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过程,齐旭尧都一声不吭,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阴鸷的眸子冷得能结冰。
只有从额头顺着脸颊滚落到地面的汗珠,在无声的诉说着他的痛苦。
齐元德看着皮开肉绽的后背,那双阴冷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快感。
他靠近齐旭尧的后背,将鞭子弯起来捏在手里。
“知道今天为什么挨打吗?”
他平静的询问。
“知道。”齐旭尧开口。
“既然想偷偷摸摸的做那些事,那就要做的我不知道。”
“这一点本事都没有,还在我眼皮底下搞你那点儿小动作?”齐元德说着将鞭子抵在齐旭尧后背的鞭伤上。
用力抵着,手腕旋转。
原本就已经血肉模糊的伤口,鲜红的肉被磨烂。
他口中所说的小动作中,包括了齐嘉木偷偷去找母亲这件事。
齐旭尧疼到脖子和手背青筋暴起,硬是咬着牙没吭一声。
他这样的反应让齐元德觉得很没意思。
还是以前看齐旭尧挨打有意思。
那个时候还会哭,会求饶,会用各种方式哄他开心。
现在骨头硬了。
学会一声不吭了。
也行,早晚会让他再次哭着求饶的。
“行了,起来吧。”
齐元德将鞭子收起来,放回一旁的墙上挂稳。
“你真是越长大越不听话了。”
“再这么没意思下去,下次就让齐嘉木来这里吧。”
说完他像是想到什么发出一声怪笑。
齐旭尧阴鸷的眸子陡然一寒,身体下意识紧绷,杀意几乎无法压制的上涌。
还好他此刻低着头,否则那样明显的杀意,哪怕房间里灯光昏暗,齐元德也一定会看到。
“齐嘉木太弱,挨不了几下。”
“Omega身上要是留疤了,会影响联姻的,父亲。”
他低沉沙哑的嗓音,毫无感情的复述着。
“呵,你居然还记得他是用来联姻的,既然记得就要永远记住。”
“不要觊觎不属于你的东西,否则我不介意毁了他。”
“他永远只能是你的弟弟。”
“就算没有血缘关系,这一点也永远不会改变!”
齐元德说着,伸手按在他的肩膀上,手指抠住了背后的伤口。
用力朝着伤口紧紧扣了下去。
指甲嵌进肉里,鲜血顺着边缘流出。
“是。”齐旭尧垂着头回应。
得到想要的答案,但齐元德并没有马上松手,而是继续用力。
整个指甲都淹没在肉里。
齐旭尧放在背后的双手已经捏到发白发青。
冷汗顺着脸颊滴落在地上。
眉心几乎不可控的皱起。
伤口再被二次撕扯。
齐元德面无表情地欣赏着对方脸上细微的变化。
他喜欢这种感觉。
几乎是碰到骨头后,他才有些惋惜的将手松开。
整个指头染上鲜红的血,指甲里还镶嵌着碎肉。
他从口袋里拿出帕子,漫不经心的擦着。
“衣服穿好出去。”
齐元德终于开口放人离开。
“是,父亲再见。”
齐旭尧走到一旁的柜子前,扭头背着手,拿过钥匙解开手铐。
捡起地上的衣服迅速穿好,一声不吭的离开了房间。
整个过程流畅熟练。
很明显,他不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情。
路过客厅时看到了管家。
“大少爷。”管家有些担忧的看着他。
他知道的,老爷又带着大少爷去了三楼的那个房间。
“嗯。”
齐旭尧点头,两人擦肩而过。
回到车上,齐旭尧坐在后座,却没法靠在椅背上。
只能直直坐着。
后背传来的疼痛,让他的心情变得格外暴躁。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控制住他!我来处理。”
说完挂断电话,看向坐在前面的保镖。
司机早被赶走。
“去那边。”
“是。”
保镖几乎不需要过多的问,就知道老大说的那边是哪儿。
他透过后视镜看了眼,坐在后座的人。
看不清对方的表情,只能看到他微微弓着身体,坐在角落。
哪怕穿着衬衣和西装,看不见他背上的伤口,但是依旧能闻到那浓郁的血腥味。
尤其是他们干保镖这一行的对这个味道格外敏感。
不过他更知道有些事情不该问。
这样弓着身体只会让后背的鞭伤更加撕裂。
可现在也没法靠在椅背上。
齐旭尧疼得整个人都麻木了,手心全是汗。
他拿着手机点开了和齐嘉木的对话框。
上次聊天还是一个星期前。
齐旭尧:我给你安排两个保镖。
齐嘉木:不用,以后我会小心的,谢谢了,别再安排人跟着我了,我真的不喜欢这样。
齐旭尧:不是监视,只是保护。
齐嘉木:不要。
对方拒绝的这么果断,干脆,他当时很生气。
摔了手机,换了个新的。
他想安排保镖的原因也是因为知道了齐嘉木在片场差点被人打伤的事。
不放心。
当然,也有要变相监视的意思。
这一点确实没法否认。
齐旭尧看着那段聊天记录,阴鸷的眸子有些晦暗。
他手指在键盘上停了好一会儿,也没打出一个字来。
最后,他关掉屏幕将手机丢在了一边。
算了。
对方这会儿说不定还在生气。
发了消息也不会回。
身上传来的疼痛让他越来越烦躁,他单手支着额头,大拇指和中指揉着太阳穴,手指用力到发白。
每次挨打完,身上的疼痛都会让他产生心理厌恶。
对于他来说这份疼痛是一种耻辱。
是他这些年被践踏的象征。
从他十岁那年因为表现优异,被选中的那一刻开始。
就是他真正噩梦生涯的开始。
当时被选中的有三十个孩子,大家都还没有分化。
年龄相差也都在一两岁左右。
三十个刚好一个月。
所以,齐元德几乎每天都会带走一个孩子,第二天再送回来。
送回来的时候伤痕累累。
运气不好,遇到大月三十一天,就有一个孩子,一个月要倒霉两次。
而齐旭尧作为最受宠的孩子之一。
这样的倒霉日,大月的时候总是能落到他的头上。
这样的日子似乎没有尽头。
直到他十八岁那年,遇到了被找回来的齐嘉木。
那时候的齐嘉木才十五岁还没有分化。
一开始,他是将齐嘉木当做竞争对手来对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