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怎么打啊?
唐宏头疼得厉害,重新坐下来。
何徐点头:“奴才敢肯定,不仅是苍狼军,带队的人还是凌将军的女儿,在苍狼军中任职校尉。”
唐宏脸色巨变:“什么?”
北地百姓皆对凌将军感恩戴德,一旦凌校尉振臂一呼,城中几千百姓群起而攻之,就真的血流成河了。就成了笑话
唐宏只是威胁骏哥儿,并未打算对一城百姓动手。
但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为了。
否则他侯府威望何在?
只要失事,一些阿猫阿狗就会围上来咬一口,可恨得紧。
更让唐宏担心的是,听梅得罪的人太多了。
倏地,唐宏吩咐:“何疾,传令给千夫长,马上动手,活捉唐一骏!”
“是,侯爷。”
何疾抱拳,退出房间,径直下楼去找千夫长。
唐止看见何疾出来,直接找上千夫长,他眼神陡变,偏头提醒:“主子,坐稳了!”
说完,唐止低喝一声:“驾!”
唐一璇听到他的话立马抓住固定在车内的小桌子,马车往城门的方向疾驰而去。
“追!”
何疾见状,率先追了出去。
千夫长留下两百精兵,就带着其他人全部追上去。
唐行看着身后紧追不舍的何疾,眼睛一眯:“唐止,你带主子先走,我拦住他。”
说完他便飞身下了马车拦截何疾。
何疾虚幻一招,又去追马车, 忽然空气中一丝波动,他下意识往左边偏移两步,几乎是同时两枚暗器飞过去,这一分心,马车已经跑远了。
何疾见状,转身冷眼看着唐行。
“你束手就擒吧!”
他说完,千夫长已经带兵追了上来,正好与他前后夹击唐行。
空气逐渐凝重,一股肃杀之气笼罩而来。
唐行的暗器咻咻咻飞射出去,逼得他们无法近身,但距离在不断缩近,忽然他嘴角勾起一丝窃笑,飞上右边屋顶,跑了。
何疾愣住。
千夫长错愕的望着唐行离开的方向道:“他不是该拼死阻拦我们吗?难道这其中有诈?”
何疾想到唐行离开前的那个笑,眼神闪了闪:“我回去禀报侯爷,你继续追击时,多加小心。”
“好。”
千夫长带兵往城门方向疾行而去。
何疾匆匆赶回百货大楼。
“侯爷,大公子的马车朝城门方向去了,像是早有预谋一样,因为大公子的护卫唐行阻拦属下与千夫长时并未尽全力,属下怀疑其中有阴谋,还请侯爷即刻出城。”
他怀疑县城的兵力都散布在城中,一旦集结,等苍狼军过来,那他们在这百货大楼,就成了瓮中捉鳖了。
何疾的话,让唐宏倏然变脸。
他显然也想到了最糟糕的局面,当即决定道: “出城吧。”
只是出了百货大楼,一股冷风扑面而来,唐宏忍不住皱起眉头,望了望天。
天黑了,晚上宿在野外,怕是会有许多兵受不住北地的寒冷。
但又不得不出城。
唐宏坐在马车里想,是怎么走到现在这个局面的?
另一边,抵达城门的唐一璇,与假扮凌千语的凌千诗汇合,她走出马车,拱了拱手:“辛苦凌校尉了。”
凌千诗并未说话,只对他点了下头。
她的声音不似妹妹那般有气势,避免露馅,她就不开口了。
唐一璇明白,但远处观望的千夫长不知道,只以为凌校尉对大公子态度冷淡,兴许不是为了帮他而来,况且苍狼军若与他们发生冲突,到时候回京侯爷上奏皇上,别说苍狼军了,就连北苍王都得跟着吃挂落。
凌千诗偏头看向石副官,石副官心领神会,驱马上前喝问:“你们是哪个营的?为何会在此地?”
千夫长抱拳道:“见过凌校尉,卑职是永宁侯所带军队的千夫长,奉永宁侯之令,缉拿清川县令回京。”
凌千诗先看看唐县令,又看了眼石副官,石副官问道:“不知清川县令所犯何罪?”
千夫长皱眉,这凌校尉未免太狂妄了,竟然不屑和他说话?
“卑职只执行任务,凌校尉有疑问,还请亲自去问侯爷。”
千夫长特意咬重了‘问’字。
唐一璇眯了下眼,嗤笑了声:“何须问永宁侯,本官这个当事人在这里呢。
永宁侯不要粮食,偏偏要那新粮种土豆,将其送去灾民手中吃掉,让千辛万苦得来的新粮种就此消亡,即便土豆亩产高达六百斤,也抵不过永宁侯的决定,本官不同意,永宁侯就认定本官居心叵测,想将本官押进京城定罪,这就是他们追击本官的整个事件始末,还请凌校尉助我一臂之力,切不可做千万人唾弃的无耻之辈。”
这话分明是说永宁侯居心叵测,是无耻之辈啊!
凌千诗看向唐县令的眼中多了几分钦佩,永宁侯是他祖父,他竟也照骂不误,当真好口才,好气魄!
她郑重的点头后,抬手指着千夫长。
“拿下!”
这两个字,凌千诗说得格外有气势,因为总有探子来府里,是她常说的话。
石副官率先冲向千夫长。
千夫长当即全力以赴应战,对方是苍狼军,他不敢大意。
但十几招过后,千夫长眉头越皱越紧,都说苍狼军的人身经百战,所向披靡,但此人给他的感觉,完全不似那么回事啊。
唐止眼尖的看出问题,压低声音提醒唐一璇:“主子,石副官被识破了。”
唐一璇眼皮跳了跳:“这从哪看出来的?”
他们打得不是不相上下吗?怎么就被识破了呢?
唐止回道:“千夫长出招以守为主,应当是畏惧苍狼军的威名,十分谨慎,但与石副官过了十招后,他逐渐转守为攻试探石副官的深浅,石副官马上就要输了。”
唐一璇瞳孔微缩。
“终止这场比试。”
她安排了这么多,只为拖延时间等凌千语到来,没想到却败在这一处细节上。
永宁侯带来的两千精兵不好对付啊。
唐止从兜里摸出两个铜板,朝千夫长握刀的右手手腕射去。
千夫长刚准备一招制胜,突然手腕处一阵刺痛,疼得他右手无力,手中的刀哐啷一声掉在地上。
同时,石副官的刀架在千夫长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