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不要脸﹒昭终于率大军返回了,听说在殷都搞了一场热闹的祭祀、酒宴和封赏,叫我去没搭理,夏日炎炎,躲在家里避暑不香吗?目夷一去不回,听说是被子昭另有安排,我的亚册岗位暂时空缺了。
天太热了,喜和井也向我学习,哪也不去,整天缩在家中躺平。
这天一热,人就没胃口,吃啥都没劲,十分怀念空调、冰激凌,硝石可制冰是听说过的,可硝石我不认识啊,在往水盆里扔了好几种不同的石头后,放弃了尝试。厕所里有硝,我也知道,可要拆了去刮,实在下不了这个狠心。
实在没办法,找了些竹片和绢布,又把甲叫过来做了点小铜钉勉强搞出把竹扇来,总算是有了个扇风的家伙,倒是又给甲弄成了新买卖,老规矩,对半分。
晚上温度稍微低点,可是没风,炕上没法躺了,喜和井到处找人,好不容易找来两个据说手艺不错的木工,将竹片削切成细条,在我的比划下,终于编织成一张竹席,这一下松快了不少。看着两个木工目光火热,喜十分自觉地拖到一边比划了一阵,结果又来了个新买卖。
可越往后走,天越热,宫室里实在待不住了,把人马叫起,在河边扎了个营地,看着嘎嘎转动的水车和手中的竹扇,我脑子里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就在一群人在我指挥下,兴致勃勃地进行水力驱动风扇研究试验时,昭在前呼后拥中到了我面前。
“好,这是在做什么?”昭显得很有兴趣地样子。
该死,打断了我的思路,刚想起唐朝时用水车驱动,将水送到屋檐,然后形成水帘,正准备研究下传动连接问题,你跑来干嘛?
“这不都是热得没法睡了,正想办法,你来干嘛?”我随口答道,有事说事,没事赶紧ge-wen-gun。
“何不用冰?”昭的表情显得很奇怪。
“哪里有冰?不对,你有冰?”我震惊了。
昭立刻挥手,马上有人抱着好几个青铜盒子过来,还没靠近,我就感受到了丝丝凉意从盒中飘出。
(我勒了个大CAO,居然已经有这玩意了?我为何没听说过,来了好几年了,居然没见过,没听过?)
昭得意洋洋的说道:“此为周伯所献,由凌人专制。”
(好你个子昭,看来这次菐周,还是得了点好东西,跑我这里显摆来了。MD,我咋忘了冬天采些冰搁地窖里储存了。)
既然知道了来路,那就没啥好稀奇的,不过不知道周伯给得多吗?走过路过不能放过,得留几个下来。
又扯了一些废话,成功留下十个冰盒先用着,看着昭把周围的人打发走,我也郑重起来,要说正事了。
昭也没客气,开口道:“今年四土已算平定,然而铜矿缺口仍在扩大,不知好有何良策?”
我犹豫着问道:“听闻殷都之野就有铜矿,可为何不得开采?”
昭倒没回避,说道:“殷都之野的铜矿非关键之时,不得开采,当下仍需以四土四至所产铜矿为要。”
明白了,果然是和后世老美的石油策略一个路子。可随后又犹豫起来,铜矿是刚需,可我所知的主要产地除了南边都不在商的控制范围内,要不提出用铁矿石?问题是铁的熔点比铜高太多了,这熔炉增温的工艺我哪里懂?外行瞎指挥要出事的,可不用铁,那就只能去抢了,等等,改进铸铜工艺能不能减少消耗量?算了,这又是工艺问题,跨专业了。该怎么办呢?
思索了一会,我看着昭问道:“此次加贡,各方国是否都那时纳贡了?”
昭叹气道:“虽然这几仗打完后,各方国都已派遣人加贡了,可加贡之数仍不足以填补缺口啊。”
我沉默了,加贡都满足不了,那就真只能去抢了。抢来抢去,最终一定会导致全国上下崩溃的。可不抢的话,老贵族们和已经逐步被影响到的新贵族们一定会天天吵吵,没准又来几次中毒操作,武功再高也挡不住。再说按商朝现在对周边邻国的强势姿态,铜没了,兵器就没了,兵器没了,这帮武德充沛的家伙们肯定会像饿狼般扑上来。更何况我还念念不忘的铜币铸造。
MD,居然陷入囚徒困境了。后世大美利坚是怎么抢石油来着?从英美内部掐架开始,到后来老美天下无敌,暗杀、封锁、军事基地、颜色革命,招数没有下线,投入没有上线,啊,呸!学不了,学不会。
要不,暂时装死,当作啥也没发生?好像不行,脑子又冒出斯大林二战时给能源部长下过一个命令:“如果你不能阻止德国人夺走我们的石油,你就得被枪毙;如果我军收复了油田却不能恢复石油生产,你也得被枪毙。”
我瞅着皱着眉头的昭,打了一个冷战,这孙子估计也有这么狠。
现在的铜矿就如同后世的石油,后世的中国人民老朋友基辛格同学不也飙过狠话吗,什么“如果你控制了石油,你就控制住了所有国家;如果你控制了粮食,你就控制住了所有的人;如果你控制了货币,你就控制住了整个世界。”
有了铜矿,子昭就能压住贵族们,就能磨刀霍霍,就能四土咸服,有了铜矿,我就能搞定铜币,就能成为真正的幕后大佬,所以,无论是解决商朝当下的困难,还是为了我的长久大计,铜矿资源必须要牢牢控制在手中,抢就抢吧,豁出去了。人生短短几十年,管他死后洪水滔天。
我咬着牙,狠着心,对昭说道:“如今看来,唯有将铜矿拿在自己手里。”
没料到,昭居然叹气不语。
(几个意思?我都不要脸了,你居然犹豫了?)
昭迟迟开口道:“为了诸贵族之私欲,而征伐他国,这非我这样希望成为有德之人该下达的命令啊。”
(WTF!)
沉默中,昭又问道:“好,你觉得呢?”
(我觉得?我觉得你想要牌坊,却让我去当婊子!想得美!)
“王所言有理。那此事暂且观之吧。”我立马接口道。
(行啊,你都不急,我急个鬼,来吧,看谁先顶不住。)
“也罢,暂且观之。”昭松了口气。
(咦?难道你还真这么想的?等等,前面你说啥来着?贵族之私欲?莫非你是想。。。。。。)
看着昭兴致缺缺的离去,我若有所思。
等等,你突然过来给我讲了这一通就跑了,你是闲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