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齐嘉木最终同意,但齐旭尧的脸色并没有因此缓解,依旧冷着。
两人间此刻的气氛很不融洽。
司机大气都不敢出,认真开着车。
车里安静好一会儿。
那个低沉沙哑的声音才再次响起。
“你和那个许淮之的关系很好?”齐旭尧质问。
语气透着寒意。
齐嘉木把脸扭到一边不想看他,敷衍的回答:
“还行,他帮过我。”
“只是还行吗?只是还行,为什么出了这样的事情,你第一个联系的是他?”
“你应该联系我!”
“我可以不碰你也把事情处理的很好,你是知道的。”
齐旭尧语气里有明显的不悦。
像是自己一直以来在狩猎的猎物被他人觊觎了一样。
齐嘉木眉宇间带着些许不耐烦:“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
“而且他也是Omega。”
他不喜欢对方限制他的自由。
更不喜欢这种高高在上的语气和那令人厌烦的控制欲。
“你离他远点儿。”齐旭尧沙哑的声音透着寒意,几乎是以命令的口吻说着这句话。
他对许淮之和傅宥深都没好感。
齐嘉木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说什么,但最后选择了沉默。
他现在真的没什么力气和这人争论。
很累也很困,只想睡觉。
现在人虽然醒了,但体内的药物还发挥着一定的作用。
需要更长的休息时间。
面对他的沉默,齐旭尧阴鸷的眸子透着冷意。
他清楚的知道,对方的沉默并不是默认,而是一种无声的反抗。
这让他心情更加郁闷,内心止不住的烦躁,整个人都显得有些暴戾。
“齐嘉木!你转过头来你看着我!”
“你要知道你现在还能出来演戏,是多亏了我在从中帮忙。”
“如果没有我的话,你早就被那个老头子丢出去当联姻的牺牲品了。”
“是我一直在护着你!”
“你要知道现在除了我没有人能保护得了你!”
低沉沙哑的嗓音,压着怒意的语气。
他像一条随时会扑过来撕咬的毒蛇。
阴晴不定。
乖张暴戾。
齐嘉木现在脑袋昏昏沉沉的,甚至有些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
或者说是无法分辨他在说些什么。
只觉得有个声音一直在耳边絮絮叨叨。
让他原本就不清醒的大脑不堪负重。
“嗯……”
他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算是回应。
这样的态度让齐旭尧更为恼火,给他原本就烦躁的心情加了一把火。
愤懑和烦躁交织。
他生气的一把拽过齐嘉木,安全带跟着一起被拽了过来。
“疼。”
齐嘉木微微睁眼,小声反抗着。
胳膊被紧紧拽住,小半个手臂都有些发麻。
齐旭尧皱眉,看他的状态感觉有些不对,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
有些发烫。
他不耐烦的啧了一声,对前面的司机说:
“调头去私人医院。”
“好的齐总。”
司机迅速调头。
齐旭尧松开抓着齐嘉木胳膊的手,解开自己的安全带,换了位置,坐到了齐嘉木旁边。
他脱下外套盖在齐嘉木身上,让对方靠在怀里半搂着他。
“如你所愿,不去我家了,我们去医院。”
他盯着怀里的人,又重复了一遍。
齐嘉木迷迷糊糊地看着他,下意识叫了声:
“旭尧哥哥。”
齐旭尧身体一僵,整个人像是被定住,坐在那一动不动。
“你,叫我什么?”
他声音有些不稳,再次确认。
“旭尧哥哥。”齐嘉木声音轻软,迷迷糊糊的叫着。
本能的往对方怀里挤了挤。
“我冷,我好难受。”
他低声喃喃着,像一只受了伤的小兽。
齐旭尧垂眸看着怀里人,神色复杂。
他喉结微微滚动,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压抑着什么,将人紧紧抱在怀里。
“马上就到医院了。”
“再忍忍。”
沙哑的声音,尽量温和的安抚。
阴鸷的眸子里带着心疼,同时也带有一丝欣喜和兴奋。
虽然齐嘉木表面上要和他拉开距离。
但心里还是依赖他的。
人的下意识反应才是最真实的!
齐旭尧阴鸷的眼底带着疯狂:“齐嘉木,你永远是我的。”
“乖,再叫一声哥哥,我听听。”
他已经好久没有听到这样的称呼了。
从齐嘉木十八岁那年,他向齐嘉木表白后对方就一直和他保持距离。
一直都是不远不近。
他还以为,齐嘉木是讨厌他的。
今天现在他得到了答案。
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不管齐嘉木喜不喜欢他?至少对方不是讨厌他,甚至是依赖他的。
齐嘉木已经听不清对方在说什么了,只是软软的嗯了一声,就没了反应。
“这次,是你自己暴露的。”齐旭尧凑近他的耳朵,低声喃喃着。
病态般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的薄唇勾起。
笑容灿烂,眼神却阴鸷又疯狂。
显得十分诡异。
这一刻,病态占有的种子在他心底生根发芽。
同这边车上氛围不同。
许淮之他们这边是很融洽的。
“淮之,你知不知道齐嘉木的真实身份?”
傅宥深撇了眼身侧的人询问。
他是很早就知道了的。
从知道许淮之在剧组拍戏的那一刻起,他就安排人调查了演员和导演的资料。
后来,又因为齐嘉木在片场差点出意外被许淮之救了,但许淮之自己的伤势加重,他又调查了剧组的所有人。
基本上整个剧组他都了如指掌。
许淮之点点头:“嗯,听说过一些。”
清冷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多余的情绪。
“哦,”傅宥深应了声,停顿了几秒继续问道,“其实有件事我很好奇,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问。”
“我只是随便问问,如果你不想回答我的话,可以不用回答。”
他给自己和对方都留了充足的余地。
现在他很珍惜两人来之不易在一起的机会。
不想因为任何事情发生摩擦和争吵。
只希望两人每天在一起都是开心的幸福的。
“你问。”
“为什么突然想做演员了?”傅宥深停在红灯前扭头看向许淮之。
总不可能是突如其来的一时兴起。
许淮之可不是那种会因为一时兴起就突然去做某件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