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进来的还有三位,一个傅老头,一个叫甘盘的,还一个好像是什么家宰吧,叫啥去了,忘了。
我愣了愣神,什么情况?国王带着三公夜访王后,这小标题?哎,我这面子似乎不是一般的大,呸,这得是要解决多大的事啊?
坐定,昭眼睛左右一扫,似乎被如此高端聚会所震撼的宫人们立刻灰溜溜的逃出门外,门从外关上。一场阴谋即将开始从此弥漫全国。。。。。。
我拍了拍脑袋,视线又清晰起来,什么都没发生,灯火明亮,堂中几人围坐在几前,宫人们正忙着送酒送菜,呃,只是来吃个宵夜吗?
见我站在一边没动静,昭端着杯子的手又放下,笑着说:“好,快坐啊。”见我没搭理,接着说道:“今日这事太匆忙,诸位先生都未曾用饭,你这里近,就顺路来吃个。”
我朝他丢了个白眼,骗鬼哦,还顺路,我这里可是朝北,这几位老头可是住南边的。算了,还是给个面子,主要是自己也没吃。于是便往几边走边吩咐门口的宫人赶紧再烤点羊排过来。
殷都唯一让我满意的就是厨房24小时有人待命,随叫随有,比起我封地里那几位按时打卡上下班的不要好太多。自己一对家里那几个厨子说看能不能加个班啥的,就一脸的为难,搞得我PUA大法一次都没成功,也不想想没有我的指导,你们的厨艺能被到处拖去跑单吗,就想着加工钱,一点打工人学习成长的乐趣都不要。
就这么胡思乱想着坐下,看着几位该吃吃,该喝喝的样子,别想了,吃嘛喝嘛,实在不耐烦了,来场大酒赶跑他们。到贵地五年了,论喝酒就没一个能打的。
吃着吃着昭开口了,说道:“好,明年我欲再伐土方。”
(打就打咯,好像我能帮什么一样。)
我没说话,意思是麻烦你快点说完,我好跑路。
这时,傅老头接话说:“今年粮产又高过去年,府库中兵甲已经堆满,国中青壮满16岁可征调者已过五万之数,这全靠妇好那人口统计之法。”说完还朝我一乐。
我咬了下牙,MD,为了搞封地发展(我是不会承认准备搞人头税),自然而然地搞了个人口统计,结果被傅老头跟着一顿猛抄,现在报应来了。
傅老头说完,甘老头说,就见他喜滋滋道:“后好所创马镫马鞍,使我骑兵战力大增,老夫有感此后车兵很有可能会被骑兵所代。”
哼,要不是炼铁工艺一直没有大突破,老子早就把马掌搞出来了,那时才叫战力提升好吧!当然,青铜马掌偷摸着试了下,硬度还是不够啊,硬度上去了,钉子又打不进去,回去还是要琢磨下炉温问题。
我这边联想着,那边四位已经就纯骑兵如何替代车兵这个话题开始热烈讨论了,这个说骑兵还是适合哨探,那个说骑兵速度快,可突袭,另外又有说什么车兵车可加大,除现在地御者和戈矛手外,再加上刀盾手和弓手,那就远可攻近可守了。
我听着觉得无趣,加上天也晚了,又喝了两口小酒,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不料,众人立刻住口,我擦着眼泪说:“啊,你们继续,不用管我。”话未说完,又“啊”的再打了一个,打完后,眼皮都觉得重了些。
还是没人吭气,我有些奇怪的抬眼看了看,嚯,都看着我呢。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刚准备开口道歉,甘老头就急急的说道:“好,可认为老夫所想可有不妥?”
我随口就答:“没有,没有,你说得对。”
岂料另外两位不乐意了,追问道:“那好可认为老夫所想有何不妥。”
我好没气得说:“没有,都对,都对。”
昭这时跳出来了说:“好可是还有别的想法?”
我没过脑子,顺嘴就说:“对、对、对。”
去你的,被套话了,呃,好尴尬!
我强自镇定了一下,快速在脑子里过了一下,开口道:“甘先生所言骑兵替代车兵这是一定的。”
伸手制止了另外两位的插嘴,接着说:“家宰与傅先生的所论车兵改进之法也没错。”
“老夫祖己”家宰不开心的强行加塞。
(呃,之前听过,没记住,不好意思啊。)
我顿了顿,继续说道:“之所以都说对,正是彼时彼刻恰如此时此刻。”
看着众人懵懂的样子,只好直说了:“有商之前,可有车兵乎?”众人摇头。
“那为何要用车兵?自然是其行动迅速,且可保存士卒气力。”众人点头。
“那为何不直接骑马呢?自然是骑马后身姿难以保持,虽然速度快了,但却不利于与敌对战。”众人接着点头。
“那现在用了马镫马鞍后,这个问题解决了。那为何不直接用骑马而非要用马车呢?”众人不语。
“那好,我们从另一个角度来看,打造一辆马车所耗几何?据我所知,怕不下五十朋吧?”众人接着点头。
“如此,一架马车需车一辆,马两匹,士卒两人,所耗不下三百朋,而两名骑兵所耗几何呢?两百朋!”众人惊讶!
“妇好是否算错了?现一匹马就需百朋啊!”祖己问道。
我笑道:“那是现在!”
甘盘皱着眉头说:“那加上马具、士卒甲胄兵器,两名骑兵如何只耗这点?”
我点点头,解释道:“那是因为现在马匹从各方国赶至殷都,其路途遥远,自途中必有损耗,其损耗自然加在马价之中。其二,城中所售马匹,不可能不获其利,而我将建马市,其一就在小屯饲养,至殷都几无损耗,其二可约定数量,我以每匹八十朋供于王师,不谈获利。”
昭大笑:“好,王师所用之马皆诸方国进贡而来,无需国中花费。”
我鄙夷的看着他,说:“诸方国进贡而来是不错,那驮马和战马可有区分?”
众人一愣,甘老头忙问道:“这驮马和战马有何不同?”
看来又到卖弄知识的时候了,骄傲的说道:“驮者,付也,驮马者以载货拖车为用,其马以背下凹、胸厚、性温为佳。战马则不然,首以毛色光亮、四蹄坚固、胸宽腰窄为第一槛,其次需看其性是否机敏,可有不良习惯,最后还要根据其用途再细细区分。”
几位大受震撼,半天没说话。
甘老头掂量了半天才开口问道:“好所言战马其用途还需细细区分,难道战马所用还有不同?”
我点头,说道:“这是自然,战马配以不同军士,可做不同之用。”
甘盘急问:“好,请详说。”
我端起酒杯喝上一口,润了润嗓子,说道:“选取战马中速度快、耐力足的,让士卒着皮甲,可用于哨探,打探敌军动向,快速传递讯息,而敌所不能备;选取其速度快,马身平稳的,让士卒持弓,可用于弓骑,远视敌阵,射之及返,而敌所不能追;选取其身高体壮的,让士卒持长矛着铜甲,可用于重骑,诸骑与步卒同样列阵,整齐冲杀,如山如岳,敌必不能挡。”
眼前几人目光闪闪,口水直流。。。。。。
好在几人都是修炼得道的老鬼,转瞬间又是一副淡定自如的样子,甘老头又又开口问道:“后好,所言骑兵真能如此?”
我立刻警惕起来,这是买家问价前的基本操作了啊。
马上切换出足够自信的语气,答道:“自然如此!”
三公相互交换眼神,接着与昭眉来眼去一下后,甘盘同志用着遗憾的口吻问道:“不知何时方可得见呀。”
“此事。。。。。。”我立刻住了嘴。好险,差点着了道。
大脑开始迅速的计算起来,一匹马应该能活个20到30年,5岁年龄就可以正式上岗,但一般16岁后就属于老马,所以得收5岁前得小马过来,紧急量大的话,可以放宽到15岁左右,如果是马亚这边能使上劲,半个月到一个月可以到位,就按半个月算吧,那么说马场到货可以在1月左右搞定。
再加上驯马时间,我自己的经验起步半年,不知道现在那帮马亚手下的饲养员有没有标准驯马作业。至于军阵的话,就让骑兵过来边驯边练,正好连和马的感情培养也一起做了,嗯,先按半年算吧。
至于到时达不达标,唔,好办,没见过工程到期,预算不够吗?再说,我说合格不就合格了?
另外用作战马的话,损耗肯定更大,现在初定的三个马场三千匹的量够不够呢?哎,暂时不考虑这么多,一人双马,弓骑兵和重骑兵各练200,再来十几个哨兵就得了,打个样嘛,关键是人多了,没有足够教官啊。
等等,刚刚说的百朋一骑兵没算培训费的吧,对,只算了马前和装备,嘿嘿,等会要死咬培训费,是按人头收呢?还是给个套餐价呢?定多少比较容易谈成呢?
“好、好?好!”昭的声音传来。
“啊?”我回过神来,看着昭说:“怎么?”
昭满脸不高兴的说:“你就说能不能练出一支这样的骑兵来吧?”
我龇着牙说:“可倒是可以,只是我这儿也不富裕啊。”
三公松了口气,甘盘说到:“老夫现为司空,后好练兵所需之物,由老夫承担。”
(司空?你不是卿士吗?哦,哦,哦这该死的一人多职。等等,你这是准备白嫖?)
识破甘老头险恶用心的我说:“那还是练不成。”
“为何?”昭居然跳出来问。
我叹了口气说:“假设我要练200骑兵,按甘先生之言,所需之物由你拨付,那么你给多少?”
“自是要多少给多少。”甘老头满不在乎的说。
我摇头说道:“那出现损坏如何?”
甘老头一脸看白痴的样子答道:“能修则修,需换当换。”
“那我是坏一件就来找你要一件吗?”
“这有何不可。”
我微笑不说话。
突然,祖己一拍桌子,大喊一声:“不可!”,随即傅老头也轻轻颔首,说道:“确实不妥。”
甘盘一愣,又细细思索了一下,抬头看我,有些尴尬地说:“确实有些不妥。”
看三位都明白了,也就没搭理昭,伸出食指说道:“此乃其一”。然后伸出中指(哎,傅老头你突然发什么愣。)说道:“其二,这两百士卒过来训练,不能不住我那里吧?那么吃的,住的,甘先生也一并拨付吗?”
甘老头还是冒汗,傅老头笑眯眯的说:“好就直说该怎么办了吧。”
(算你懂事。)
我扭头看向昭,昭突然显得紧张起来,哼哼道:“对,好就直说吧。”
我起身,叉着腰来回走了几步,转身说道:“我与王约,三季后练出弓骑、重骑各100名,哨骑10名,每名士卒所需马匹、兵器、甲胄及训练日常所耗皆由我承担,王每名士卒给贝两百朋,如何?”
甘盘立刻跳起来说:“多了,好你之前说每骑不过百朋。”
我毫不退缩,回道:“那只是算了马匹和甲胄兵器,三季衣食住行不要贝吗?”
祖己也拍着桌子说:“那也用不来百朋。”
我扭头冷笑道:“那你找个不要百朋的来练啊。”
昭举着两手往下压,说道:“哎呀,不要吵。”又看向我说:“不能少点?”
“最多少十朋。”
“还是多了”甘老头和祖老头联手了。
昭头疼的看向傅老头,傅老头接到讯号,摊手。
昭又看向我,我看向傅老头,他微不可察的上下晃了下脑袋。
我装作无奈的说:“那就再少十朋,但此事要傅先生全力配合。”
场中三人立刻看向傅说,傅老头苦笑说:“自当全力配合。”
甘盘和祖己还是嘀嘀咕咕的说:“还是多了。”
昭也无奈的看着我,意思要再少点。
少是不可能再少了,地主家也没余粮啊。
我眼睛一转,说道:“没得少了,不过可以教你们一个法子。”
众人来了兴致,又开始做认真聆听状。
“咳咳”我清了下嗓子,说道:“这骑兵若是练成,是否甘先生来带走啊?”
甘盘点头,我接着问:“那以后每次练成一批,甘先生是否都来啊?”甘盘显得有些迟疑了,说:“不若让好你的亚册送过来?”。
“哎,封地事多,我的人走不开啊。”
“那就让我的人来领走。”
“我又不认识你的人。”
“这。。。。。。”
“所以说,我与王之约达成,王请铸钲一副,破开,我与王各持一半,待领兵之人来时,协王之半副,与我合之,合着领走,不合着斩之!”
几人眼前一亮。
顷刻,昭开口道:“待明日我占卜后再定。”
。。。。。。
次日,我和昭在三公热切的注视下,达成约定,并按我的要求记在两副竹简上,接着毫不理会几位挽留继续讨论来年伐土方的工作,喜滋滋的带着半个铜钲、一卷竹简和一车贝壳往回走。
啥?预付款,全额货款!我这里就没有后付费客户。
就在我的封地上下兴高采烈、热火朝天、大张旗鼓、大搞建设时,不出意外的意外消息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