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宥深收起手机,迈出电梯。
“你要一起去?”
他站在电梯门口,侧目看着里面的人,面无表情的询问。
“去,当然要去看看,路上还有些话要和你说了。”
颜越泽也走了出来。
输了血之后,他整个人气色好了不少。
“对了,我看许淮之那个样子应该也失血不少,你不安排人给他输点血?”
他回想着刚刚在房间里见到的许淮之。
那脸色比鬼都白。
“不用。”傅宥深转身离开,走路速度和平时一样。
完全没有要等某个伤员的意思。
许淮之连医院都不愿意去,输血这种事情肯定也不会同意。
如果自己强制性做一些对方不愿意的事情,只会影响双方的关系。
刚才他在网上买了一大堆补气血的东西。
回去之后一定要通过食补给补回来。
“不是,不用就不用呗,你走那么快干什么?你能不能照顾照顾我?”
“你是不是忘了我还是个伤员?”
“你对媳妇儿那么上心,那么体贴,你能不能稍微体贴一下我?”
“至少我和你媳妇儿一样,都是个人吧?”
颜越泽看着越走越远的背影,嘴里不停的抱怨着,脚步却不敢停,只能快步追赶。
很明显他的抱怨没有任何用。
等他追上去的时候,傅宥深已经安稳的坐到了驾驶位。
车门都是颜越泽自己打开的。
他坐在了副驾驶上。
傅宥深瞥了他一眼,也没说什么,一脚油门直出地库。
毫无防备。
颜越泽被后坐力狠狠的压在了椅子上。
“嘶……傅大元帅,你老实和我说,你是不是想暗杀我?”
“可惜我没被敌人给杀死,先被你给整死了。”
早知道就不跟他一起出来了,一点儿也不知道照顾伤员。
明明对自己的老婆小心翼翼,呵护的跟宝贝似的。
很显然,他的控诉没有起到丝毫作用。
傅宥深的车速飞快,坐他的车就不得不系上安全带。
因为有一种不系上就真的不安全的感觉。
颜越泽适应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我查到了一些东西在一个U盘里。”
“现在那个U盘应该已经回到帝都了。”
“话说,你跑到这边来找我帝都的那帮老家伙应该高兴坏了吧。”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
“你这个老虎跑这么远,山里的猴子那不得撒欢了跑?”
他不信对方没有考虑到这些。
“呵,跑?”傅宥深冷笑一声,“那就看看他们还能跑多久。”
趁现在还能跑,赶紧多跑跑。
颜越泽叹了口气,转头看向窗外飞驰而去的夜色。
“我突然也想谈恋爱了。”
他冷不丁的蹦出一句。
傅宥深余光扫了他一眼:“哦。”
反应极为冷淡。
毕竟以前经常听到这句话,习以为常。
“哦?”颜越泽哼了一声,“你不觉得我要是现在谈恋爱很不是时候吗?”
“现在正是我们反击的关键时期。”
“你说万一我找到一个是对面派来的奸细怎么办?”
“盗取我们的机密,反将我们一军。”
“把我们所有人都玩弄于鼓掌之中,然后我拍拍屁股走人。”
“那我不得哭死在厕所啊。”
他这句话怎么听都觉得意有所指。
“无法判断对方是否可信,或者对此判断失误,是你个人能力问题。”
傅宥深毫无感情的评价。
颜越泽:“……”
啊对对对,他能力的问题。
比如,他的能力让他没办法查清许淮之的能力,所以在这儿阴阳。
他默默翻了个白眼。
现在和以前相比,他对许淮之的信任,只增加了一点点而已。
毕竟,仔细想想,如果许淮之真的是敌人,那么杀了他颜越泽比救他更划算。
颜越泽是傅宥深的左膀右臂。
相当于断了傅宥深一臂。
颜越泽一死,颜家可就不一定会继续选择支持傅宥深。
而且,许淮之要是想借机杀了颜越泽,只要暴露他的位置和行踪就可以了。
甚至不需要自己动手。
也不会暴露许淮之自己。
或许,真的是他想多了?
“对了,既然你都来到这边了,应该去看华老头了吧?”
“我因为有事儿要做,所以还没来得及去看他。”
“要不咱们回去之前你再陪我去看看他?”
颜越泽提议。
当初那么多长辈反对,华宏盛是为数不多站在他们这边支持他们的。
而且不单单是口头支持。
也提供了一定的实际帮助。
在当时的那个情况下实属很难得。
“把事情解决再说。”傅宥深没有直接答应下来。
“行,到时候你要是没空的话,我就自己去一趟。”
“我来这边这段时间,听说他的那个儿子也回这边了,你们见过了吗?感觉人怎么样?”
颜越泽对华宏盛的这个儿子比较好奇。
毕竟华宏盛本人可以说是风云人物。
当年退位来这边养病,大家都觉得挺可惜的。
如果他还在那个位置上控场。
帝都的那些家伙也不会腐败的那么快。
至少还有个人能镇得住他们。
傅宥深视线紧盯着车前方,两人已经进入森林路段。
车灯的灯光只能照亮前方,四周一片漆黑。
“你想和他深交?”他反问。
“如果信得过的话,交往交往也没什么问题,毕竟是华老头的孙子。”
“如果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地方,总不能置之不理吧?”
颜越泽挪动了一下身体,轻嘶了一声。
他现在撑着出来还是有些勉强的。
“你看着办,”傅宥深看到方向盘绕过了一个弯,“已经安排人在查他的资料。”
只要是出现在“视线”里的人。
不论是谁都要查。
小心使得万年船。
他们的对手,不会允许他们有任何失误。
一旦发现他们的失误,就会像鬣狗一样扑上来,拼命撕扯想将他们分食殆尽。
“行吧,那就等你查完了再说。”颜越泽视线一直在窗外,不知看到了什么,渐渐坐直了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