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先从羊肉串开始。”景何早有准备。
“哦,成本怎么算的?”马德想看看景何这一路到底学得怎么样,考他一下。
“学生这两天在集市询过价,一头百斤的羊大概一千钱,按照我们在西域的经验,百斤羊只剔肉的话能出四十多斤,以一斤肉二十串计算,一头羊能串八百串左右,那一串肉我收四钱,或十钱三串。全部卖出去我们能收将近三千钱。”景何侃侃而谈,继续说道:“除去一千的羊钱和人工辅料税收等,我们一只羊只靠肉串就有一千钱的净利润。至于羊汤羊皮什么的,就是纯赚了 。”
“这长安城,消费水平怎么样?”马德问了一句。
“寻常百姓,在食肆吃饭的话,平均不到二十钱。”景何功课做的不错。
“那就先五钱一串吧,不行再降价。”马德说道,看来景何还不是太黑啊,“对了,我们带来的香料够不够。”
“按照西域那边的法子烤串肯定是不够的,但请先生放心,我有解决办法。”景何卖了个关子,见马德没理他,又继续说道:“我的想法是,羊肉在烤以前,先在香料里面腌制一晚,这样即入味又节省香料,还能保密配方,一举三得。就算用完了也没关系,长安城卖香料的胡商有不少,大多都是西域来的。”
“人才啊···”马德服了,这就是自己的学生,快饿死师傅了。
“那你现在有什么计划?”马德觉得景何已经及格了,继续问。
“这几天我会去官府报备,然后准备工具和材料。至于签子,我想用竹子,长安这边的竹子比木材便宜很多。顺利的话入秋就可以开张了。人手嘛,先让戈壁和月牙儿顶着,不行再招人。”
“可以,这买卖你就全权负责吧,我不参与,还有,你最好找几个可靠的人,戈壁和月牙儿不可能一直跟着你。”马德准备大撒把了,甩手掌柜才香。
接下来就是景何他们在忙。马德闲的没事,就开始回忆前世里的生财之道。
首先是酿酒,听说这玩意儿最挣钱,不管是主公还是谋士武将,都好这口。穿越前辈必备技能,可到了马德这儿,连基本的器具都弄不明白,还浪费了一坛子酒。气的他把酒坛子砸了。
玻璃是个好东西,马德兴冲冲扛了一麻袋沙子回来,烧了好几天,毛都没有。然后还不死心,跑到铁匠铺借了个熔铁的炉子,又烧了两天沙子,还是毛都没有。整的铁匠都乐了,哪来的傻纨绔。
改进造纸术,利国利民,马德从城外搞了一车树皮草根之类富含纤维的东西,还有两张破渔网,又是煮又是砸,折腾很久也终于放弃了,他做的那玩意儿擦屁股都疼,唉,乖乖用竹片儿吧。
后来马德又想起开店做饭,不过他泡个方便面还行,做饭嘛,看着集市里的菜品和调料,摇摇头,不会做,人家开店都有系统的,能钓大佬,像他这种三无穿越者,可以毁灭了。
没办法,马德只能天天在长安城瞎逛,看看能不能遇到一个NPC,结果,可想而知。
秋天到了,天气渐冷,长安城里突然流行起一种烤串的吃食,据说是从西域传来的。集市里一共五个摊位,每天从出摊到收摊,人就没断过,吃一口肉,喝一口汤,浑身暖和舒畅。
马德这次不敢说羊杂汤里有什么了,他让戈壁把羊杂剁成碎末,对外号称是肉糜。不知真相的群众喝的很是开心,两钱一碗热汤真心不贵,买烤串可以免费续一碗,运气好的话,还能捞点肉出来,比夏天的梅子水强多了。良心商家,得点赞。一时间烤串摊子火爆的不得了。
跟在西域一样,没多久山寨货就出现了,不过他们烤出来的串没有香料的味道,汤也不好喝,竞争力远远比不上马德他们的摊子。
到冬天最冷的时候,景何垄断了整个长安城的烤串市场,几乎每条街都有一个烤串摊子。从西域带来的香料早就用完了,景何为了防止泄密,找了几个可靠的人和以前书院的同学,去不同胡商那里购买不同的香料,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马德他们住的小院里有四间房,月牙儿自己住库房兼厨房,马德三个臭男人住一间库房兼客厅兼卧室,剩下两间房满满都是铜钱,都快摞到房顶了。看着这么多钱,马德想起与他二弟同名那位的一句名言···
“这么多铜钱,太不方便了。”马德最终还是没说出那句名人名言,他怕景何会撇嘴斜眼看他,于是转移了话题。
以前里的人物都是自带空间的,他没有系统,也不知道这么多铜钱古人怎么拿,尤其出远门。
“是我疏忽了,没想到这钱赚得这么快,明天我就去官府兑换成金子。”景何也没见过这么多铜钱,没有提前想好怎么处理。
“这也可以?”马德表示从来没听说过还有这种操作。
“当然,那些大商贾跑远路进货都是这么做的,傻子才拉几十车铜钱到处跑呢。”景何说道,“记得是一万钱兑换一斤金子,就是不知道这两年打仗有没有引起兑换比例变化。”
马德觉得被冒犯了,学生给老师讲课还好,被说成傻子就扎心了。没错,他就是想以后出门拉几大车铜钱走的。
一冬天时间,景何给马德赚了将近一百万的收入,马德把所有金条铺在床上,每天抱着金子睡觉,美滋滋。
开春的时候,肉串摊子已经收缩了三分之二,这年头没有冰箱,天热了羊肉不好保存,景何计划等到了夏天再撤销一半的摊子。他现在有了资金,已经准备着手其他生意了。而他身边,多了两个儒生,是书院的同学,因为出身寒门,学业也一般,没有什么出路,就退学跟着景何干了。
没过几天,马勒自己从雒阳回来了。他跟马德说了一下大概情况,刘璧自己去关东了,去完成他的梦想。马德也没说什么遗憾的话,沙和尚总是要找唐僧的。再说这一路上马德也看出来了,刘璧野心很大,尤其是对权利的渴望,他一直看马德不爽,因为其他人都听马德的话,马德取代了他的地位。
拒情和尚倒是很滋润,白马寺很热情地接受了他。寺里还有好几个天竺来的僧人,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拒情跟这帮和尚成天谈经论道,没几天就闻名雒阳。当然,马德的那套新理论他还是不敢说的,只能潜移默化。现在拒情唯一的遗憾就是寺里没有肉吃,要是他知道马德他们在长安城吃了一冬天羊肉串,不知有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