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传来的一席言语让春英失落的内心瞬间感觉如沐春风。
能说出这话来,无疑是知音,这让她那双时刻伴有不满的眼神霎时多了一份妩媚。
丰腴的身姿旋转回望,只见眼前站着一位头戴儒巾面如满月,身材圆润发福,穿着用上等蚕丝制作的圆领蓝衫,襟长过膝,黑色高筒袜、浅面鞋,俨然一副乡绅员外打扮的人。
此人看起来少说到了五十知天命的年龄,此时却在用调侃的眼神直勾勾的望着春英。
春英见此,那刚刚还伴有一丝欣喜之色的脸颊骤然沉了下来,“哼!我当是谁这么知书达理呢,原来是张员外啊,怎么?今天刮的是什么风?竟然把镇上的名流都吹到老娘的身边说好话了。”
“你瞧瞧,这还用风吹嘛,春英你说这话可就见外了。”
春英一愣,身为寡妇的她一直想找个靠家,既然图钱,张员外自然是首选,可这种身家足可以买下整个镇子的有钱人怎么会看上她?
回想过往生活无助的日子,她也曾试过用各种方式诱惑一番,可无奈这个张员外压根不把她放在眼里,甚至张口一个贱人,闭口一个贱人的直接让家丁将她轰了出去。
时间长了,屡屡受挫的春英也就索性放弃了。
那时候的春英心想,镇上的有钱人多了去了,虽然实力远不如那个姓张的,可好歹还有年轻的,何必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一番折腾之后,除了丢了身子之外,她还发现,其他的大树也都不让她吊死在上面。
春英的内心早已经打消了一日登天的念想,此时她只想找个年龄差不多的,毕竟长期一个人过日子,多少有些闲得发慌。
可如今,同龄人还没物色到,以前日思夜想的肥肉却自己找上了门,想想自己之前在张门受过的屈辱,嘴里的牙关顿时被咬的吱吱作响。
不过她还不能完全将怨恨完全释怀,思忖片刻后,挑着尖锐的嗓子略带自嘲道:“呵~张大员外不愧是读过书的人,上来还整的文绉绉的,我春英大字一个都不识,怎能配得上跟您对词赋诗?”
张员外一听,连忙赔笑,“你看,又见外了,是词不会?还是诗不会?是需要我派人往你那里送上百十来本唐诗宋词,还是我亲自登门手把手地教?”
唐诗宋词百十来本,在那个书籍匮乏的年代,这都是白花花的银子,春英自然能算得清。
最诱惑的是,堂堂青兰镇的第一大土豪要去自己家里教书?嘶......
春英无论怎么想,都觉的张员外的话句句如千金,过往的仇恨瞬间烟消云散,转眼便来了个民间戏法:大变脸,嘴唇轻轻一撕咬,眼神之中满是挑逗之色。
就当她刚要欣然接受的时候,脑海中的冷静却一下子跳了出来,内心自语,“这个老家伙,怎么突然性情大变?难道有诈?也不对......我一个寡妇能有什么可图的?”
没有琢磨透彻的春英,随后又试探性地补了一句,“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听此话,张员外一脸憨笑,伸出戴有扳指的胖手,用食指点了点,一脸坏笑道:“嗯,不错,果然见过大世面。”
说完,张员外环顾四周,大街上忙碌的景象让他一下子变的有些贼眉鼠眼,随后颠步走到春英的跟前低声道,“这不是说话地方,跟我来。”
土豪的悄悄话,春英必然是要听上一听的,就这样,她紧跟其后。
转眼间来到了一个偏僻的小巷子中,春英迫不及待的假装不屑道:“说吧,什么事还神神秘秘的。”
“自从那个张卿承来到咱们镇上,百姓们都把他当神仙对待。”
“可不是嘛。”春英一听也跟着不情愿的回应着,可反过神来的她又一脸疑惑的问道:“跟你有什么关系?莫非张大员外也看那小子不顺眼?”
“岂止是不顺眼?!你说这些老百姓们,你们拜神仙也就算了,干嘛非要带上我?还把我的一处豪宅送给了那小子,你说这事弄的!”
望着对方一筹莫展的苦相,春英瞬间感觉自己被忽悠了,“切!少来这些!你会愿意?!那天在众人之中,我也没见你被什么人被迫,是你自己觍着脸主动把宅子送出去的,当时我也在场,看的是一清二楚!”
张员外一听,面色大变,迟疑了好半天,仿佛春英说的那些事根本没有印象一般愣在了原地,随后慌张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光亮:“哎,你看,那不是话赶话嘛,谁不知道我张某人是这镇上最有钱的主?那种情况下,若不意思意思,这可是要跟众人为敌的意思。”
见春英依然有些不解,张员外一边向外抖动着手掌,一边没有耐心地说:“和气才能生财嘛,商人的事,你懂什么?!”
此时的张员外脸色很是难堪,春英自然不敢多问,被冲昏头脑的她,瞬间也体谅了许多。
她虽然不懂经商之道,可毕竟那么大的豪宅在众人挑唆之下拱手送人,放在谁身上都不舒服。
更重要的是,自己一旦把话问多了,一旦惹怒了这块到嘴的肥肉,岂不亏大了?尤其是他们讨论的人是张卿承,她巴不得看热闹呢。
“如此说来,这件事我跟张员外可算是同一条船上的人咯。”
张员外见春英一脸陪笑,随后昂头眯着眼睛上下仔细大量了一下对面的女人。
只见对方虽然三十多岁,但好在皮肤白嫩还透露出淡淡的粉红,丰腴的身材透露着诱人的曲线,尤其是那对硕大的波涛,鸿沟深埋的轮廓若隐若现,圆润上翘的臀型将让用衣带束起的腰间衬托的格外有型。
员外挑了挑眉,色眯眯的疑问道:“哦?咱们只在这一件事上是同一条船上的人?”
“那你说呢?我们该怎样惩罚一下张卿承这小子?”
“啧啧啧......对于这件事我早有良策在心,不过此时,我还想跟你谈点别的。”员外一边奸笑地扫视着春英的身体,一边用手不断地捏动着自己的下巴。
“哦?不知张员外还有何事?”春英明知故问,邪魅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