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姐姐,我再敬你,我们抓紧吃饭,吃过了就回售楼部,把合同给签了。”墨池第二次举起酒杯。
吃过饭,服务员给我们三个人上了三杯柠檬水。
李娇娇去吧台结账。
这一顿饭,吃了李娇娇八百七十六块钱。
回到包间,李娇娇催促我们说:“走吧,坐我车,回售楼部。”
“姐姐你等下。”墨池说着看向我,“姚严,我们的身份证你拿一下,马上跟姐姐去签合同,没身份证可不行。”
我没理解她啥意思,有点儿迷惑地看着她。
“哦对了,早晨出门时,身份证都我装着的。”说着,墨池在随身携带的小坤包里掏。“咦,我俩的身份证呢,怎么找不见了?”
墨池一副焦急的样子,很快,细密的汗珠从她的额头、鬓角渗出来了。
如果当演员,她绝对是一线明星,这演技真不是盖的。
我在心里好笑,你一个鬼,哪里来的身份证?这纯粹是为了搪塞李娇娇而撒的谎。
可是,我们吃了李娇娇一顿午饭,不如此,怎么好脱身啊?
我佯装生气地说:“早晨出门时,明明我俩的身份证都给你装包里了,怎么这么粗心呢?我们还吃了美女姐姐一顿饭。”
“没关系、没关系的,你家住在哪里?我现在开车带你们去取。”李娇娇赶忙笑着对墨池说。
“还是不用了,已经麻烦了你一上午,又让您破费请吃午饭,我们回去找到身份证,明天上午准时来跟你签合同。哪里还好意思耽误您下午时间?说不定路上遗失了也未可知。不过你放心,明天早晨,我们第一件事就去找你。”墨池肯定地对李娇娇说。
说完她拉着我下楼,跟李娇娇挥了挥手,走进了人流稠密的大街上去。
空留下李娇娇一个人,站在风清扬茶餐厅门外,孤零零地在冬季寒冷的大街上凌乱。
走了一段路,墨池回过头,见李娇娇消失在我们的视野里,快乐地挽住我的手臂,哈哈大笑起来,那酸爽,别提了。
“姚严,走,我们去买车。”墨池对我说。
“别墅不买了?”我不明白她清奇的脑回路,傻屌地问。
“买呀,怎么不买?”墨池心情很好,一脸灿烂地挽着我的手臂,幸福洋溢。
“你不是跟我说买闹鬼的二手凶宅吗?怎么又答应李娇娇明天从她手里买?”我问。
“我答应她就从她手里买呀?”墨池歪着脑袋看着我,一副调皮地笑。
“那我们不是说话不算数了?言而无信可不好。何况,她还请我们吃了午饭,花了那么多钱。”
“她活该,又不是我们讹她,是她贪心,自愿的。这也是给她一个小小的教训,谁让她狗眼看人低,瞧不起我们来着?”墨池快乐得就像一只小鹿。
我们打车去城南的汽车城,在一家保时捷四S店花了一百二十八万提了一辆丝缎银帕拉梅拉。
当初我当兵时,就在部队考取了驾驶执照,回到地方后转成了地方驾照。以前以为这辈子也没有机会开自己的车了,更别说帕拉梅拉这种豪车。
没想到,不敢梦想的事情居然成真了,真的要感谢坐在身边副驾驶位上的墨池。
回到家里,我们俩难免要庆祝一番。从今往后,我姚严也是有车的人了。
在我的出租小屋里,我们抱在一起,吻着,笑着,闹着,快乐着,幸福着。
除了不能干那件事,其余所有男女之间的科目,我们都品尝了一遍。
我又想起了墨池说的话,要想跟她真正结合,就需要打捞出来她的身体。没有她的真身,我们就结不成真正的夫妻。
夜深以后,我们闹够了,笑累了,墨池站起身,理了理骚乱的头发说:“姚严,我走了,你也休息吧。”
我恋恋不舍,想把她留下来。
“可是,你这里没有空间让我容身啊。”墨池抚摸着我的头发,像哄一个小孩子一样温柔地对我说。
“明天我们就去找李娇娇签合同,早日实现我们在一起的愿望。”我急不可耐地说。
“不要这么急的,我们还是把那几家闹鬼的别墅给买下来一栋。”墨池说完,走到门口,身子一阵虚晃,消失在夜色里。
第二天上午,我们并没有去千金一叶售楼部,墨池七点半钟就早早地来到我的出租屋,我开着昨天新提的帕拉梅拉,去了千金一叶附近的二手房中介所。
我们走进那家房产中介时,刚刚过八点。那家房产中介的迎宾满脸笑容地向我们问好,并且热情地把我们向屋里请。
正在这时,李娇娇的电话打了进来。
我拿着电话向墨池扬了扬。
墨池扫一眼后,说:“挂掉,别理她。”
我立即掐断。
李娇娇紧接着又打了进来。
我再次向墨池扬扬手机。
“直接拉黑。”墨池干脆地说。
我于是拉黑了李娇娇。
一个三十多岁中等微胖的中年男人,上嘴唇留一撮鲁迅式小胡子,慵懒地从屋里迎出来,问:“美女,帅哥,你们想要买什么样的房子?”
说着话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墨池的身上,从头到脚,然后再从脚到头,贪婪地打量着。
我的心里顿时就蹿起了一股强烈的妒火。
墨池闪了闪眼尾,对我调皮地笑一笑。
突然,男人看墨池的眼神充满了恐惧,转脸就往里间办公室跑,他一边跑一边大叫:“鬼,鬼啊——”
墨池在他身后抬手一点,小胡子男人脚下一虚,跌了一个狗吃屎。
男人一叫唤,中介群里五六个工作人员,都跑出来,聚在门厅里围着男人。
墨池看我一眼,我心领神会,走过去和中介所员工一道把男人扶起来。
男人“噗”一声,嘴巴里吐出了一口血沫,随着血沫,两颗门牙落在了地板上,蹦了几蹦,才静止不动。
男人捂着嘴巴,一边哼哼着,一边惊恐地看着墨池。
墨池笑靥如花地看着男人问:“老板,您这样看着我干嘛?怪吓人的。还有,平白无故的,你见鬼了?不是你们中介所闹鬼吧?”
刚刚我明明看见,墨池在男人的注视下,甩了甩头发,她立刻呈现出一副披头散发、满脸血污,两边嘴角杵出来两颗十多公分森白的獠牙,嘴角的血水沥沥拉拉往下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