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尔曼?是你吗?”
查尔斯走进这可能是全克洛菲尔德仅有的一处没有被荧光石光芒覆盖的街巷。
幽深的街巷伸手不见五指,连脚下的路面都看不太清,头顶也没有月光洒下——月亮被乌云遮住了。
回答查尔斯问题的也只有来自下水道老鼠的“吱吱”声。
好在查尔斯胆子还是挺大的,没有被这样的黑暗给吓退。
他确信自己绝对看见了一个人走进这里面,就是不知道那个人是不是亚尔曼。
想着查尔斯拐进了一处更黑更暗的胡同,他对着更深的黑暗又叫了一声。
“亚尔曼?”
依然没有声音回答他。
“早知道我就拿个灯了。”查尔斯小声嘟囔,随即他准备退出这黑黢黢的鬼地方。
他觉得那个人应该不是亚尔曼,只是看上像而已,如果是亚尔曼,听到他的声音一定会有反应。
就在转身时他的耳边传来了“咻”的声音,这样的声音凌厉而迅速,也熟悉异常
他的手飞快摸向腰间的剑,可还没来得及抽出佩剑手就僵在了半空中。
查尔斯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缓缓低头看向自己的脖子,虽然处在黑暗中,什么都看不见,但他知道自己的脖子被划开了......
他微张着嘴,一股阻止不住的甘甜立刻从喉咙里涌了上来。
紧接着他的身体开始摇摇晃晃,然后“扑通”一声倒在了冰凉的石板地面上。
趴倒在地面上的查尔斯听到了一个声音,一个森寒的女人声音。
“你自找的!”
与此同时,乌云慢慢移开,月亮终于向脚下的这座城镇倾洒了微弱的光芒。
淡淡的月光对本就灯火通明的城镇接近于无,但却能让黑暗中奄奄一息的查尔斯稍稍看清面前人的样貌。
他费力的抬起眼皮,看到了面前人后,逐渐失去神采的眼睛里露出了错愕的神情,那是他怎么也没想到的脸。
面无表情的亚尔曼。
“呃呃...”查尔斯想开口问为什么,可刚刚“亚尔曼”一剑划破了他的喉管,让他现在只能发出微弱的喘息声。
“亚尔曼”拿起她的小破剑准备再来一下彻底了结查尔斯,这时她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一样,眼神一冷,停下手中的动作。
下一秒她整个人竟消失在了原地!
在她消失的同时不知道从哪里飞出了一把银白的剑,那把剑速度极快,在月芒的映衬下恍若一道流光,如果“亚尔曼”再慢一秒,那么她的身体都会被这把剑从后面给贯穿!
“亚尔曼”出现在另一处离原本位置不远的地方,她看了眼地上那把差点贯穿她身体的剑,面带寒霜,对着空气冷声道:
“出来!”
塞伦出现在她视线内一栋两层的平房屋顶,他砸吧砸吧嘴道:“哟,速度还挺快。”
他能看出“亚尔曼”只是速度很快,并不是那样的瞬间移动。
“你可是让我一顿好找,亚尔曼先生,哦不对,你是亚尔曼小姐?这不是你的真名吧。”
月光照在塞伦那张英俊的脸上。挺直的鼻子在光线下显得更加硬朗,漆黑的双眸似两个深不见底的深潭。
“亚尔曼”小姐阴沉着脸,望着他立体深邃的面孔缓缓吐出几个字,
“塞伦·希耶尔!”
“你还认识我?那就更好办了。”塞伦面露诧异,随后从屋顶上跳了下来,慢慢走向“亚尔曼”小姐。
他每走一步“亚尔曼”小姐就后退一步,始终跟塞伦保持着一个安全的距离。
塞伦弯腰捡起自己的剑,瞅了眼地上捂着自己脖子,活不了多久的高大士兵。
“霍华德是你杀的吧,连伤口都一模一样。”
“亚尔曼”小姐没有理他像是废话一样的问题,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的位置的?”
“猜的。”
“呵呵...让你的人都出来吧,凭你一个人杀不了我。”
“我就是一个人,什么帮手都没带,”塞伦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朝她逼近。
“毕竟这种好东西我怎么会舍得分享给别人?”
虽然他没说是什么东西,但“亚尔曼”小姐知道他就是为了那面盾牌来的。
而如果塞伦真的是想独吞那面盾牌,那确实是不会让别人知道。
当即“亚尔曼”小姐冷笑一声,不再后退,“一个人你就敢来?”
塞伦同样面带笑容,只不过他的是微笑,“怎么,觉得我拿不下你?”
“亚尔曼”小姐嗤笑一声,随手扯掉自己头上的假发,顿时一头暗红长发展现在塞伦的眼前。
她再撕去自己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了张如刀锋般棱角分明的俏脸,那双眸子流露出的逼人杀气,足以让见过这双眼睛的人心里生寒。
在她的左眼处还有一道细长的伤疤,这道伤疤为她整个人的形象更添了几分凶狠。
“亚尔曼”小姐把别在背后的两把锯齿匕首取下,面带嘲弄的说道:
“为什么你们这些德玛西亚贵族总觉得自己很了不起呢?明明就弱的像杂鱼一样,却喜欢把自己想象成雄狮,难道自大是你们所有人共同的特征?”
“我是杂鱼?”
塞伦有点不敢相信的指了指自己。
“你还算有点实力,我说的是你们王都的那些蠢货,比如...霍华德·杜朗。”
塞伦拍拍自己的胸脯,长舒了一口气,“我还以为你说我呢,那个蠢货确实没什么脑子,跟我完全没法比。”
塞伦夸张的作态让她眯了眯眼睛,“你是白痴吗?还是说你其实比霍华德·杜朗更蠢?”
“不是,你有没有帮手?没有帮手你今天就要栽在这里了。”
他把剑一横,银白发亮的剑身上倒映着亚尔曼小姐淡漠无情的俏脸,她的目光阴冷锐利,宛如月夜下的猎杀者。
亚尔曼小姐被他胜券在握的做派激起了一股怒火!
“你这一副尽在自己掌控之中的自信是什么意思?你也只是有点实力而已,真把自己当雄狮了?”
“我觉得我是。”塞伦点点头,提着剑慢慢朝她走近。
亚尔曼小姐森然一笑,握紧手中的锯齿匕首。
“看来我的必杀名单上又可以划掉一个了,作为必死之人,你有资格知道我的名字......”
“我知道,卡特琳娜嘛。”塞伦不以为意的说,没等卡特琳娜惊讶他又道:
“你话这么多不就是想拖延时间,偷偷把盾牌运走吗,你真以为能有这么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