,你和大哥作为一个整体,最好好好商量一下,别到时候起了家庭冲突。
其三,飞雪服装厂招工,一定是要看水平的,就算我是厂长我也不能给你走后门,就跟二嫂一样,靠着实力走进去才行。
其四,大嫂你要是真的选择这条路,也不是不行,至于工作,想好要转卖给别人还是怎么样,反正学习缝纫不是个简单活,至少要好几个月的事情呢。”
话刚说完,裴雪就觉得自己的手臂被任楚玉掐了一下,她面带微笑地摸了摸手,心里默默流泪。
得,又被老娘掐了。
她这不是说的挺中肯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