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院子,登上台阶,走进房间,一群人正兴高采烈的讨论着什么,扫眼过去,都是(面)熟人呐。
正想着是先开口打招呼呢,还是等着别人招呼我时,傅老头大喊道:“王,妇好来了。”
热闹的气氛骤停,众人齐齐看向我,然后整齐的躬身喊出“见过妇好!”,一瞬间大佬驾到的感觉有点上头。
我故作淡定的说:“见过诸位先生。”
众人齐齐抬头,眼神迷惑。
(丢,这年头应该没先生这种叫法吧,真是多此一举,画蛇添足。。。。。。)
昭洪亮的声音响起:“好,快来,等你多时了。”
尴尬有所缓和,我走到昭身边坐下,侧身看着昭说:“等我很久了?”
昭乐呵呵的说:“是的,是的,今年大丰收啊,诸位与我商议要隆重祭祀一番。”
气氛又热烈起来,众人七嘴八舌的呼应着。
我心里一凉,祭祀!又TM的要杀人啦?
昭急急的问我:“好,你对祭祀有何想法?”
(想法没有,不要搞人殉就是好活动。)
我平淡的说:“诸位有何章程?”
。。。。。。
大家又停止了讨论看向我。
傅老头有点没忍住,问道:“妇好所谓章程是?”
我脑子一抽,MMP,这个词也没有?思索后说:“青与赤谓之文,赤与白谓之章。程,道里也。所谓章程者,如筑墙之版筑,又可称规程。”
傅老头懂了,众人中大部分仍是一副不明觉厉的表情。
傅老头又问:“那何为先生?”
已有准备的我张嘴就来(胡说):“先者,进也,达也,生者出也,长也,所谓先生谓之先达者,长者也。”
众人大赞,眼神里冒着王后叫我先生,我已经成功了的小骄傲。
昭接口问向众人:“好问诸位先生祭祀章程!”
(你这个拿来主义用的活灵活现嘛。)
多尹站了出来,说:“自盘庚以来,我商之祭祀、这个章程。。。。。。”巴拉巴拉一顿。
我好一顿消化翻译,这个老头说的大致是从盘庚开始,商王认为其自身的权威来自天界的上帝,但商王却无法与上帝直接联系,那怎么办呢?这个简单,商王的先祖们不都见上帝去了嘛,让诸位先祖们給带个话不就实现了信息双向传递了吗。于是,祭祀的重点在于给各位先祖发消息,如何让先祖们及时看到消息并积极美言呢?自然就是祭品得丰富啊。毕竟拿人手短这种套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对吧。
所以这个多尹老头唧唧歪歪说了半天,就一句话,祭祀的祭品要多、要重,尤其是这种大丰收的好提案。
多尹说完,家宰、卿士也先后发言,意思大差不差,无非是宰多少牲畜、砍多少人头上有分歧,听得我是眉头直皱。一帮深度迷信疯子。
看着傅说在那里不言不语,想着这个前奴隶应该对献祭奴隶应该有不同看法吧,便开口问:“太傅也说说?”
众人又齐齐看向傅老头,咦!几位眼神中的鄙视是怎么回事?朝堂中的小群体出现了?我兴趣来了。
傅老头沉吟好一阵,开口说道:“此次祭祀为今年农产丰收而起,而今年农产之所以能如此大获,其功当为妇姘,故而老夫认为此次祭祀当以表妇姘之功为重。”
众人神情放松下来,纷纷开口点赞,昭也不停点头,看上去大家对傅老头的提案很是拥护。嚷嚷一阵后,众人又看向了我,那意思好像在说:“我们都说完了,王后你看怎么搞?”。
我摇摇头,感觉这帮人的重点完全没抓住,傅老头倒是提了一个好点子,可惜也仅仅只是给了一个方向,具体活动内容除了献祭就是献祭。
理了理思路,又回忆了下后世各种表彰大会的流程,开口说:“今年丰收,各族齐聚,当举祭祀。”
扫了一眼众人,都在继续听,接着说:“国之丰收,其功在姘,而姘离世,故而当以祭祀姘为重。”众人点头。
随手拿起杯子喝了一口,靠,又是酒,清了清嗓子,继续说:“今年连番大战,虽无败绩,但国人疲敝,值此丰收之祭,当以振奋国人民心,以彰天佑我商之意。”
众人精神瞬间提振,昭也拍着巴掌称赞,随后,屋子里的巴掌声响成一片,颇有后世团结的大会、胜利的大会之感觉。
于是,我开始向众人抛出在哪里举办,观众从何而来,如何现场维护和引导,如何凸显庄重严肃的气氛,是不是可以搞个军事阅兵等等话题。会场一下气氛爆棚,众人张牙舞爪的开始争论起来。
昭也激动的插了几句嘴后,又笑眯眯的对我说:“玄鸟果然不凡。”
我斜眼看着他,说:“叫我来就是为这事?”
昭搓着手说:“呃,这不许久不见,你身体又恢复了嘛。”
(WTF,我把你当兄弟,你TM的居然想睡我!好吧,我TM的现在是王后。怎么搞,这事想想就恶心啊。)
我咬牙说道:“今日身子不爽利!”
昭愕然,然后悻悻然的说道:“可要召小疾臣来?”
我头一甩,说:“不用。”
默默的看着众人热议。
经过两顿大酒,本年度祭祀大典基本流程差不多定下来了,首先时间定在两日后(没搞懂他们怎么能在两天内把准备工作做完,反正多尹老头拍着胸脯说能搞定,我很是怀疑他那单薄的身子会被自己拍断)。地点就在洹河边,宫室旁(地方倒是够大),现场要搭一个5米高的台子,以便昭上去呼风唤雨,傅老头也拍着大腿点了头,参演人员,1万王师,其中2千人沿河排开(主打就是一个背景大气),还有3千人形成人形围栏,构成会场边界,剩下5千人负责阅兵。到场群众演员由各族长负责组织,要的就是多多益善。
至于祭祀过程中的诸多细节还没有定下来的问题,参会人员纷纷表示今晚不睡了,回去一定想好,明早见。
听到散会的信号,我起身就跑,刚刚才知晓我在这殷都宫室区里还有自己的房子,得赶紧看看,首都一环里的房子啊!昭在身后叫了几次,我完全当作自己聋了,嘿,叫再大声,老子(娘)就是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