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从来都是自私的,为了自己的利益,有时什么都可以不顾。
孟海生心中冷笑。有些人的脑子简直就是有病。他赚了大钱,就应该带一带村里人?如果他不伸手帮忙,那就是无情无义?
“得寿叔,此事我不能答应。修路的事情怎么可能轮到我来出头,那都是国家的工作。”
孟得寿没想到孟海生会如此断然拒绝,心中暗骂:“真是白眼狼!他自己还姓孟呢,赚了钱就忘了自己的根,不顾村里人的死活。老天真是瞎了眼,竟然让这样的人发了大财。”
孟得寿在心里把孟海生骂了个狗血淋头,面上仍是笑盈盈的,一点都不生气。
“海生,话是这么说,但你也姓孟,老孟家五服内的亲戚,大多都在村里生活。”
“再说,现在国家并没有那么多钱投资到下山村来,比我们更贫困的村子还有许多,自然会优先帮助他们。”
“我们村只是等着国家来帮忙修路,那真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了。你现在是大老板,修条路应该不成问题吧。”
孟得寿接着说:“作为村支书,我当然希望你能为村里多做点贡献。修路其实也是一种积德行善。届时我们还可以在路旁为你立个碑,让来往的人都记得这条路是你出资修建的。”
孟海生听了不禁心中为他竖起大拇指来,不愧是村支书,说话真是一套一套的。他这番话直接将自己置于道德的制高点。
如果拒绝就显得自己对村里人不闻不问,是个自私之徒。
此事扬出去,孟海生一家怕是要被村里人在背后戳脊梁骨,毕竟修路得益的是全村人。
孟得寿的意图很明显,他把孟家放在全村人的对立面,逼他出资修路,这一招真的很恶心人。
若是答应修路,村里人也只会记得是孟得寿为乡亲们讨来的福利。
孟海生也不是易于被摆布的人,明知眼前是个大坑,自己还要傻乎乎的往下跳。
“得寿叔,你说得对,修路确实是应该的。但我的钱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
“今天我为村里修路,明天又有人生病找我借钱,后天又有人结不了婚,找我出钱。难道我都得答应?”
“我若不答应,那就是我孟海生赚几个臭钱,瞧不起村里父老乡亲。”
孟海生这番话明显是在反击,孟得寿搞得哑口无言,他做了这么多年的村支书,也见过了各种各样的人。
像孟海生这样的情况,确实可能发生,毕竟每个村里总有那么几个害群之马。
“而且,我给村里出资修路,这笔钱的使用和管理又该如何处理?我不能亲自去找工人和买材料吧。”
“钱的事你放心,直接交给村里就行。我们有专人负责账务,花出去的每一分钱都会有明细。”
孟海生心下冷笑,老狐狸终于露出了尾巴。说是为了村里人,却是有人想捞好处而已。
“得寿叔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会考虑你的提议,详细的事情我们再讨论。”
孟得寿以为孟海生不想出钱,还想再劝说两句,但孟海生直接让张雷送客,连给他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失望而归的孟得寿满肚子怨气,刚离开孟家,便开始在村里散播关于孟海生的种种坏话。
平时那些跟在他身后的人,见孟海生油盐不进,也跟着一起附和,说孟海生的不是。
仅仅离开孟海生家两个小时,一些不好的传言已在村子里四处流传。
孟海连气冲冲地来找孟海生说此事。
“孟得寿脑子里是不是有问题?他来找你麻烦,他自己能得到什么好处?”
“当然有,钱从村里走,孟得寿想分一杯羹那就太简单了。”
这些年,手下管理着两个大厂的孟海连见识过不少事。但他实在没想到一个村支书还会做出这么丢脸的事。
由此可见,当面对利益时,人性真的很难经受考验。
“难道我们就这么算了?”
“怎么可能?既然孟得寿在村里散播关于我各种谣言,我就要用事实来打他脸。”
孟海生这样的大老板,怎会被一个小小的村支书要挟?
“你也不要太过分,咱爸咱妈还住在村里呢。大家都姓孟,日后见面会很尴尬。”
孟海生微微点了点头,不是出于对孟广柱和曲蓝的顾忌,他才不会跟孟得寿说那么多话,早就把人赶了出去。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从小在村里长大的孟海生,对村里这些弯弯绕绕自然是了如指掌。他知道在任何地方都是强者为尊。
他以前在村里低调是因为性格使然,但今天他准备一反常态高调一把,镇压村里那些心怀不轨的人。
只有这样,孟广柱和曲蓝在村里才不会受到无休止的骚扰。
当弱者面对强者时,心里有再多的打算,自己也要掂量一下,有没有那个本事惦记别人的钱财。
孟海生已指示秘书江褚林褚林联系宁港市的领导,他打算为下山村及周边几个村庄修路。具体如何修,还要听宁港市领导的建议。
这个消息一经传出,宁港市的领导层给予了高度重视。第二天,市里便派出了四辆车,专门来见孟海生。
能坐上市领导位置的人,那都是人精一般的存在。对于孟海生这样的大纳税人,他们自然会给予特别的关注。
这次,孟海生表示要为村里修路,市领导们立刻看到了机会。
当市领导的车队驶入村中,整个下山村瞬间炸开了锅。
孟得寿带着几个手下,厚着脸皮想上前搭讪。然而,他们不仅没被理会,反而看到市领导与孟海生热络地握手。
孟得寿的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心中虽然对孟海生恨之入骨,但表面上仍旧得装出亲和的笑容,混个脸熟。