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蛇刚说完,就砍了二当家的脑袋,故意放跑他的心腹。
同样换了装的唐一璇和燕云镜还在此人逃亡必经路线上,嘚瑟的聊起来。
燕云镜:“天狼寨这帮人太蠢了……”
唐一璇用手戳了戳他,燕云镜顿了下,补上笑声:“哈哈哈。”
唐一璇立刻说:“是啦是啦,居然不知道我们官府早就将牛头寨收到麾下了,真的好蠢啊!”
二当家的心腹蹲在暗处大惊失色,等两人离开,他撒丫子狂奔,直扑天狼寨的方向。
此人跑走后,燕云镜恢复原来的语气:“他走了。”
唐一璇嗯了一声:“希望这招离间计有用。”
接下来,黑蛇等人将天狼寨小股土匪都杀了后,给部分尸体换上县兵的衣服,抬到内围,摆在大当家院子门口。
“大当家,不好了,官兵摸到山里了!”
黑蛇的声音焦急又害怕。
屋里大当家睡得跟死猪一样,还是隔壁心腹出来看了看,又询问了几个问题了解情况,才折回院子里敲大当家的门。
大当家正做着美人环绕,金银珠宝无数的美梦,被吵醒了,火气十分大。
一听天狼寨的人反水投靠了官府,大当家气得脸色铁青。
“老子就知道这帮东西靠不住!那些官兵呢,都杀了吗?”
“外边太黑了,闯进来的都杀了,后面有没有逃跑的,就不确定了。大当家,我们要提前做好官兵反扑的准备。”心腹回道。
想起巡逻的人说天狼寨和官府勾结,可能官兵会穿上天狼寨人的衣服,心腹又补充道:“大当家,官兵可能会假冒天狼寨的人,不管来的是谁,绝对不能让他们过木桥!只要我们守住木桥,天狼寨和官府就奈何不了我们。”
这是将天狼寨和官府绑一起了,毕竟天狼寨二当家和那些官兵的尸体做不得假!
大当家吩咐道:“好,你马上派弓箭队到木桥守着,绝不准放一个人过来!”
“是。”
心腹应声后出门做事。
时间在紧锣密鼓的安排中匆匆流逝。
天亮了。
天狼寨的大当家带着寨子里剩下的四百多个兄弟来到牛头寨,他们气势汹汹,要为死去的二当家和上百兄弟报仇。
“牛梆子,你个狗娘养的,竟敢联合官府杀老子二弟,老子今日不报此仇,就他娘的跟你姓!”
天狼寨大当家长得虎背熊腰,声音大得跟打雷似的。
唐一璇和燕云镜隐匿在一棵大树之上,层层叠叠的树叶遮挡着,底下的人哪怕抬头看,也看不到他们。
唐一璇也看不见下面具体多少人,但能听清楚土匪的声音。
牛头寨的大当家没想到天狼寨居然倒打一耙,顿时骂道:“放你娘的狗屁!勾结官府的明明是你,你二弟的尸体就是最好的证明!”
他偏头喊道:“来人,把天狼寨二当家和那些官兵的尸体都吊起来!”
很快,木桥两边吊起十几具官兵尸体,而天狼寨二当家的尸体被一根绳子吊在盯梢台下方,身上穿着官兵的甲衣。
天狼寨大当家猛地愣住。
二当家的心腹一看,立刻跟大当家说:“大当家,他们换了二当家的衣服!”
好啊,牛头寨杀了他二弟,还给他二弟穿上官兵的衣服,吊起来示众,这是把他当傻子糊弄啊!
天狼寨大当家火冒三丈,杀气腾腾。
没什么好说的了,他挥刀大吼道:“给我杀!灭掉牛头寨,给二当家报仇!”
二当家的心腹紧随其后:“给二当家报仇,兄弟们冲啊!”
牛头寨大当家见状,一样怒气冲天,大喝一声:“放箭——”
两个土匪寨就这样干了起来。
唐一璇听着下方的打杀声,右手放在胸口,轻轻地吁了一口气。
她的离间计成功了!
没看到这一幕之前,她担心计划不成功,神经时刻紧绷着,一点也不敢放松。
现在成功了,她悬着的心才安放下来。
唐一璇在关注下方的动静时,燕云镜一直在注视她,将她的每个表情,每个小动作,都收入眼底。
唐一璇似有所感,扭头看燕云镜,对上他深邃的黑眸,忽然莞尔,露出最灿烂明媚的笑容。
砰砰砰!
燕云镜的心跳又加速了。
他看着她的笑容,情不自禁的跟着她笑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空气中的血腥味渐渐变浓。
唐一璇忽然望着深山方向,眉头紧皱:“这里的血腥味太浓了,万一将山里的猛兽引出来,怕是会伤到自己人。”
燕云镜偏头看向对面一棵树:“墨玑,传令黑蛇,可以收尾了。”
收尾就是出动黑甲卫,收割两个土匪寨的人头,快速结束这场剿匪战役。
墨玑得令,吹了一声长长的口哨。
口哨声停止后,一只黑鹰飞到牛头寨的上方盘旋数圈才飞走。
打斗中的土匪没几个人注意到天上的飞鹰,即便看到了,生死关头也不敢分心。
而黑蛇瞧见天上的黑鹰,当即与一众换了装的黑甲卫杀入土匪群中,他们穿着牛头寨的衣服,就先杀人数多的天狼寨。
而一些受了伤的牛头寨土匪,也被他们补刀。
两大土匪寨的大当家打得不相上下,刀光剑影,格外激烈。
黑蛇看了一眼,走过去道:“大当家,我来帮你啊。”
与此同时,唐一璇对燕云镜说:“王爷,那两个大当家能不能抓活的?我想问他们几个问题。”
燕云镜没有拒绝她的要求,叮嘱道:“你呆在这里别动,我去去就回。”
唐一璇点头:“嗯,放心吧,而且我会轻功呢。”
燕云镜听到这话,突然就不那么放心了。
“你要不要坐下来?”他觉得坐下应该安全点。
唐一璇愣了愣,狐疑的眯起眼看着他:“你不会是担心我会掉下去吧?”
“没有。”燕云镜回答很快。
唐一璇盯着他波澜不惊的俊脸,须臾,她懒得与他争辩了,还是活捉土匪头子重要。
“行,我坐着。你快去吧,万一他们死了就没口供了。”
她抱着树小心翼翼的下蹲,然后坐在踩着的位置上,仰头望着燕云镜,仿佛在说:这下没问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