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唐行还是个社牛啊!
唐一璇一边吃饭,一边看唐行和隔壁桌的人相谈甚欢的样子,无声笑了。
隔壁桌的人反问道:“兄台贵姓?打听英雄营做什么?”
“在下唐行,有必须去英雄营的理由,兄台若是不便告知,在下就去别处打听了。”唐行一脸真诚的说罢,放下酒杯:“多谢兄台的酒,告辞。”
唐行作势要走。
“兄台留步。”一人抬手往下挥了挥,示意他坐下来:“其实英雄营的规矩,不是什么秘密,你随便问个本地人就知道了。”
这是知道他们不是本地人了。唐行没否认,静等他的下文。
“英雄营的人都是从战场上退下来的苍狼军,是守护梅城,守护北地的英雄。”
说到这,他叹了口气:“也是无家可归的人,对他们来说,苍狼军军营就是他们的家,离开家,他们无处可去,所以北苍王建了英雄营,让他们荣养天年。”
另一个人接话道:“但他们不想成为北苍王的负担,就想出了教人习武和行军打仗的事,不过想跟着他们学,除了束脩外,还需要通过三关考验。”
这人伸出三根手指:“据我所知,每个人的三关考验都不太一样,有水里的,也有山里的,胆子小的就不用去了,送礼也没用。”
他看了眼隔壁桌的公子哥,八成通不过。
不想成为负担?
唐一璇心想,那就更好办了。
毕竟能用银子解决的事都不叫事。
她放下筷子,起身走出客栈。
唐止和唐源立刻跟上她的脚步。
走在梅城的街道上,唐一璇观察着路上的行人,虽没有人来人往的拥挤,但比清川县热闹多了。
不过没关系,她的清川县在未来两年内,一定会成为北地第一大县。
走至一家酒馆,唐一璇买了两坛叫夜半醉的名酒,就回客栈了。
“主子,您好好歇息,属下会守在门口,保证一只蚊子都飞不进去。”
唐一璇看着唐源,点点头:“辛苦了。”
翌日,卯正时分,天空蒙蒙亮。
唐一璇打着哈欠上了马车后,继续睡觉。
梅城的路还算平坦,她一路睡得安安稳稳。
但在清川县,新学院的一间宿舍里。
本该在炕上熟睡的五个男学子,此刻被迫睡在地上,冷得瑟瑟发抖。
其中一人冻了整晚,嘴唇发紫,脸色苍白得毫无血色。
然而冷到骨子里,他们也不敢起来。
直到右边炕上的人醒来。
“哎呀!你们怎么还睡在地上啊?快起来吧,可别得了风寒,耽误了上课。”
五人一动不动:“……”
宿舍左边炕上的学子听到声音,陆陆续续起床,像是没看见地上的五人一样,有人伺候说话之人穿衣服,有人拿盆出门打水。
男子心安理得的享受同窗们的伺候。
梳洗后,他不屑的看了眼地上的几人:“本少爷如此关心你们,你们还不领情?想一觉睡到死吗?”
“对,对不起,我们知道错了。”
五人从地上爬起来。
“要我说啊,你们受不住就早点退学,别把身子熬垮了,变成短命鬼哈哈哈……”
男子穿戴好后,大摇大摆的笑着出了宿舍。
左边炕上的学子收拾好后追了出去。
剩下的五人小声说话。
“我们去找保安队长主持公道吧,能搬去其他宿舍也是好的。”
“没用的,要找只能找县令大人,但县令大人已经好些天没来新学院上课了。”
“他的后台是苍州知府,我们找县令大人,会害大人丢官。”
“我宁愿退学,也不想害大人丢官。”
五个人的眼神逐渐灰败下来。
他们心中既渴望县令大人早日回来新学院,又担心县令大人插手这件事,导致丢官。
接下来的两天,这五人相互扶持着一起去上课,晚上睡在地上时,挨着彼此取暖,但还是有人得了风寒。
风寒来得比较猛烈,另外四人的身体也有些受不住了,咳得厉害。
若非陈可善发现他们不对劲,告到了崔玉书那里,这五人再拖延几天,命就没了。
陈可善和袁傲把他们送到新学院的医室里。
“你们是不是傻啊,他欺负你们,你们不会告诉夫子吗?”
“咳咳咳……你知道他的后台是谁吗?”
“我管他后台是谁,有县令大人在,谁也别想在新学院里耀武扬威,摆少爷的架子!”陈可善哼了一声,抬起下巴道:“谁在家不是个小霸王啊,他姓罗的还不如我呢,小爷我都遵守校规了,他凭什么欺负你们啊?”
袁傲拆他的台:“你是,我不是。”
“你一边去。”陈可善把他扒拉开,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躺在炕上的五人:“你们先养好身子吧,这件事我管定了,下了学我就去县衙告状,让县令大人处置他!”
五人感激的说道:“多谢你了,善哥儿。”
“但还是不要打扰县令大人,罗蒙是受了他堂兄罗霄指使的,罗霄的背后是吴家的那位表少爷,背后有苍州知府撑腰,我们会给县令大人惹麻烦的。”
“是啊,县令大人很忙了,我们咳咳咳……就不给大人添麻烦了。”
说完后又是一阵咳嗽。
陈可善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大手一挥:“你们胆子也太小了,难怪他敢欺负你们。”
但袁傲觉得他们说的有道理。
就算他们考不上秀才,但也知道知府比县令高了两级,尤其还是苍州知府,唐大人跟苍州知府对上,那绝对是要吃大亏的。
“善哥儿……”
“不必说了,我知道县令大人肯定有办法的!”
陈可善转身离开医室。
下了学后,陈可善没和袁傲一起走,他独自坐马车来到县衙找县令大人。
崔玉书得知是陈可善找来了,把人请进了会客室。
“你找唐大人什么事?”
“崔师爷安好。”
陈可善双手作揖一礼,随即就将新学院里罗蒙欺负宿舍同窗的事说了出来。
“虽然罗蒙没打他们,但他让他们夜里睡在地上,现在天凉了,他们睡了几天就得了风寒啊,一个个把脑子都烧糊涂了。”陈可善说得义愤填膺。
崔玉书震惊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