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社那边发生的事情裴雪并不知道,在她看来,事情进展得还是很顺利的。
在公社那边不过就贴了七天的公告之后,第八天各个大队都来了人,而且来的都是不错的好手。
经过红旗大队自己的泥瓦匠验证之后,这些人裴雪都留下来了,然后紧随着就是砖窑厂和水泥厂石灰厂那边陆陆续续的都把东西送过来了。
由此,飞雪肥皂厂的分厂开始红红火火地建了起来。
这期间,裴雪除了每天里要往肥皂厂走一圈,再去看看正在建设的新厂子,最后就是每隔三天带着江临川上县里头去看病。
还是那位老大夫,后来裴雪从石磊那里得知,老大夫姓何,名叫何长青,是个很和善的人,就是生活方面有些不会照顾自己。
所以裴雪每次去的时候,就跟去惠水大队的温教授那边一样,每次都要做饭和收拾家务,打理一下老人的生活。
……
时间一下就过去了一个月,新的厂房已经建好了,就等着再放放就能用了。
自然而然的,裴雪往惠水大队那边也跑得更勤快了些。
本来上个月又建厂,又带着江临川去县里治疗,她就不是像之前一样每天都来惠水大队了。
但是前些时候江临川的眼睛有了一点点反应,虽然说还是看不见东西,但模模糊糊的能看见一些光影了。
何大夫说这是针灸的法子外加每天的药敷管用,所以就就让他们不用再三天去一次,转而改成七天去一次。
加上飞雪肥皂厂的新厂房建好了,裴雪也有了更多的时间出来了。
这一日,她刚到了惠水大队,刚进屋就见屋子里乌烟瘴气的。
原来是温教授正在里头烧火,然后把屋子弄成这样了,见状,裴雪不由撩起袖子,埋怨温教授。
“您说您老,这么久了还是没学会生火。这灶头里火的可不能堆这么猛,要拉出来,火灭的时候再用这竹筒吹,燃着的时候不用。”
没想到裴雪会突然进来,温教授一呆,看了一眼正在生火的裴雪后瓮声瓮气道:“你怎么来了?你们那不是忙着吗?”
就算裴雪不说。就南长山公社那边的飞雪肥皂厂扩建厂房要招人的事情也传的到处都是了。
农忙里头招人去扩建厂房,而且还没耽搁上那边六个大队的抢收,这事情都在他们公社传了个遍了。
而且这段时间裴雪还三不五时地过来,本来算着时间,今天裴雪应该是不会过来的,没想到她倒是过来了。
裴雪:“我那边事情忙的忙完了呗,还有就是我男人的眼睛好了一点,能看见点光了。现在大夫那边说要调整一下,不像之前一样每三天都要去看县里头了,现在每七天才去,这不就有时间了。”
“眼睛看得见光了?那不错啊,证明有效果。”
说起这个,裴雪眼里带了点笑意:“是啊!可不是嘛,总算是给了点儿希望。”
对于江临川病情的变化,不管是裴雪还是其他人,大家都很高兴。
毕竟就算以后治不好,但现在江临川的眼睛模模糊糊也能看见一些光,至少他能明白外头是白天还是黑夜了,这难道不比以前啥也看不见的时候强?
而且裴雪总觉那位老大夫这么老神在在的样子,想来这一定是能治好的。
要知道一开始的时候,老大夫就跟他们说的是别想着能治好,现在只是试试,这试试就试就出了这么好的效果,她很难不怀疑老大夫这就是故意降低他们的期待值让他们到时候惊喜的。
不过当然裴雪也没有因为这个事情去抱有太高期望,这种事情保持平常心就好。
行就是意外之喜,不行就是常态,这样才不会影响到她和江临川以后的生活,她和江临川二人平时也是这么互相打气的。
听她这么说,温教授脸上的笑意也多了些,“那还挺好的,以后你也算有个依靠了。”
裴雪撇嘴:“我要什么依靠啊,我自己就能成为自己的依靠。”
相处这么久下来,温教授已经知道了裴雪是个什么脾性的人,虽然说她性格要强独立,但确实说的不无道理。
裴雪她自己就能依靠自己,甚至于她弄出的飞雪肥皂厂让整个红旗大队都跟着受益,现在看来,以后很可能会蔓延到整个南长山公社,让整个公社那边都跟着受益。
“是是是,但你男人好了,日子总能更好嘛。”
说到这里,温教授没再问江临川的病情,而是道:“今儿怎么不带小青稞来?你这可能许久不带她来了。”
“那丫头近来不知怎么的,突然爱学习了,而且来这边有点热,我就没让她跟着。”
温教授不满地哼哼:“现在来就怕热,以前来的时候那就不怕热了?哼,我看你就是不乐意让我们祖孙俩见面。””
见此,裴雪笑着道:“温教授,你要是想见那丫头,那你就跟我过去呗!我那闺女在我们大队那是人见人烦,您过去正好,能天天陪她,我都懒得看着她。”
事实上,小青稞在红旗大队当然不是人见人烦,相反,大家都很喜欢热情活泼的小青稞。
只是现在也是刚好是有这个契机,所以裴雪就顺嘴提了一句罢了。
不出她所料,她说完这话之后,温教授就沉默了。
见他没说话,裴雪自顾自道:“前段时间我们那边建了新厂房您知道吧?我特意在厂区内的一角建了几座小院子,到时候你去了看看住哪一座都行。
每个小院子都是独门独户的,炕和家具那些都给您准备得整整齐齐的,离我家和学校都很近,到时候什么时候让小丫头去陪着你也行。安安静静的,院子里种几棵树,养鸟种花的……”
她话还没说完,就听温教授道:“行了,你别说了,我才不去。”
裴雪哪里会如他的意?
“您真不去?那小丫头天天说想您呢,对了,她最近喜欢挤各种叶子汁水进水里,非说那是什么酒的,我看她以后也是干这行的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