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实在出乎了塞伦意料,过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
“啊?怎...怎么突然问这个?”
塞伦也不知道该不该把拉克丝跟丽娅的事说出去,这个她们共同的秘密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
“随便问问,不方便说就算了。”菲奥娜淡淡道。
“没什么不方便说的,朋友而已。”
塞伦没有把拉克丝是他“妹夫”的事说出去,虽然他相信菲奥娜不是多嘴的人。
但要是被丽娅跟拉克丝知道了还是不太好。
菲奥娜轻轻“嗯”了一句,然后径直朝出口走去。
这个动作又出乎了塞伦的意料,他连忙追上菲奥娜,挡住她的路。
“你,你不问我什么吗?”
菲奥娜疑惑的看着他:“问什么?”
塞伦用更疑惑的眼神回看过去:
“就...关于霍华德跟杜朗公爵的事。”
“哦。”
塞伦等了好一会菲奥娜也没下文,有些傻了眼:“没了?”
“还有什么?”菲奥娜反问。
“......你不问我是不是那个刺客,是不是我重伤了杜朗公爵吗?”
“你是那个刺客吗?”菲奥娜好整以暇的双手抱胸。
“额...不是。”塞伦垂下眼帘,避过了菲奥娜平静却不冰冷的视线。
“是你重伤了杜朗公爵吗?”
“也不是...”
塞伦觉得今天的菲奥娜怪,太怪了,怪到了极点。
明明没有平时那么冷酷,也没有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表情。
但他莫名有种压力,有种内心凉丝丝的感觉,甚至还不敢与她平静的视线对视。
就好像站在他面前的不是菲奥娜,而是......乐芙兰?。
不,乐芙兰也给不了他现在这样的压力。
而当塞伦在心里认为菲奥娜声音不够冰冷时菲奥娜满足了他的愿望——她用比平常还要冷上无数倍的声音开口吼道。
“那你就给我滚!”
这声音宛如极北之地深处永不消融的万载玄冰,冷的把塞伦直接冻懵逼了,吓的他嘴巴张的老大却什么都说不出。
这六月天气,说变就变的态度委实把塞伦吼的找不着北,刚才还晴空万里的,怎么就突然下起雷阵雨了呢。
在塞伦还没从懵逼状态下清醒过来时菲奥娜又开口了。
她继续用先前平淡的语气道:
“抱歉,失态了。”
她现在平淡的样子跟刚才吼的判若两人。
塞伦也被她的声音从懵逼状态里解救出来,然后马上干笑道:“没...没关系。”
“嗯...我会报答你的。”
又是跟上次一样的回答,不同的是这次塞伦没有问报答什么。
说完了的菲奥娜绕过塞伦继续迈步向前。
而塞伦也在此刻问了一个跟刚才毫无关系的问题:
“所以你现在原谅我了吗?”
与塞伦擦肩而过时菲奥娜没有说话,等走远了些她的话才慢慢飘进塞伦耳朵里。
“刚才是。”
......
菲奥娜的回答让塞伦摸不着头脑。
“刚才是是什么意思?刚才到底是原谅还是没原谅啊?如果刚才原谅了那为什么现在又不原谅了?我刚才怎么了吗?”
塞伦如连珠炮一样的自语没有人能给出答案。
他转身看了看菲奥娜离他愈来愈远的背影,那一头亮丽的红发长发在微风的帮衬下尽情飘扬,像一位身着大红色礼裙的舞者骄傲的展示自己的舞姿...
她的步子不快也不慢,十分平缓,可塞伦却在这平缓的前行中感觉到了一股违和。
他就这样一直凝望菲奥娜的背影直到她完全消失。
在此期间塞伦依旧没找出这股违和来源于何处......
没得到答案的塞伦烦躁地扯了扯自己头发,他不知道今天菲奥娜怎么了。
但他知道自己跟她的距离正越来越远……
————————————(一段没什么特点的转场线。)
黎明城堡深处。
英勇之厅。
这里是铭记死去的德玛西亚英勇战士的纪念厅,也是王位的所在地。
整个大厅几乎是由骨架券结构支撑组成,巨大的穹顶上空没有封死,直射而下的光芒照在王座之上,为王权添加了一丝神性。
王位矗立于两座高耸入顶的德玛西亚将士雕塑之间,寓意是德玛西亚将士撑起了整个王国。
国王高坐于王位之上,他的旁边站着赵信,下面的御座坐了四个人,分别是冕卫公爵、希耶尔公爵、劳伦特公爵、缇亚娜·冕卫。
少了一个重伤的杜朗公爵。
在这几个人下面还站着几人,塞伦跟盖伦就在此列。
现在能在这里的人是德玛西亚真正的高层,是能左右这个国度格局的大人物。
嘉文三世高坐王位,他的手放在王位扶手上,撑着头闭目养神,皱起的眉毛说明了他现在的心情不是很好。
或者说一点都不好。
“人到齐了吗?”嘉文三世问道。
旁边的赵信回答道:“是的陛下,已经全部到齐了。”
嘉文三世像一只沉睡的雄狮睁开了他的眼睛。
“那就开始!”
“谨遵您的旨意!”
“元帅,封锁全城了吗?”嘉文三世首先看向了缇亚娜。
缇亚娜点头:“城门已重兵封锁,王都的所有无畏先锋战士也已出动,刺客插翅难飞!”
“只是...他昨夜是否已经出城?”
“刺客是临近破晓时分动的手,现在必然还在王都!”嘉文三世沉声道。
“这点你不用担心,况且我派出了龙禽骑士,就算他出城了也一定会被发现。”
“明白了。”
“嗯...巴雷特,杜朗公爵的伤势怎么样了。”嘉文三世对台下站着的一位男子说道。
巴雷特面容干净,有着头黑色的长卷发,着装一丝不苟,看上去像是一位艺术家。
他用十分标准的姿势鞠躬道:“禀陛下,杜朗公爵已无大碍,但霍华德……我们尽力了。”
“你们连个人都救不好?”嘉文三世声音大了起来。
“抱歉陛下,我们每位光照者都试过了,霍华德的伤势十分严重,没有当场死去只是因为刺客的攻击偏离了心脏一些,不然他坚持不了这么久。”
“并且他的脸上还有十分明显的青紫色淤青,我们猜测他昏迷前遭到了刺客的殴打凌辱。”
听到这话塞伦脸上出现一抹怪异,这抹怪异被悄悄观察着他的盖伦看在眼里。
“岂有此理!”嘉文三世重重的一拳砸在王座的扶手上。
“陛下息怒。”众人垂下头道。
“刺客的身份呢!还没查明吗!”嘉文三世怒视着众人。
“毫无疑问,这是诺克萨斯的人,他们已然无计可施,企图用这种卑劣的方式威慑我们!”
“陛下,我提议主动出兵!用胜利冲碎他们的幻想!”塞伦旁边一位面容粗犷的中年男子愤恨道。
“其他人呢?有什么想法。”
克罗纳道:“陛下,我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为什么?”嘉文三世看向了他。
“我认为跟苍白女士脱不了干系。”克罗纳还是把这个消息说了出来。
苍白女士这四个字一出,全场除了塞伦脸色全部一变,显然他们都知道这个名字意味着什么......
嘉文三世紧皱着眉头,沉声道:“你的根据呢?”
“她就在王都!”
克罗纳说完塞伦不得不瞥了一眼旁边那个提议出兵的粗犷男人。
因为他感觉这人好像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