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并肩走在午夜王都的街道上。
没有人说话，气氛陷入了一种微妙的尴尬。
终于塞伦忍受不住这样的尴尬，咳嗽两声后看向了右边的菲奥娜：
“你是怎么知道的？”
菲奥娜眼睛看着前面的路，嘴里回答道：“猜的。”
“那如果你猜错了呢，在那等一晚上？”
“我不会猜错。”
“我是说假如。”
“没有假如，我不会猜错。”
虽然多次领教了菲奥娜有多倔，可塞伦此刻还是恨的牙痒痒，他尽量用平缓的语气道：
“我的意思是假设，假设你懂吗？假设你猜错了，你要在那里等一晚上？”
菲奥娜认真的想了一下后看向塞伦：“这个假设是不存在的，我对我自己的判断有把握。”
“你能保证你的判断一定是对的？”
“至少现在还没错过！”
不知是不是刚才又吹过一阵阴风的缘故，菲奥娜说这话时塞伦感觉到了一股冷意，但他还是说道：
“你的判断总不会一直都对。”
这次菲奥娜没有反对，赞同似的点点头：“有道理，但我会尽量延缓那天的到来。”
塞伦轻“嗯”了一声把视线移向前方。
在走了一段路后他又忍不住开口问道：
“所以为什么会来？因为补偿？”
菲奥娜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只是反问道：“你以为呢？”
“额...我觉得也是。”
这回轮到菲奥娜轻“嗯”了一声，不过塞伦并没有让气氛重新沉默的打算，他继续道：“其实没有必要，霍华德真的不是我杀的。”
菲奥娜没有说话，只是又轻“嗯”了一声。
塞伦知道她肯定没把自己的话当真，以为是自己在骗她，当下只能叹气，看能不能把菲奥娜劝回去。
“我确实不是去找刺客，是有别的事要做。”
“哦。”
“那我送你回去？”塞伦试探道。
菲奥娜瞥了他一眼：“不，你在骗我。”
“是真的有别的事。”
“说，我看看你有什么事必须现在做。”
“额...男人都爱干的事，带着你有点不方便，你应该懂的吧？”
塞伦觉得这个借口还不错，大晚上偷偷去干这事很合理吧？
他已经准备好被菲奥娜用鄙视的眼神骂无耻了，最好再羞于跟他为伍的掉头就走。
不料菲奥娜停住脚步，用冰冷的视线一动不动的凝视着他没有说话。
“怎...怎么了？我一个大男人干这种事很正常吧？”塞伦被这样的视线盯的有些发虚。
“尊严在你这是不是连杯水都比不上？让你可以这样毫无顾忌的胡说八道？"
“我...”
“你再说一遍试试！”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到菲奥娜脸上挂着的凌冽寒霜，塞伦还是很明智的闭上了嘴。
我这不是没把你当外人嘛，他在心里嘀咕道。
“去哪？”
塞伦正想回答，这时旁边漆黑的巷子里走出了举着火把的一群人，他们吵吵嚷嚷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等走近了些他们急切的交谈声才落入两人的耳中。
“你们也没有消息？”
“没有，那小子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我也没有，老大。”
凭空消失？塞伦竖起了耳朵。
"妈的！我白天还在城门附近看见过他的，这小兔崽子一溜烟就没影了，怎么找都找不到！"
“老大，那我们怎么办？”
“是啊老大，要不我们先回去睡觉吧，明天再找。”
被叫做老大的魁梧男子一拳砸在他头上，口中骂骂咧咧：“睡个屁，你知不知道现在有多少人在找那个小兔崽子？”
“全王都！全王都你知道吗！”他怒吼道“你这白痴居然还跟我提睡觉？”
“我们找了一天一夜连根毛都没看见，兴许那小子早就跑掉了。”挨揍的那人不服气，弱弱的反驳道。
“跑掉？”魁梧男子冷笑一声“现在王都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他怎么跑？”
“你怎么知道？”
在魁梧男子气的要爆发时有人赶紧出来解释道：“布克，那么多的无畏先锋战士你看不见吗？难道你的眼睛只能用来偷看女人的胸部？”
“你这白痴真是没救了，唉，随你自生自灭吧。”魁梧男子叹气。
这话一说布克立马就急了：“别啊老大，我不睡了还不行吗！”
“其实我有点消息，但怕说出来你们又拉着我去找，我就想先睡一觉，等明天再····”
“什么！？”布克还没说完就被魁梧男子扯住了衣领，他唾沫横飞的大吼道。
“你真他娘的蠢到家了，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手下！快说！在哪里！”
“那...那边的酒馆有人看见过他。”布克颤着手指了一个方向，显然是被老大吓到了。
“走！”
“那我....”
“睡你妈！”魁梧男子再次吼道“等抓到他了老子给你找十个妓女陪你睡，现在赶紧给老子打起精神来！”
“是！老大！”
一群人气势汹汹的朝布克指的那个方向狂奔。
目睹了全程的菲奥娜想跟上去，但看到塞伦没动后有些疑惑：“不跟上去吗？”
塞伦摇头：“在这之前我得先去另一个地方。”
“哪里？”
“搜魔人总部。”
菲奥娜没有问为什么，只是“哦”了一声。
········
搜魔人会客厅。
塞伦倒了杯水，放在菲奥娜面前道：“喝点水吧，不然今晚可能没什么机会再喝了。”
菲奥娜没有碰杯子，她看着墙上塞伦的肖像画道：“你还是这里的.....老大？”想了一会后她觉得这个词更合适点。
“嗯，怎么样，厉害吧？”
“不厉害，我只是没想到连你也能当这里的老大。”
“我怎么了？”塞伦不满道，他觉得菲奥娜对他有偏见。
菲奥娜像是打发小孩一样的打发道：
“没怎么，你很厉害。”
塞伦：“........”那刚才是谁说的不厉害？
还好这时皮特斯急匆匆的从外面走了过来，缓解了塞伦的尴尬。
衣衫不整的皮特斯喘着粗气走到塞伦面前：“大...大人，您怎么来了。”
塞伦不用看就知道他刚才在做什么，于是冷声道：“谁让你擅离职守的？”
皮特斯吓的立马跪了下来：“我...我...”
我了半天皮特斯还是没我出个所以然来。
“算了，最近没什么事吧？”
“没有没有，您来过后冕卫小姐就没来了，地牢里的法师们也很正常。”
塞伦心里“咯噔”一声，坏了！
随后马上想跳过这个问题。
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只见菲奥娜眼眸一冷，淡淡道：“冕卫小姐来这里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